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解釋完,目光深深地看著顧池。筆硯閣 m.biyange.net
顧池也看著她。
她願意給他解釋,這讓顧池心裡的鬱悶與妒忌消散不少。
只是現在,已經遲了。
他已經讓她看到了他不理智的一面,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瘋子。
他還拿布條綁了她的手,壓著她強吻。
沒有哪個正常女人,能接受這種會情緒失控的男人。
他漆黑的眸子摻雜了許多情緒,目光沉沉。
恨自己為什麼不多一絲理智。
更恨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病。
「師姐」
顧池啞聲開口,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悲哀。
他目光沉痛地閉了閉眼,翻身躺在床上,修長的手搭在額頭上:「師姐,對不起,是我衝動了,你走吧」
與其等她開口,不如他主動,這樣,她也能少一些負罪感。
江凝不明白她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麼顧池還是要這樣。
和他並肩躺在床上,看著布滿整個房間的寫真照片,江凝仿佛感受到了顧池從愛上她開始後的每個日夜,是怎樣的孤獨,又是多麼渴望靠近她。
「為什麼讓我走?」江凝語氣平靜地問他。
現在這麼平靜,襯托得他們之前的瘋狂像是一場夢境。
顧池不想讓她走,一點都不想,可是他嚇到她了。
「我」
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江凝便翻身趴在了他身上,所有的語言戛然而止,顧池錯愕地睜大雙眼。
江凝從他眸子裡看到了震驚。
她失笑:「你知道現在讓我走,並不是單純離開的意思嗎?」
顧池當然知道,他知道是分開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好好愛她,就要結束好不容易得來的男朋友身份。
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窒息,沒有來到她身邊時,怎樣的孤獨,怎樣的思念,他都可以承受。
有了接觸她的機會之後,那種思念就像刻進骨子裡的毒藥。
只想像一下沒有她的日子,他便全身都開始疼了一樣。
「師姐」他啞聲開口,眼裡濃濃的不舍就要溢出來。
江凝無奈地嘆息一聲,卻執著地問他:「為什麼讓我走?」
不過這次,不等顧池回答,她就自問自答了。
「是怕你情緒失控的時候傷害我,還是擔心我會害怕那樣的你?」
她一語道出真相,顧池恍惚地看著她,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難道你不怕嗎?」
他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可是被一個男人強行帶回家裡,還綁著手強吻,作為弱勢的一方,她肯定會害怕,害怕他會有更可怕的行為。
「怕?」江凝眼底含笑,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手溫柔地放在他唇上,輕輕點了點:「你剛剛失去理智的樣子,我不喜歡。」
心,這個時候疼了,顧池狼狽地想要逃離她的注視。
「但是」江凝這次直接笑出聲:「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能徒手擊殺惡狼的女人,你覺得我剛剛想要掙脫你,困難嗎?」
就算顧池從小接受過訓練,她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但抵抗他問題不大。
顧池喜歡她笑,看見她笑,他便會痴迷。
聽她一字一句的敘述,顧池察覺到她對這件事的態度。
江凝不怕他更高興一些,埋頭湊近他耳邊低語:「哪兒有剛把人摁著親,下一秒就要說分手的。」
她的態度讓顧池心中一陣狂喜。
「師姐,你」
「都改口叫凝凝了,喊什麼師姐,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凝拉著他的手下床。
顧池此刻也沒了理智,但是,他沒有失控,像個傻子一樣,任由她牽著走,她讓拿什麼就拿什麼。
這種痴呆的狀況持續到進了民政局,顧池才終於回神。
墨鏡下,男人的眸子狠狠一顫。
視線掃過民政局的招牌,顧池喉結上下滾動,不確定地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漂亮美艷,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師姐」
「說了,叫凝凝。」江凝糾正他。
顧池順從地改了口,但依然從他緊繃的聲線里聽出了他的緊張。
「凝凝,你帶我來這裡」
剩下的話,他沒有勇氣問出口,驚喜來得太早,讓他完全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他這麼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她的喜歡與信任,不相信他深愛那麼久的女人,這麼容易就嫁給他了。
這個夢美好到近乎不真實的地步。
江凝沒打算讓他繼續發愣,清脆的嗓音透著她做這件事的乾脆與果斷。
「結婚,我們結婚吧。」
不可思議地快速。
才剛確定戀愛關係,馬上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顧池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側頭看向江凝,下意識舔了舔唇瓣:「師姐,你認真的嗎?」
如果註定是一場美夢,那他不願意甦醒了,一輩子都這樣吧。
江凝用行動代替了她的回答。
直接拽著他的手往內部走去。
顧池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而線就在江凝的手中,他的行動,由她指揮。
江凝做這個決定衝動了,但是她不後悔,就算以後過得不幸福,那也是給自己的行為買單,她能承受。
看見他眼裡揮之不去的頹然與黯然時,江凝腦海里只有這一個想法,如果她是他的光明,那她願意永遠給他照亮,只因為他願意付出什麼的追隨行為。
比起英雄救美,生死相隨的決心,更容易讓人心動。
拿著手裡的紅本本,顧池緊繃的唇角終於有了弧度。
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結婚證這幾個字,側眸看身旁的江凝一眼,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
很不真實,又很真實,奇奇怪怪的感受。
江凝沖他晃了晃結婚證,然後把屬於自己的這本結婚證放到他手裡,對他燦爛一笑:「交給你保管。」
顧池動容地將她攬進懷裡。
他知道自己淪陷得徹底,卻不願意抽身離開。
直到這個時候,心裡的那些後怕才得以釋放,他緊緊地擁著江凝,一言不發。
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安心,才突然做這個決定。
他明明可以阻止,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自私。
他愛她,想要她,想得骨頭都疼了,又怎麼會捨得推開主動上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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