,非正常三國
「轟~」
沖天火光中,凌操滿身灼傷,坐下戰馬也早已被殺死,單手拄著戰刀,抬頭兇狠的看向策馬而來的呂玲綺,目光憤怒中透著幾分震驚,一個少女,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你算個人才,可願歸降?」呂玲綺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孫策一方,低頭看向凌操。
夫君說過,人才很重要,若有機會,儘量招攬。
凌操一身武藝不弱,所以呂玲綺想要開口招降。
「呸,爾等也配!?」凌操一口血痰唾向呂玲綺,被呂玲綺側頭躲開,破口罵道。
「如此,便是不降了。」呂玲綺點點頭。
「江東只有戰死的凌操……」
「噗~」
方天畫戟帶著絢麗的火弧洞穿凌操的胸膛,凌操身子一僵。
「那便莫要降了!」呂玲綺沒再看他一眼,收回方天畫戟,策馬前行。
凌操僵硬的以單膝跪地的姿勢立在原地,下意識的揮刀想要攔住呂玲綺,方天畫戟往下一拄,壓住了凌操的刀,赤色戰馬徑直自他身邊走過。
凌操張了張嘴,鮮血狂涌而出,帶著幾分不甘,噗嗵一聲栽倒在呂玲綺身後,模糊的視線中,依稀聽到戰馬加速奔行的聲音漸漸遠去……
孫策和程普帶著周瑜和陳登父子終於是殺出了重圍,千餘廣陵將士只余不足百人,帶來的大將至此也只剩下一個程普。
後悔嗎?
說不上,心疼是肯定的,但江東要發展,必須打破江東保守的心態,他必須往外打才有機會,否則江東越穩固,人心就越是厭戰,大江天塹給了江東安穩環境的同時,也讓江東人失去了進取之心!
但此刻,看著身邊僅剩下的幾人,孫策心中還是抑制不住的悲痛,來時意氣風發,離開時卻如喪家之犬一般。
「轟隆隆~」
急促的馬蹄聲自黑暗中傳來,孫策、周瑜、程普、陳珪、陳登、陳應面色倏然一變,最不想遇到的人,還是來了。
周瑜看向騎兵馳騁而來的方向,雙手托天,無窮火焰化作一團火雲,並迅速擴大,轉眼間,便已覆蓋方圓一里範圍,天地間此刻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晝。
「咻咻咻~」
一枚利箭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咆哮直奔周瑜而來。
孫策瞬間出現在周瑜面前,手中長槍攜帶萬鈞之勢迎向那三枚利箭。
「咣咣咣~」
三聲爆響聲中,孫策坐下戰馬似乎吃受不住這力量,唏律律發出一聲聲嘶鳴,不住後退。
「天火燎原!」看著迎面奔襲而來的洶湧騎兵,周瑜大喝一聲,那天空中的火雲便朝迎面而來的騎兵洶湧而去。
陳登和陳珪齊齊跨前一步,二人同時向地面一按,一排排低矮的土牆出現在騎兵前方。
「破軍!」燎原火焰之下,呂布那霸道張揚的聲音響起,騎兵四周出現一縷縷銳金之色,在呂布的帶領下,沖入了火海,撞碎了一面面土牆,猶如奔雷般朝著這邊衝來。
「列陣!」孫策策馬來到陣前,大喝一聲,不足百人的廣陵軍迅速列成陣勢。
陳登嘆了口氣,一揮手,地面上開始出現一個個土俑,火光下,這些土俑一個個迅速排列成陣,竟是對著呂布的騎兵發起了兇猛的衝鋒。
「嘭嘭嘭~」
一個個土俑被陣勢撞碎,然而這些土俑卻並未消散,在化作霧氣之後,滲透入軍陣之中,粘附在騎兵身上。
呂布雙目一寒,周身氣勁狂涌,將想要黏在自己身上的泥土盡數震散,隨即方天畫戟當空一劈,一道巨大的戟罡朝著孫策這邊軍陣斬來,天空中好似出現一道裂縫般,眾人抬頭,天地間好似只剩下那一道戟罡。
周瑜咬牙,周身瀰漫出無盡火光,頭頂上,一尊通體被火焰包裹的人形生物出現,仰天狂嘯,迎向那碾壓而下的戟罡。
孫策暴喝一聲,集結百名軍士的力量,一槍刺向戟罡。
「轟隆隆~」
戟罡碎裂,周瑜頭頂的火焰虛影變的黯淡下來,孫策坐下戰馬終於承受不住,慘嘶一聲,直接倒斃。
孫策身後,不足百人的廣陵軍在這一戟之下,盡數七孔流血,暴斃而亡。
「德謀,帶公瑾走!」孫策咬牙看著脫離大軍,朝著這邊衝來的呂布,再看看身旁眾人,突然一把抓住周瑜和程普,神通發動,兩人就這般被孫策輕易托舉起來,隨後用盡全力一推,將二人推向遠方。
呂布已經騎著赤兔飛奔而來,孫策翻身上了程普留下的戰馬,看了陳珪與陳登一眼,突然笑起來道:「元龍,看來今生,你我是不能攜手了!」
陳登並沒有怪孫策沒有將他父子送走,他很清楚呂布欲殺他,自己若走,呂布恐怕會不死不休的一直追下去。
他要保周瑜。
「如今,不也是攜手麼?」陳登笑道。
孫策點點頭,不再說話,轉頭迎向奔騰而來的呂布,雙手持槍,一式甩槍,將一道槍罡甩向呂布,大吼道:「呂布,此路不通!」
方天畫戟揮動,將迎面向自己砸來的戟罡擊碎,赤兔馬漸漸慢下來,呂布看了一眼被孫策推走的兩人,皺眉道:「你為江東之主,怎自己留下來斷後?」
他不太理解孫策的舉動,他是主公才對。
孫策一揚頭,朗聲道:「只有我,攔得住你!」
雖然此刻有些狼狽,然而卻自有幾分豪氣,哪怕面對的是天下第一的呂布,他也毫不畏懼。
「阻我?」呂布覺的有些好笑:「若你能再活十年,或許攔得住,如今……」
對於孫策的實力,呂布還是認可的,但就現在他的本事,還不足以與他們這樣的頂尖猛將抗衡。
「試過才知!」孫策大喝一聲,竟是率先出手,那長槍攜帶萬鈞之力,兜頭便向呂布砸去。
陳登一指地面,赤兔腳下的地面陡然鬆軟起來,呂布皺眉看了陳登父子一眼,沒理他們,方天畫戟一橫,擋住孫策這全力一擊。
然而孫策卻是陡然借著呂布格擋之力騰空而起,身子仿佛瞬間輕盈了數倍,讓他躍出比常人高出許多的高度,隨後身子加重,孫策猶如隕石墜地般自空中沖向呂布。
呂布已經見識過他的神通,此刻倒也沒有小覷,方天畫戟之上,黑紅罡氣涌動,待孫策落下之後,猛然一揮,再度將孫策擊上天空。
孫策故技重施,每一次斗將能力發揮到最大,接連十八槍,槍槍帶著一股無回之勢砸向呂布,卻又一次次被呂布擊飛出去。
這神通,真討厭!
接連劈出十八戟,最後一次將孫策劈飛之後,呂布反手一戟將刺向赤兔的土刺擊碎,豁然抬頭,看著越來越清晰的孫策,雙目漸漸帶了幾分血色。
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縈繞在孫策心頭,此乃武者直覺,但這種濃烈的危機感,孫策活到如今,尚是第一次感受到,仿佛靈魂在這一刻都在顫抖。
嗡~
方天畫戟自下而上,沒有罡氣,然而躋身都已成了黑紅之色,就這般緩緩地迎向孫策。
心頭危機感越來越強,孫策卻是義無反顧的將自己全部力量灌注在長槍上,一人一槍好似融合為一,罡氣也開始凝縮。
這是他此生刺出最絢爛的一槍,亦是他此生最巔峰的一槍,天地在這一刻失色,仿佛只剩下呂布和孫策二人。
槍、戟相交,並未立刻出現金鐵交鳴的轟鳴,天地間在這一刻好似定格了一般,所有人視線中,天地間一切好似都慢下來。
雖然只是一瞬,但在場眾人恐怕一生都難忘這一刻。
沒有驚天氣爆,然而四周所有東西,無論生靈還是草木,在這一刻都紛紛在一股莫名的壓迫力下彎下了腰,哪怕是人,也不由得生出跪地之感,不是什麼王者之氣,只是一股難言的壓迫感,草木折斷,土石碎裂,而處在交手中心的兩人,卻在這一刻,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
下一刻,方天畫戟揮出一道完美的圓弧,好似有一縷黑光衝過孫策的身體。
扭曲的空氣恢復了平靜,赤兔馬悠然前行,孫策落地那巨大的力道仿佛被化解了一般,穩穩落地,持槍而立。
「你很不錯。」呂布沒有再看他,徑直策馬來到陳家父子身前,低頭俯視著他們二人,神色冷漠的開口道:「兩位是想現在死,還是待會兒死?」
陳登苦笑一聲:「有區別麼?」
「沒有。」呂布淡然道:「不過我希望你們待會死,你我之間恩怨,也總是要做個了結的,就這般死去,某心中不是太痛快。」
陳珪默默地拔出寶劍,厲聲道:「匹夫,休想羞辱於我!」
「嗤~」
伴隨著陳珪一聲慘哼,握劍的手被齊根斬斷,呂布瞥了他一眼道:「在我面前,也敢舞刀弄劍?」
騎兵此時也衝上來了,呂布擺了擺手道:「帶走!」
當下便有幾名騎兵衝上來,兇狠的將父子三人綁縛。
「主公,他……」魏續指了指仍舊站立的孫策,有些遲疑,這人要不要一起帶走?
「不必理他,也莫要動他。」呂布看了孫策一眼,調轉馬頭,向東陽方向而去,騎兵跟著呂布緩緩離開,只剩下孫策一人孤零零的屹立原地,雙目怒睜,但仔細看時,雙瞳已經失了焦距,人也沒了氣息,竟是不知何時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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