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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所有人震驚不已、心瀾動盪的注視,曹沫在跟餘一鳴、李曉東介紹過成希她爸媽過後,暫時也不多作寒暄,指著新郎、新娘開玩笑道:「咱們不要影響新郎官舉行儀式,幸好接下來不是入洞房,要不然他就要將我們哄出去了……」
「也是,也是,哈哈……」餘一鳴、李曉東、丁肇強都哈哈笑道,示意司儀、林雲山夫婦以及一對新人繼續剛才中斷的儀式,不要受他們的影響,他們就站到旁邊觀禮。
餘一鳴、李曉東跟丁肇強的地位,在林家今天這麼多親朋好友里是最高的。
主要也是東盛地產資金鍊承受的壓力太大,丁肇強想著借這個機會跟餘一鳴、李曉東好好拉扯一下關係,才在林家安排了這場牌局。
要不然的話,他們等到晚宴正式開始,出席一下就已經很給林雲山面子了,
剛才他們在西側小廳里打牌,也完全不管外面搞儀式有多熱鬧;周彬、陳田新等人也就在酒店時吃過中飯到林家宅院時,跟餘一鳴、李曉李、丁肇強他們在院子抽了一支煙算是寒暄過,之後也沒有人隨意跑進西小廳里看他們打牌,怕打憂到他們打牌的心情。
且不管曹沫是什麼地位、身份,也不管這事多麼令人心震驚,餘一鳴、李曉東、丁肇強三人都站在客廳里觀禮,司儀以及林雲山夫婦都怕儀式時間拖太長,叫他們不耐煩,以致接下來的儀式都有些草草倉促,卻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場除了成希她爸媽外,林雲山、陳田新、周彬等人都是成希的領導,曹沫也不可能將他們丟在客廳,單獨跑進隔壁小廳里跟丁肇強、餘一鳴、李曉東三人說話。
大家站在客廳里寒暄了一會兒,說了一些「非洲天氣太炎熱」、「回國專門為參加婚禮買一套正裝卻怎麼穿都有些彆扭」之類沒有營養的話後,曹沫就跟丁肇強他們說道:
「你們進去繼續打牌吧,我拉沈濟出去找個地方喝茶,晚上我再陪丁總、余總、李行長坐一起喝兩杯……」
旁人都一臉驚訝:丁肇強、餘一鳴、李曉東都專門放下手裡的牌,主動到客廳里來跟你打招呼,你也不應付一下,說了幾句客氣話就把人打發了?
要是曹沫的地位不夠,是有托大之嫌,但這時候丁肇強、餘一鳴、李曉東卻都很能體諒曹沫的處境:
現在時間還早,叫他們放下手裡的牌,一大群人排排坐寒暄,也很是無聊;讓董成鵬下桌,換曹沫坐上桌玩牌,人家的准岳父、准岳母還在場呢,也不像話。
最好的方式也就是他們繼續玩牌,晚宴時安排到一起喝酒就行了,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他什麼事都無需太刻意。
「成局長,陪我們玩兩把?」餘一鳴很客氣的招呼成政傑道。
「我就算了,真不會玩牌;你們玩,我跟林行長、陳部長、周部長坐著聊聊天。」成政傑笑著搖搖頭,示意餘一鳴、李曉東、李肇強他們自便。
餘一鳴、李曉東、李肇強進西小廳後,曹沫也不想繼續留下來讓人圍觀,跟成希她爸媽說道:「楊姨、成叔,我跟成希陪我們沈總出去喝茶,等會兒我們直接去
酒店參加婚宴,你們在這裡聊天吧……」
「哦!」
楊麗芳遲遲疑疑的應了一聲,仿佛夢未醒,看著曹沫拽著成希的小手,與沈濟往院子外走去,就像眼前隔著一層透明的塑料薄膜,有一種不是真實世界的虛幻感。
她是見過曹沫跟丁肇強、跟泰華副董事長陸建超在一起的情形,但曹沫之前說什麼來著?
說他在卡奈姆闖蕩多年,跟卡奈姆某個政要人物關係很近,泰華在卡奈姆的業務發展要借用到那個政要人物的關係,所以陸建超才會請他給泰華臨時當顧問。
因此他還從泰華拿了二十萬還是多少的顧問費來著?
曹沫是這麼說的,她能怎麼想?
無非曹沫利用陳蓉的關係,在東盛的西非分公司混得還算有滋有味,可能在東盛的西非分公司里算是個人物;而卡奈姆經濟發展太差、太落後,東盛三五千萬美元的投資在當地就已經大得不得了,從小心眼就比較靈活的曹沫,又因此跟當地地位比較高的官員得以結識。
所以說西康路的老街坊碰到面聊天,都說曹沫這幾年在非洲發展得不錯,年紀輕輕一年都有可能賺上百萬呢,她也信,但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怎麼可能配得上她家成希呢?
更何況曹家跟韓少榮的恩怨,她怎麼可能無視?
「哈哈,楊總新女婿,還真就是在非洲做點『小投資』啊……」周彬爽朗的笑聲,將楊麗芳的思緒從恍惚中拉回來。
「……」楊麗芳尷尬的回笑道,「他們小孩子的事,我跟老成都不問的。」
這邊的傳統儀式都舉行結束了,時間還早,新郎、新娘要招呼他們自己的同學、朋友,還要趕往酒店進行婚禮彩排;林雲山重點邀請的賓朋好友都不用忙著去酒店,也不方便去打擾餘一鳴、李曉東他們,大家就坐到院子裡聊天。
周彬、陳田新則是萬分好奇曹沫在非洲的投資到底有多大,以及具體從事哪些投資,然而楊麗芳實在是說不出來成政傑卻泰然處之,他連韓少榮都能看不起,也不在乎曹沫現在到底有多發達。
也不怪別人好奇。
他們看曹沫也就二十五六歲,聽楊麗芳、成政傑說曹沫跟他們的女兒是高中同學,剛才田明華、周姍也點破曹沫高中都沒能畢業就綴學了,卻有著叫丁肇強、餘一鳴、李曉東等人放下手中牌過來寒暄的地位跟身份,新海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林雲山、陳田新、周彬等人在新海富豪圈,雖然算不上多顯赫的人物,但說到消息靈通,普通公司的高管肯定是遠遠不如他們的。
雖說新海是中國的金融中心,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億萬富翁,但丁肇強、餘一鳴、錢文瀚一級的人物,在新海掰手指還是能數得過來的。
要是有一個人,財富及地位能比得上丁肇強、餘一鳴、錢文瀚,又如此年輕,那他在新海、在中國,絕對要比年過半百的丁肇強、餘一鳴、錢文瀚吸引眼球,絕不應該默默無聞到連他們都沒有聽說過啊。
「成希的男朋友叫曹沫,『三點水加末尾末』的沫?」林雲山剛才主要還是操心兒子的婚事,這時候坐下來聽周彬、陳田新等人圍著楊麗芳聊天,才猛然想起什麼來,饒口令似的朝楊麗
芳問道。
「嗯,『泡沫』的沫。」楊麗芳見林雲山的樣子似乎也聽說過曹沫,只是一時沒辦法將傳說中的曹沫跟現實中的曹沫對應起來罷了。
「林行長也知道曹沫?」周彬好奇的問道。
「哈哈,這就對應上了。要不是丁總、余總、李行長他們今天都在這裡,就算是知道名字,還真不敢想像楊總的新女婿真是那個人物呢!」林雲山哈哈笑道,「我說成希怎麼就眼光那麼挑呢,行里幾個老傢伙介紹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眼,原來早就釣著金龜婿啊!新海的那些個青年才俊,確實差距有些大啊!」
「林行長,你就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楊總、成局他們低調不肯說,你也跟我們打啞謎,不怕我們晚上多喝你兩瓶茅台解氣啊!」陳田新笑道。
「楊總不說,我當然也不好多嘴啊,」林雲山笑道,「曹沫這個名字,在新海金業的年報里出現過,你們自己功課做得不紮實,不能怨我啊。你們現在問我沒什麼事,要在李行長面前說沒有聽過『曹沫』這個名字,肯定會挨批!」
林雲山提醒到這裡,卻有人突然想起來:
「林行長,你是說曹沫是新海金業投資的那個伊…什麼……古礦業實控人?」
上市公司重要投資項目都必須對公眾作披露,特別是海外投資項目,證監會對信息公示的要求更嚴格,基本上都要求穿刺到實控人。
其他人對新海金業投資的海外礦業項目,一些細節地方或許沒有那麼關注,畢竟再詳細也不會將實控人的年齡等信息都公布出來這些需要財經媒體或者投研機構自己去挖掘,但對伊波古礦業這麼一個項目,周彬、陳田新他們要是沒有印象,就不能算是合格的金融人了。
有人記憶力很好,很快就回想起一些具體的細節來:
「伊波古礦業!旗下在阿克瓦拿到一座超級銅金礦,公布金屬銅可經濟開採儲量五百萬噸、黃金可經濟開採儲量三千萬盎司,這個儲量在國內可以排進前三、在國際應該可以排進前二十了新鴻投資與新海金業注資三億美元,都沒能換到20%的股份。在此之前,伊波古礦業還轉讓一座金礦給新海金業,轉讓價倒不是很高,交易好像在國內完成,四億還是五億人民幣,國內的投資平台叫什麼天悅投資……關於這個伊波古礦業,國內媒體都沒有什麼報道,好像也就新海金業披露的一些簡單信息。」
「新鴻投資跟新海金業注資三億美元,都沒能換到20%的股份,那曹沫持有伊波古礦業多少股份?」有人好奇的問道。
「股權披露還是比較複雜,新鴻投資跟新海金業好像還是就阿克瓦的這個具體項目進行了注資,伊波古礦業之上還有兩層股權結構,穿刺到最後,曹沫個人對阿克瓦項目的實控持股,可能是百分六十不到一點吧?」熟悉新海金業財報的人回憶道。
「……」眾人都有點面面相覷。
這意味著曹沫在單一項目里的個人持股,就令他們這些自以為在新海混得很可以的傢伙們,望塵莫及了。
林雲山當然聽說過更多的一些事,見楊麗芳、成政傑這樣子,還以為他們不願意提及,自然也不會喧賓奪主亂宣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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