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唰啦一聲,倏地拉開。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顧硯聞聲下意識地抱著孩子轉了個身,兩個人和剛洗完澡的沈矜年大眼瞪小眼。
沈矜年什麼話都沒說,就站在浴室門前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整個人氣場兩米八。
無聲之中帶給顧硯沉重的壓力。
顧硯做賊心虛,知道自己沒有經過沈矜年允許就抱了孩子,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只能小心翼翼地,又把寶寶放回床上。
「papa…」剛被安撫好的小崽崽發現自己又被拋棄了,他看看顧硯又看看沈矜年,朝著兩個人分別伸出一隻小手,像小貓兒似的祈求寵愛:「paopao…」
結果可憐兮兮地叫了半天。
兩個大人各懷心事,竟然都沒抱他的意思。
寶寶咬住嘴巴,又傷心地掉金豆豆。
顧硯心疼孩子哭鬧,但是壓力當前他一下也不敢碰,只能先倉皇解釋:「我剛才聽到孩子哭了,以為你不在才抱起來。」
沈矜年這才從浴室里走出來,表情鬆懈三分,看似沒有在意抱孩子這個事情。
反而問了一個顧硯意想不到的問題:「你應該知道他剛才喊爸爸,不是在叫你吧?」
「當然。」
雖然這個孩子確實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他的心裡還是避免不了酸苦辣咸,各種滋味輪番上陣。
顧硯沉默了半晌後,努力藏好面上的失落,語氣低沉但溫柔:「他叫你爸爸,這是你的孩子嗎?你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說完後,兩人之間沉默足足三十秒。
顧硯甚至後悔自己一時間情緒激動,問出這個問題。
就在他想開口轉移話題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沈矜年的聲音——
「我撿回來的孩子,當然是我的孩子。」他理直氣壯,「我有點事,你幫我看他一眼。」
不是沈矜年和別人的孩子。
三秒鐘之內經歷大悲大喜,就連顧硯這樣情緒穩定的人都被衝擊到呆愣愣的。
緩過神後有些不可置信:「我現在可以看他了?」
「你剛才都看過了還矯情什麼,不過只能看不能摸,看著他不掉床底下去就行。」
「放心。」
沈矜年把人交給顧硯,他則去背包里找出寶寶的紙尿褲和奶瓶子。
兩者之間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去沖泡奶粉。
寶寶會自己抱著奶瓶喝奶,正好趁他喝奶粉的間隙換了紙尿褲。
時間管理大師。
沈矜年覺得自己在帶孩子這方面簡直就是個天才。
他在顧硯茫然且驚詫的目光中,生澀地給寶寶換下已經尿濕的紙尿褲,新褲子剛套到腳腕不到一秒鐘。
小崽子毫無徵兆地突然發力!
嘩啦啦地滋了他一身,新換的衣服完全被浸透。
沈矜年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洗的澡:「」
「我來吧,你去沖洗一下。」顧硯看沈矜年被氣到臉色發青,格外有眼力見地接過尿不濕。
「一會出來揍你。」沈矜年乾脆利落地全部丟給顧硯。
也顧不上玻璃是不是透色,嫌棄到毫不猶豫去浴室里換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
顧硯已經幫寶寶穿好了小衣服,甚至用消毒巾擦乾淨了嘴巴和小手,比他帶過兩天孩子的做得還仔細。
小兔崽子此刻正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主動攥著顧硯的手指不鬆手。
還拿出慣用伎倆,吧唧親一口顧硯的手背,再咧嘴嘿嘿一笑,甜甜地叫道:「papa!」
顧硯笑著輕輕捏捏孩子的臉蛋。
沈矜年見狀心裡多少有些醋酸味。
自己這一個月以來又是帶孩子看醫生又是找父母,管他吃管他喝累死累活的,結果,小兔崽子轉頭就去跟顧硯卿卿我我。
「小舔狗。」沈矜年氣上加氣。
直接不理寶寶,繞過兩個人去吃飯,吃完飯又一聲不吭地躺回被子裡假寐。
顧硯抱著孩子,讓寶寶拍了拍沈矜年的肩膀。
後者一臉迷惑地睜眼,只見眼前一張嫩生生的小臉迅速放大,吧唧一口親在沈矜年臉上,主動躺進他的懷裡顯得格外親昵:「nai!papa!」
沈矜年琢磨了一下才聽出來寶寶說的是——愛爸爸。
窩在心裡的小脾氣瞬間就消失了。
沈矜年摟住孩子,明知故問:「誰教你的?」
寶寶嘿嘿一笑,沒敢供出是顧硯的小花招,怕敗壞沈矜年的好心情。
他不說沈矜年也知道。
孩子學習力再強也不會憑空學新詞,還能理解詞義熟練運用,肯定是顧硯剛才偷偷教他的。
寶寶叫他高興了,屁顛顛地鑽到沈矜年的被子裡,小手指著顧硯,又拍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大半床:「wu!」
沈矜年:「你想讓他睡你旁邊?」
正吃飯的顧硯突然噎了一下,猛灌一瓶礦泉水才勉強咽下。
寶寶期待地猛點小腦袋。
他和沈矜年爸爸已經這麼久這麼久沒有見顧硯爸爸了,一家三口肯定要睡在一起呀。
沈矜年突然板起了臉:「不可以。」
這個回答顯然在寶寶意料之外,他不死心地吧唧又親一口,賄賂沈矜年。
後者不為所動,甚至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你想和他睡可以,但是我只給你三個選擇——第一,你和顧硯睡地板;第二,你和顧硯睡飄窗;第三,你倆都去大街上打地鋪。」
寶寶瞬間萎了。
爸爸故意歪曲事實,他明明是想三個人睡在一起的呀,沒有拋棄爸爸。
但是沈矜年不願意。
顧硯快速收拾完餐余垃圾,從柜子里取出來一張床單鋪在地面的地毯上,又抱了一床被子。
正好睡的是寶寶那一側
「我在這裡保護你。」顧硯哄道,「你和…和你矜年爸爸睡床,好不好。」
寶寶吭哧吭哧趴到床邊,看著顧硯蓋上被子確確實實地躺在自己身邊,勉強接受這個建議。
「yi~」
四捨五入,算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了吧。
次日。
沈矜年退房後要去小山村里拜訪老先生。
顧硯理所應當地要和他們分開,但是沒想到懷裡寶寶卻死活不肯鬆開顧硯的手,哭到吐奶,愣是要帶上顧硯一起。
沈矜年沒辦法,多帶了個男保姆一起出發。
三個人一路登山逾嶺整整耗了一個上午,才終於找到了老先生家。
本以為請見的人會很多,結果小籬笆院裡只守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童子,一直抻著脖子四處張望。
沈矜年不解:「請問這裡是…」
小童子立刻點頭:「是噠!」
沈矜年抱著孩子:「今天,沒有信眾嗎…」
小童子笑道:「師父早早就說今日午時會來三位尊客,所以特意遣散了眾人的,時間不早了,先生您和我過來吧。」
沈矜年受寵若驚。
同時也被先生的神機妙算嚇了一跳,小童子說兩個人來那姑且能算月嫂阿姨通風報信,但是他竟然算出了臨時加入的顧硯,這足以讓沈矜年深深信服。
亦步亦趨跟著小童子,一同進了老先生的內室裡面。
顧硯也想一道跟著進去,被沈矜年一個眼神瞪回來:「你不許進去。」
「先生說有三位尊客。」顧硯用壓著聲音給自己爭取機會,「我也算。」
「你是尊客的男保姆,乖昂,這裡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顧硯:「我也想請先生指點。」
沈矜年擰著眉故意拱了他一下,把人拱出門外:「我問完了你再進去問。」
「我」
「別逼我在這神聖的地方揍你。」
顧硯說不動他,只能作罷。
沈矜年抱著孩子進門。
一眼就看到了太師椅上頭髮花白仙風道骨的老先生,老人年歲過八旬但精神矍鑠,和月嫂說得一模一樣。
沈矜年坐在了老人附近的位置上。
連忙壓著聲音說:「先生,我近期遇到了一件怪事,還請您幫忙指點迷津。」
老先生捋著花白的鬍子:「嗯?」
沈矜年把懷裡的孩子調轉了個方向,面對著老人。
「我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他的父母是誰。」
「為什麼會長得像我和…和我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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