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川,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江沐白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
程允川沒有理會江沐白的話,他抱著江沐白,大步流星地走著,仿佛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珍貴的寶物。
將江沐白放在副駕駛座上後,程允川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身幫江沐白系好安全帶。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江沐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程允川的呼吸。
「你」江沐白剛想開口說話,程允川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程允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接通了電話。
「餵」程允川的聲音很冷淡,與剛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允川,你在哪兒呢?人家想你了」
江沐白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程允川並沒有理會女人的撒嬌,他冷冷地說道:「我在忙,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過頭,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抱歉,讓你久等了。」
江沐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程允川發動車子,朝著江沐白的住處駛去。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車廂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到了江沐白住的小區門口,程允川停下車子,轉過頭,看著江沐白,「到了。」
江沐白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發現自己的腳踝扭傷了,根本無法行走。
「嘶」江沐白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蒼白。
程允川見狀,連忙下車,走到副駕駛座旁,蹲下身,查看江沐白的情況。
「怎麼了?」程允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我我好像扭到腳了」江沐白的聲音有些顫抖。
程允川的臉色一變,他二話不說,直接將江沐白抱了起來,朝著江沐白所住的單元樓走去江沐白住在一棟老式公寓的頂層,沒有電梯。程允川抱著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昏暗的樓道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在迴響。
程允川抱著江沐白,一步一步地爬上昏暗的樓梯。樓道里瀰漫著一股霉味,混合著劣質香菸的味道,熏得江沐白一陣噁心。他把臉埋在程允川的肩窩裡,感受著他身上清冽的古龍水香,這味道和樓道里的濁氣格格不入,卻奇異地讓江沐白感到安心。
程允川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下來,打在江沐白的臉上。江沐白這才意識到程允川抱著他爬了這麼高的樓,一定很累。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江沐白虛弱地說,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允川打斷了。
「別動,」程允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腳受傷了。」
終於到了江沐白的家門口,他報出密碼,程允川用空著的那隻手輸入了密碼,推開了門。
屋裡一片漆黑,只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程允川把江沐白放在床上,然後打開了燈。
這是一個狹小而凌亂的房間,到處堆滿了衣服和雜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方便麵的味道。程允川皺了皺眉,他很難想像,一個當紅明星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去給你拿冰塊。」程允川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了,」江沐白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我自己來就好。」
程允川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床邊,「電話里那個女人是誰?」
江沐白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說道:「一個朋友。」
「朋友?」程允川重複著這兩個字,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什麼樣的朋友會用那種語氣跟你說話?」
江沐白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那是他花錢雇來的「女朋友」,用來應付家裡逼婚的嗎?
「我」江沐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允川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氣,「江沐白,你把我當什麼了?」
江沐白的心猛地一沉,他抬起頭,看著程允川,眼神中充滿了慌亂,「我我不知道」
程允川冷笑一聲,「你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一個可以隨意玩弄的傻瓜嗎?」
「我沒有!」江沐白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程允川沒有再說話,他轉身離開了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江沐白呆坐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他捂住臉,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拋棄的玩具,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江沐白的思緒。他擦乾眼淚,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袋,神情嚴肅。
「江沐白先生,這是法院的傳票,您涉嫌一起商業詐騙案,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江沐白頓時愣住了,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江沐白腦子嗡嗡作響,傳票上的字跡扭曲變形,像一群嘲笑的鬼臉。商業詐騙?他拼命搖頭,想要擺脫這荒謬的指控。他只是個十八線小明星,哪裡來的本事進行商業詐騙?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到身後的桌角,疼得他嘶了一聲。那男人面無表情地又重複了一遍:「江先生,請配合調查。」
江沐白下意識地想找程允川,可程允川剛被他氣走,現在去找他,只會自取其辱。他咬了咬牙,顫抖著手接過傳票。
「我會配合調查的。」江沐白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男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留下江沐白獨自一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
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先是程允川的質問,現在又是法院的傳票,他就像一隻困獸,被逼到了絕境。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江沐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的經紀人,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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