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風裡刀這個角色開始進入拍攝階段以後,《龍門飛甲》劇組的氣氛就徹底不正常了,甚至可以說,整個龍門客棧都已經朝著崩壞的方向發展了!
而始作俑者,自然是幾乎整天都不會把那身秀才裝戲服脫下來的金鐘銘了。實際上這些天裡,大概從每天早上六點劇組集合以後,一直到晚上散場,龍門客棧這個地方就會成為他的大舞台!
而大舞台這個詞彙之所以沒有加上一個『個人的』定語,那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人被他帶進溝里來了。從演員到場工,從武術指導到技術人員,甚至從編劇到美工……整個劇組都有淪陷的趨勢。事情發展到後來,金鐘銘甚至拉起了一位攝影師專門拍攝劇組的日常,頗有些韓國那邊女團出道實錄的感覺。而在攝影機前,不要說大部分演員和場工會變得隨和,就算是脾氣最暴躁的技術人員在開會時也都不會拍桌子了,甚至有一次徐克在前面開會時,後面有兩個技術人員還被這位攝影師抓拍到在玩貓遞爪……跟兩個小學生似的。
呃,你要知道,之前劇組的氣氛是很嚴肅的,技術人員看到徐克就嚇得不敢說話;演員們個個面帶寒霜,性格活潑如范曉萱也因為要演一個『水一樣的女子』整體愁眉苦臉;甚至就連場工上下層之間下個命令也基本靠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簡直難以想像。
不過,已經開始恢復抽雪茄的徐克倒是對此倒是很看得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本來大家繃的很緊並不是因為個個都是壞脾氣的人,而是拍攝不順利,而現在劇組進展良好,只是缺個改善氣氛契機罷了。這種情況下,突然殺出來一個上下都能扯得上話,又過於熱情幽默,而且還天然犯賤的風裡刀……劇組難免有些潰不成軍的感覺。
「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手功夫?」外面客棧大堂里鬨笑聲四起,二導演張之亮搖著頭走了進了一間臨時充當會議室的客房,然後又隨手關上了門。
「外面又怎麼了?」編劇何冀平笑著問道。
「盛鑒的腳不是被桌子腿劃開了嗎?」張之亮拉開一個凳子坐了下來。「剛才看已經包紮完了,一問……竟然是小金動手給他包紮的。」
「這又是什麼說法?」只是想到金鐘銘而已,奚仲文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不是給那位孩子剛出生的蒙古族演員去買禮物了嗎?」
「剛回來。」張之亮失笑答道。「已經領著一群演員把禮物給人送過去了,結果回頭就發現盛鑒一個人坐在板凳上,然後小金說電影中所有的女演員他都要傾盡全力……而盛鑒的腳不就是被桂綸鎂給誤傷的嗎?所以他不能置之不理……」
「蠻有道理的。」何冀平這個編劇自然有自己的一份解讀。「布嚕嘟這個角色本來就是風裡刀的……」
「重點不在這裡。」張之亮無奈的擺擺手。「重點在於盛鑒深受感動的由著小金包紮完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變成了一隻帶有兩個耳朵的木乃伊兔子,還被畫上了鼻子跟眼睛,現在正被全劇組的人圍觀呢……」
「……」
「……」
「你說……我剛見到小金人的時候,感覺挺穩重的啊?」奚仲文是真有些不解了。「就算是在刻意的照著角色來放肆一些,也不至於瘋到這份上吧?」
眾人紛紛點頭。
「我倒是覺得可以理解。」說話的是李連杰。「你們見到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影帝和老闆,但是我當年第一見到他的時候真的感覺就是一個年輕毛孩子……所以,考慮問題的時候千萬不要忽略了他的年齡。」
「也是。」這下子所有人又都連連點頭了,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之前劇組裡顯得最幼稚和怕生的其實是李宇春,可實際上金鐘銘比李宇春還要小几歲呢。
「好了,不要管他們了。」徐克拍了拍手。「演員們都很年輕,而且相處愉快一些對拍戲是有好處的,更重要的是……李宇春還是缺乏拍攝經驗,這部電影的笑點全在風裡刀身上,所以由著他來吧!咱們現在接著開咱們的會……馬上最終的大決戰場面就要來了,可還是那兩個死結……吹風機和馬匹駱駝……有人有好想法嗎?」
「老爺,馬匹和駱駝還是很聰明的,每匹馬的性格我們這些馬夫都有底,所以……如果您能讓我去趟北面不遠的內蒙,我保證,十天以後我會帶著足夠的溫順馬匹趕回來!」馬匹組的組長立即開了一個好頭。
「那就好!」徐克拍板定了下來。「事不宜遲,你帶上人,還有財務組的兩個會計,現在就可以走,務必不要耽誤拍攝!」
馬匹組的組長倒也痛快,二話不說就起身離開了。
「那麼……吹風機。」徐克繼續了會議。
但……會議室里立即安靜了下來。
「大鵬。」看到沒人說話,徐克直接點名了。「你是器械組的組長,吹風機的問題你來說!」
「老爺。」器械組組長韓大鵬一臉為難。「我們真的盡力了……」
「這不是盡力不盡力的問題。」徐克點了點桌子。「你自己說,咱們往後的戲哪一場不需要風沙效果?風沙效果能不能離開吹風機?而且更重要的而是,之前是你們在一直抱怨,說吹風機風力不足,要大的,數量也不夠,要更多的……可現在人家於總直接從京城拉了一卡車過來,型號都有八種,而這種情況下,每次實驗都達不到要求……你自己說,我不找你找誰?」
「老爺,我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韓大鵬趕緊搖搖頭。「不過我覺得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吹風機吹不出來好效果那確實怪我們,可是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裡……」
「那在哪裡?」徐克鎖著眉頭喝問道。
「老爺你看,吹風機一開始設計的時候都是用來吹風的,而不是吹沙子的。所以只要一開機,沙子滿天飛,很容易就飛到發動機里,讓它卡住,而且風越大這種情況越容易出現。於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要的場面越大,那它的不穩定性就越大,因為沒人可以控制住哪一粒沙子讓它不鑽進發動機里!」
隨著器械組組長專業而權威的解釋,所有人都嚴肅了起來。
「照這麼說,這就是一個悖論了。」李連杰也聽懂了問題所在。「需要的場面越大,就需要越多的吹風機,可越多的吹風機一起吹風反而更容易出問題,使得大場面的風場就越難以穩定……」
「就是這樣。」
「那……」張之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沙子進了發動機,吹風機就壞掉了?好像沒看到有多少報廢的吧?」
「那倒不至於,只是沙子而已,晚上我們器械組就會立即拆開清理一遍,然後基本上只要重新上油就可以再用下去……」
「如果這樣得話……那大鵬,可不可以同時預備著很多備用的吹風機?」徐克試探性的問道。「這邊出了問題那邊立即換過來,然後趕緊清理壞掉的,隨時再換過去……」
「理論上可行!」韓大鵬想了一下後緩緩的點了下頭。「但是這個換的過程……小號的吹風機很方便,可是大型吹風機都是有固定位置的,拆下去再安上來,換的稍微慢了一些,風場效果就消失了……」
眾人再度無言以對。
「我倒是有個主意。」說話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金鐘銘已經抱著懷坐到了會議室靠門口的位置。「就怕……會讓器械組的諸位很辛苦。」
「說來聽聽。」徐克點了一下對方。
「我們不怕辛苦。」韓大鵬也如此答道,不過,他的眼神里卻有些懷疑的感覺。
「大鵬哥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說我也是從十來歲就開始在片場混了,這些東西的經驗還是有的,不至於這麼看我吧?」金鐘銘有些無奈。
「不是他信不過你。」李連杰曬笑道。「是你這些天表現的太賤了……本來信得過你的人現在也信不過了。」
金鐘銘無言以對。
「說來聽聽。」徐克倒是一門心思都在電影上面。
「其實未必要把大型吹風機固定住。」金鐘銘這些天裡難得嚴肅一會。「但又不能不固定住……」
已經有人忍不住笑了,韓大鵬也開始捂臉了。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可以把大型吹風機固定在可以隨時機動的東西上!」金鐘銘不緊不慢的繼續講道。
很多人眼前立即為之一亮,確實如此啊,如果把吹風機固定在車子上,一出問題就立即開車把壞掉的換下來……那問題不就解決了?
但是,韓大鵬這個專家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意見:
「不能用車輛,沙漠裡車輛保持啟動狀態本身會產生劇烈的振動,對風場產生不確定影響,而不保持啟動狀態的話,沙漠裡車輛的移動其實也不方便。」
所有人隨即又失望了下來。
「我沒說用車。」金鐘銘搖搖頭。「我的意思是用人,用人背著吹風機……」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徐克第一個反應過來,然後看向了韓大鵬。
沉默了許久,韓大鵬才目光複雜的盯著金鐘銘開了口:「小金你真毒!」
金鐘銘撇撇嘴,沒說話。
不管怎麼樣了,會議要解決的兩個問題似乎都找到了可行的路徑,眾人立即放鬆了起來,只有韓大鵬一臉神傷的出去實驗大活人背大風扇了。
「咳!」看著韓大鵬和一眾高層三三兩兩的走出去了,金鐘銘突然抱著懷乾咳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剛剛愜意的點上一支雪茄的徐克警惕的收回了打火機(徐克在片場向來用打火機點雪茄,而非火柴,會議室里剩下的幾位也都條件反射般的看向了這兩人。
「是這樣的老爺。」金鐘銘拉著凳子往前挪了一下。「昨天……我在你這裡看到了一張您老畫的一幅q版的訊姐,很萌,很可愛。我跟她說了,她很有興趣,不過她也知道那是給奚老師當服裝設計參考的,恐怕不能拿走。但是……你看我不是很紳士嗎?就自告奮勇過來替她討要一張專門的q版畫像……」
「哦!」徐克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個簡單,等我抽完這兩口就給你畫,就在我的練習本上呢,我還可以簽上名……」
「我就知道老爺您文成武德,澤被千秋。」金鐘銘還是那副抱著懷縮著腦袋的猥瑣風裡刀的形象。「這種小事對您而言簡直手到擒來,所以我來之前就向訊姐保證了,肯定能給她拿回去……」
「那是。」徐克滿意的點點頭。
「但是……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個人有了其餘人沒有會很難過的,再加上我這個人比較紳士,就自作主張,替您答應了其餘十七位主要演員……向他們保證帶著他們的q版畫像回去……您看,是不是也可以順便簽上名?就省得他們一個個專門過來要了。」
「咳!咳咳……咳!」
「老爺保重身體。」奚仲文收起自己的那一摞設計服裝用的q版畫像,直接轉身離開了。
金鐘銘又一次撇了撇嘴,沒說話。
徐老爺這十七張q版畫像果然個個萌萌噠,意境傳神,清新可愛,不愧是公認導演界第一畫手!
就是十七張的工作量有些大,原本想趁著外面布景的時候抽支雪茄過過癮呢,最後只抽了三口就自己拿雪茄剪子給剪滅了。
不過,金鐘銘倒也不是在唬他,等這廝拿著一摞畫跑出去以後果然整間客棧里都歡呼雀躍,所有人都在研究和稱讚老爺的出色畫技。
然後,等徐老爺再度點燃雪茄之後,金鐘銘竟然又籠著袖子踱步進來了。
「你還想幹什麼?」徐克此時已經警惕到了極點。
「下午那場戲,要跟你老爺你說一下。」金鐘銘坐到了徐克的身邊。
「哦!」徐克反應了過來。「抽巴掌的那場戲……怎麼,有想法?」
「有。」金鐘銘坦然答道。「我覺得可以設計一下,讓我的更有戲。」
「小金啊。」徐克無言以對。「你的戲已經很足了……一部電影就那麼長,你再有戲,別人就沒戲了。」
正在跟元彪一起研究兵器圖樣的李連杰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那就刪掉李連杰大哥那些不出彩的戲份好了。」金鐘銘回頭看了李連杰一眼。「我人生中第一次了解搶戲的真諦就是他和劉德華大哥一起教的……算他的報應!」
「咱們出去說。」李連杰無語的搖了下頭,拽著元彪一起出去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自己會受不了對方的犯賤。
「說說想法吧。」眼看著李連杰出去了,徐克也擺出了一副談事情的架勢。「李老闆都同意了,那只要確實不賴,我也不會攔著的。」
「是這樣的。」金鐘銘也開始認真的談事情了。「風裡刀,也就是胡中玉這個人的性格擺在那裡,那他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呢?首先,他是個很紳士的人,對女性很尊重,甚至到不存戒心的程度……所以那怕是之前已經被李宇春抽了一巴掌,那後來面對著桂綸鎂的那巴掌他也不應該能躲過去的……」
「換句話說,你是要她們兩個人抽到你的時候一定都是第一個巴掌就一擊必中,而且還要乾脆利索?」徐克品味出了一點味道。「但是這樣的話……你哪是更有戲啊,這不是減戲了嗎?」
「並非如此。」金鐘銘搖搖頭。「風裡刀這個人承擔著整部電影唯一的喜劇任務,所以應該讓他和李宇春扮演的顧少棠在打完巴掌之後多來一些互動。」
「有道理。」徐克略作思考後同意了這個設定。「那麼具體怎麼來呢?」
「很簡單,風裡刀是很敏捷和狡猾的,他可以因為信任顧少棠挨第一個巴掌,但是之後就可以出手阻攔了。」
「可即便是出手阻攔也應該僅限於最基礎和限度最低的遮擋……」徐克進一步補充了起來。「因為風裡刀是不捨得對顧少棠真正出手的,顧少棠雖然跟他平淡如水,卻是真正的濃情厚意。」
「沒錯……而這種最低限度的遮擋本身就會在動作上形成肢體上的搞笑。」
「那好……我找人設計一下動作,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一樣。」金鐘銘想了一下後鄭重其事的提出了一個要求。「老爺你應該嚴肅告訴她們兩個……一定要真打,因為她們都沒有打人的經驗,不真打的話反而會很讓我受罪。」
「無妨,我會通知到位的。」徐克肯定了金鐘銘的最後一個提議。
就這樣,三言兩語,兩人就把下午這場戲變得豐富和複雜了起來。
而僅僅是兩個小時後,全劇組的人就目睹了這場持續了足足三個小時的刺激大戲。
「宇春啊,你不要糾結於反手抽還是正手抽,總之要利索、痛快,要轉身忽的一下一巴掌抽過去,明白了嗎?」
「明白了!」李宇春肯定的點點頭。
「那好。」徐克點了下頭,同時朝場記示了下意。
場記會意的拿起了劇目板:「是,徐導……各就各位,地洞戲,9e場,第五次!」
…………
「你聽我說小金,文戲我可以讓你,因為你有資格自己浪,但是動作戲你就是一個雛……你知道什麼叫雛嗎?雛者,菜鳥也!讓你擋,只是讓你在近距離護住自己的臉,沒讓你整個身子後挪的……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啊,那就再來一遍,場記……」
場記麻木的拎起了劇目板:「是,張導……各就各位,地洞戲,9e場,第十一次!」
…………
「阿鎂,你得明白,此時此刻的你,也就是布嚕嘟,是和顧少棠站在同一立場的,看到凌雁秋的事情以後,你們此刻是沒有任何間隙的,你們兩個女人是同一陣營的。所以,不要在打人之前還要看一眼顧少棠,顧少棠打的再激烈,那對你而言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只要冷冷的看著前方,然後該你打的時候,動作不大不小,乾脆利索的一巴掌扇過來就行了!ok?」
桂綸鎂是個有良心的,她點頭前竟然還關心的看了眼金鐘銘,不過,金鐘銘已經喪失了做出反應的能力。
「各就各位。」場記有氣無力的舉起了劇目板。「9e場,第十、十五次,開始!」
…………
「老柴你不要笑場……你可是演過四十年戲的人……」
場記:「9e場,第十七次,繼續拍。」
…………
「剛才很好吧?怎麼還要重拍?」金鐘銘大呼小叫。
「剛才煙火師放煙放多了,鏡頭沒拍清楚……」
金鐘銘:「……」
場記:「第十九次,開始。」
…………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注意。」奚仲文突然走上前來。「小金,你看,單純的讓顧少棠扇巴掌是不是很單調,如果你在憤憤不平的說到兩人分手以後,那是不是可以讓宇春作一個抬肘的動作,就像這樣,然後你再……對不起,我沒看見……哈哈……」
總控室里的徐克、周訊、李連杰等人也都仰頭哈哈大笑。原來,他們正前方的屏幕里,金鐘銘一手捂著胸口,那是被奚仲文抬肘搗中的位置,另一手則疾風暴雨一般錘在了奚仲文的後背上。
得虧現在雖然是三月份,可地理偏北,所以這位美術指導還穿著棉襖,竟然還可以一邊挨打一邊笑。
「以為我不懂嗎?」金鐘銘放下奚仲文以後直接一臉委屈的對著攝像頭吼了起來,他知道攝像頭背後是總控室內的一眾人等。「什麼老戲骨突然笑場了,什麼煙火師煙放濃了,什麼美術指導想到了動作上的新創意,不就是這大半個月我把你們撓的受不了了,然後你們終於開始報復了……」
「瞎說什麼呢?」徐克的聲音直接透過喇叭傳了過來。「這場戲很難!真的很難!你敢說宇春和小鎂是在故意裝作不行嗎?你上午不是也說了,她們都沒打人的經驗……接著來!」
金鐘銘:「……」
場記:「第二十一次,開始!」
…………
「停!」挨了李宇春又一巴掌後,金鐘銘直接喊了停。
「怎麼了?」徐克趕緊從總控室里跑了出來。「小金你不要有情緒啊,大家真不是存心要整你……」
「我知道。」金鐘銘擺了下手。「我沒情緒……地洞裡寒氣比較重,我臉有點麻,做不出來表情……給我幾分鐘……」
徐克無言以對,桂綸鎂和李宇春也都尷尬不已。
「兩位……姐姐不要在意。」金鐘銘一邊拿雙手捂住臉頰,一邊還要安慰兩個女演員。「不真打的話真的會更麻煩……這應該算是我的報應……你們不要放心上。」
桂綸鎂和李宇春對視一眼,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們又不是蠢貨,知道這時候反而更加需要真的努力扇下去……才有可能讓這場戲過掉。
…………
兩分鐘後,場記再度舉起了:「第二十二次,開始吧?」
幾位演員做好姿態看向前方的攝像機。
按照劇情設定,那裡應該是躺著的凌雁秋(周訊飾和抱著他的趙懷安(李連杰飾。凌雁秋江湖流浪數年,經歷了千辛萬苦,只為得見趙懷安一名,而此時故地重遊,又負了重傷,卻也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趙懷安。
顧少棠(李宇春飾側身長立,胸口明顯有些喘氣不勻的樣子:「天下的男人,都這麼自私……」
靠販賣江湖消息為生的大盜風裡刀(金鐘銘飾也抱著懷,一臉感傷的看著前面,看的出來,向來尊重女性的他應該也是被凌雁秋感動了。
而就在此時,話音剛落,顧少棠突然回身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前男友風裡刀身上。
身後客棧內的幾位盜賊立即把注意力從凌雁秋、趙懷安身上收回,轉而放在了這對男女之上,就連布嚕嘟也轉回身看向了風裡刀,只是面色如常,似乎渾不在意自己的心上人被他的前女友給當面扇耳光。
風裡刀目瞪口呆,一手側手虛撫著自己的臉,一手忍不住捅了一下顧少棠:「他自私關我什麼事……」
「你再說?!」顧少棠竟然作勢還要反抽回來。
風裡刀趕緊伸手護住臉,看到對方放下手來才鬆了一口氣:「分手時我們不是約法三章嗎?只談生意,不談感情……你幹嗎反悔啊?」
話說到這裡,心裡不忿的他再度伸手捅了一下對方。
顧少棠被說到痛處,這次直接架起了肘(奚仲文這個美術指導的動作建議真的被徐克採納了,嚇得風裡刀趕緊再度護住了臉。
顧少棠慢慢的放下了手,被打出火來的風裡刀氣呼呼的瞪著對方也慢慢的放下了阻攔的架勢,然後轉回身來,但就在他的目光路過現在的正在追自己的布嚕嘟身上時,猝不及防的又一幕出現了,一直面無表情盯著眼前男人的布嚕嘟狠狠的一巴掌抽到了風裡刀的另一邊臉上。
「先記個賬,看你還敢吃多少,我再跟你算。」布嚕嘟架起胳膊若無其事的往後面走開了。
就在此時,金鐘銘突然作了個之前沒有安排的動作,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嘴,然後才悶悶嘟嘟的說起了台詞:「記賬,怎麼記啊?」
沒人理他。
而五秒鐘後,宛如天籟的聲音突然從頭上打開的喇叭里傳了出來:「漂亮!過了啊!不過這個捂嘴的動作小金你是怎麼想起來的?而且從這邊看怎麼覺得你被扇的時候眼角還飛出了眼淚?效果很贊啊!」
已經蹲在地上還捂著嘴的金鐘銘痛徹心扉,他其實很想站起來對著徐克吼出來,那不是演技,那是桂綸鎂剛才那巴掌抽的太狠了,眼淚是被直接抽出來的,捂嘴是為了防止鼻子太酸眼淚迸發出來!
而桂綸鎂察覺到了什麼,她回身蹲下來撥開了金鐘銘的的手掌,隨後,鼻子酸脹不已的金鐘銘徹底控制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就流出來了……不一會,整個戲服就濕了一大片。
可憐啊!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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