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我心意 第33章 第33章該當何罪啊你？
測試廣告1 孟步青終於回神。樂筆趣 m.lebiqu.com
她頭, 訥訥地，「知了，我以後看見飄過來的二手菸都繞走。」
「……」
孟步青：「以你能笑一笑了嗎？」
季婉冷靜地望她：「你怕我不笑嗎？」
孟步青走過去, 把她手裡的那包香菸拿走了，連打火機一起扔進垃圾桶里。然後抬眼, 語氣認真地：「嗯, 我怕自己讓你不開心。」
季婉站在窗前, 青白的日光燈映面容, 陰翳之色漸漸融化來了。
眉頭微蹙，唇角卻流露一笑意, 「好了，吃飯吧。」
—
這段時間連睡夢裡都是數學公式在漂浮。忙碌充實的日子過得也快, 孟步青睜眼閉眼, 終於到了考試天。
孟步青改掉踩去的壞毛病，端正姿態, 檢查好幾遍書包後出門。
她提前四十分鐘找到考場。
還在門口看了會兒書。
之前跟她「打賭」的女生張安琪，上一秒還在笑打聽別人的複習情況，看見孟步青後瞬間安靜。
垂下眼, 匆匆地路過, 裝沒看見她。
孟步青不由嗤笑。
「……」
試捲髮下來。
孟步青認真地寫, 覺得試卷難度還好, 壓軸題放棄掉, 前面的題目還是能努力寫寫的。
順利完成考試。
走出考場的那刻, 無發揮如何，都會有一種暫時從囚籠里解脫的輕鬆快樂。
左曉雲拿出手機腳步一頓，匆匆地：「完了完了，才看見經的消息, 我得趕去兼職了！」
孟步青：「你工作加油。」
左曉雲揮揮手，抓包小跑走了。
孟步青身旁空蕩下來，走了幾步，忽然很想下圍棋了。
給秦子衿發消息問。
秦子衿很快回覆：［不行，我在陪崔悠然上課。］
孟步青意味闌珊地回覆：［好吧。］
她想了想，還茶言茶語地補發了句：［好羨慕你們喔，不像我，都沒有人願意陪的。］
秦子衿：［……崔悠然你可以來。］
孟步青盯這行字，斟酌地問：［請問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秦子衿：［來了就知了。］
孟步青摸下巴，猜不透她葫蘆里在賣麼藥。反正真在談戀愛的，肯定不會歡迎自己這個電燈泡。
這麼想，她往文學院的方走。
上課的教室在隔壁。
孟步青走到一間空蕩的教室，看見崔悠然坐在中間的後排位置，面前放筆記本電腦。旁邊的秦子衿在寫東西。
「你們在幹麼啊？」
崔悠然抬起臉，欲哭無淚地訴苦：「她騙我這節課會講我感興趣的明朝書法，讓我有空過來聽，結果明朝的邊都搭不上，是英語課啊！！！」
隔壁教室里，清晰飄來宛如磁帶播放般的標準英語。是一個聲音挺年輕的女老師在上課。
孟步青聽想笑，「秦子衿，你幹麼騙人家？」
秦子衿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語氣漫不經心：「我讓她快交稿子。她不是在寫，就是在忙，要麼乾脆不回消息了。」
崔悠然抿唇不吭聲了。
秦子衿瞥她：「我也沒辦法，只能出下策。把大大綁架到身邊看她寫。」
「……」
孟步青聞言怔愣，她們兩個人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
面上裝驚訝地問崔悠然：「麼大大？你還是寫小的作者嗎？」
崔悠然更茫然，她想頭承認，又遲疑地望秦子衿問：「我好像沒告訴過你吧，你是怎麼知的？」
兩個人同時望秦子衿。
「知麼，」秦子衿表情無辜地，「大大這個詞不就是來誇誇寫作好的人，原來你還真是個大大嗎？」
崔悠然：「……」
孟步青笑出聲，心中再一次對秦子衿刮目相看。像崔悠然這種不太精明、常常迷糊的人，估計交談間早被她看得透透的了。
秦子衿催促：「快寫啊大大，不寫完不許走的。」
「哇，難怪有些人那麼怕你，今天總算知了部長的可怕之處……」崔悠然抬手環住自己，可憐巴巴地，「我寫，我寫就是了！」
秦子衿微笑，對孟步青：「我們在她旁邊玩圍棋吧。」
「有微妙的罪惡感，」孟步青走過去，從書包里掏出便攜式圍棋盒子，「好刺激。」
崔悠然：「……」
下了第一局，孟步青中盤勝。
她壓抑狂喜，不動聲色地：「我這局運氣不錯，你是不是沒專心下？」
「圍棋哪裡來的運氣，看來你前陣子猛學圍棋，學得還挺有效果的？」秦子衿斯文地罵她，「跟我玩這套啊。」
「玩五子棋嗎？」崔悠然探頭插，「我想玩五子棋了。」
秦子衿「嘖」了聲：「文章寫好了沒有？」
崔悠然：「……」
孟步青饒有興趣地：「行啊，可以陪你玩，但要打賭。輸了你就把筆名告訴我。」
「啊！」崔悠然低低地叫了聲，捂臉，「絕對不可以，我寫的都是同戀小！沒麼好看的！」
孟步青誠實地：「我就喜歡看這種。」
「耽美吧？」崔悠然滿臉不奇怪，「但我寫的不是耽美。」
「哦，百合也看。我會去認真拜讀的。」
「……」
秦子衿聞言也感興趣了：「你呀，你寫的東西我們肯定有興趣看，看完還能給你寫寫長評麼的。」
崔悠然定定地看她們三秒，語氣誠實地：「如果沒興趣，因為是我寫的就強行去看也沒意，如果有興趣，那應該早就看過我的書。」
這聽有小小的囂張。
孟步青知，確實是大實。琉緣的知名度雖然趕不上漆玟，但在小小的百合圈子裡絕對屬於頭部作者了。
秦子衿望了眼孟步青，注意到她眼裡閃過的躍然，選擇隔岸觀火。
孟步青：「你很有名嗎？我只聽過漆玟。」
崔悠然：「操。」
「……」
「……」
這是崔悠然第一次在她們面前髒，兩個人一時都愣怔了。崔悠然實在是控制不住，畢竟很會跟現實里的人聊到百合小。
對方還張口報出了自己的基友名字，難免有種次元壁破裂的強烈衝擊感。
自然脫口出的就是一句國粹了。
崔悠然回過神，也有尷尬，訕訕地：「我只是太驚訝了，你居然真的有在看百合小啊！」
絕對不能自己就是漆玟的基友。圈子裡都知，萬年低調高冷的漆玟只有一個互相關注的對象。
了相於掉馬甲。
孟步青故意亂：「反應那麼大，難你是漆玟嗎？」
「然不是！」崔悠然急，「怎麼可能呢！」
秦子衿不懂她們這些，感興趣地猜：「那看來你跟那個漆玟很熟？是麼寫作朋友嗎？」
崔悠然：「……」
這個部長是真的恐怖。
頂兩個人意味深長的視線。
崔悠然覺得背後冒汗。她只想玩五子棋啊，為麼會莫名變成了一場拷問。
只能硬頭皮：「不不不是！只是我也喜歡漆玟，誰不喜歡漆玟？？？」
倒是大實。
孟步青笑了笑，沒再逼她脫掉馬甲了：「行，陪你玩五子棋吧。」她分開黑白子，假裝無意地，「實我喜歡漆玟很多很多年了。」
「……這樣啊。」
崔悠然不知該麼了。
兩個人開始下五子棋。
秦子衿手機振動了一下，她拿起來：「你們倆小朋友玩吧，我要回去上課了，稿子記得寫完才能走。」
「……」
「聽見了嗎？」秦子衿慢條斯地收拾東西，語氣柔和威脅，「你不想在宿舍門口看見我吧。」
崔悠然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頭：「一定，一定寫完再走。」
「很好。」
孟步青拿黑，在棋盤上中間放了子，好奇地問：「你們寫小的，隨手敲篇校刊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不會啊，」崔悠然解釋，「網絡連載的小主要寫個劇情。既然是校刊，肯定要儘量按照嚴肅文學的路子去寫，打磨字句很麻煩的。」
白子緊接放下，兩個人下棋的速度都快。
孟步青頭：「厲害。」
下了會兒。
崔悠然目光閃動，想到面前這人是漆玟的讀者。
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分享欲，只好掩飾地：「實我跟你喜歡的漆玟是同一個編輯群里的。」
孟步青抬眸，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哇！真的嗎？」
崔悠然揚唇得意地笑：「厲害吧！以我跟她雖然不熟悉，但也知挺多你們讀者不知的事情。」
里意味深長停頓住。
孟步青知她在等自己追問，趕忙捧場：「麼事麼事？」
「她實不是全職作者，人也不在國外，」崔悠然挑揀能的，「這都是你們看她偶爾的回覆評是在深夜，就自己亂猜的謠言。」
孟步青問：「那她實是一直工作到很晚，才有空看看評嗎？」
崔悠然頭。
孟步青背不由坐得直了些。
「你心疼啊？」崔悠然看見她表情變化，揚唇輕笑，笑里也帶感慨，「我過她真的太拼了，至在寫文這邊，像她的那種大長篇，拖長連載期對收益是有好處的，完結快反漫天盜版了。根本沒必要保證每天十章更新。」
孟步青半懂不懂，「她過，想讓追更的讀者有更好的體驗。」
「對，她實真的真的很愛自己的讀者，」崔悠然，「雖然她嘴上從來不會。」
孟步青心軟得化水，幻想她家溫文爾雅的漆玟的模樣。
一時沉默。
「且她真的相有才華，」崔悠然見她滿臉的真心動容，分享欲愈加濃烈，「我以前還是新人的時候，口出狂言地，景物描寫那些隨便亂寫幾筆水水字數就行，讀者都是拿手機快速的，幾行幾行往下滑，根本沒人會細看。」
孟步青又頭，想起很多紅文里粗枝爛葉的劇情，各種語序不通的細節描寫。
「我家漆玟肯定不贊同。」
「然了，」崔悠然回憶地，「她，讀者或許真的注意不到描寫是否恰，但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然後不自覺地輕蔑你編織的故事，她對我，永遠別給讀者輕蔑的機會。」
簡單，直白，乾脆。
崔悠然立刻被這段教育到了。
她記得時，看見這段時，腦海里立刻冒出了漆玟自己的小里那些遣詞造句的雕琢，以及處處充斥張力的劇情。
得多厲害的人，才能以一己之力建造出如瑰麗的宮殿。
她內心慢慢浮現出的感動之意，一層又一層，將她整個人都牢牢地釘死在漆玟迷妹的位置上。
腳踏實地的想主義總是最最動人。
謂榜樣，實並不是她要對自己做了麼。只要靜靜地存在，她就能輕易將人心底的那不足的小小想燃成燎原之火。
看她，自己也想要做得更好一。
漆玟就是那個真實堅定的榜樣。
崔悠然：「漆玟實有本很厚的a4牛皮本子，活頁的，裡面是她寫小到現在，收到的全部長評。她每一篇都會留檔保存列印出來。」
這個秘密沒有他人知了。
「這樣啊……」
孟步青不由想像自己寫過的長評，記不起寫過多了，原來每一份都會被她仔細收集起來。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中歡呼雀躍。
簡直有種陷入愛河的快樂。
崔悠然打量她的表情：「你也寫過長評？是吧？」
「然了。」孟步青毫不掩飾地露出大大笑容，「我寫過很多很多！」
崔悠然臉上的笑容剛綻開，陡然抽搐了下：「真的，她的讀者真的很喜歡寫長評，整合起來都快能頂我兩本小了，還各個比我有才華！」
孟步青輕笑：「誰讓你一本寫十萬字。」
崔悠然跳腳嗔怒：「麼十萬，都是二十萬字的好嗎！三十幾萬的也不是沒寫過！」
落，她抬手捂了捂嘴巴，總覺得自己的馬甲差不多掉下來了。
「……」
孟步青笑不語，繼續打聽：「那她是單身嗎？」
「怎麼，你還想追啊？」崔悠然露出些陰險的笑容，「單身是肯定的。但是——」
「……」
孟步青眼睛眨都不眨地盯她。
崔悠然被她有些嚴厲的眼神嚇得囁嚅，頓了下，又正經地勸：「你喜歡書就可以了，別對作者抱有奇怪的幻想。她那麼高冷的大神，怎麼可能會跟自己的讀者談戀愛呢。」
孟步青垂眼盯棋盤，淡淡地：「四三殺，你輸了。」
「……麼？」
崔悠然忙看過去。果然，黑子已然有一個三顆和一個半堵住的四顆，她的白子堵哪兒都沒了。
—
孟步青陪崔悠然寫完稿子，天已經黑了。
她們今天聊天聊地的，還互相坦白了遊戲外的共同愛好，關係無疑比之前親近許多。
崔悠然不相信她的廚藝會很好，孟步青便邀請她跟自己回家。
兩個人一前一後，崔悠然平日裡缺乏運動，爬到頂樓簡直累得直不起腰：「你家裡有可樂嗎？我快渴死了。」
「有的。」孟步青走完最後兩個台階，剛要拿鑰匙，看見了正在開門季婉，「你今天回來的好早！」
「是你回來晚了。」
季婉先一步打開門進去。
「崔悠然，我的校友，」孟步青站在玄關處邊換鞋，邊給她們介紹，「季婉，我的……阿姨。」
後面兩個字故意咬重。
季婉幫忙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給崔悠然換。
她長發披散在雙肩，臉龐白皙秀美輪廓分明，臉色籠在暗處，神情寡淡，卻遮擋不住眉眼的風情標緻。
崔悠然驚艷地盯她，果斷：「麼阿姨啊，我要叫姐姐。」
孟步青垂眼皮：「不行，那我和你的輩分豈不是變了。」
「這沒問題的，」崔悠然想都沒想，很肯定的語氣，「你以後也叫我姨。」
孟步青：「……」
季婉笑了下，極為禮貌的那種。沒再麼了。
她徑直去廚房，打開冰箱給她們拿喝的東西。正要遞給崔悠然，又記起來麼似的，頓了下問：「家裡只有可口可樂，你能將就喝嗎？」
「可以啊。」崔悠然語氣天真甜美，接過來謝。
心裡暗自奇怪，她怎麼知自己平常只喝百事可樂的？又很快想通了，大概她也覺得可口可樂沒有百事可樂好喝。
以才會將就一下。
孟步青打開電視招呼她看，還幫她的手機連接上了家裡的無線網。
然後去廚房做飯了。
季婉喝茶，不動聲色地看她，崔悠然總感覺她望過來的眼神有一微妙的氣氛，不清是麼。
她低頭匆匆地檢查自己的衣，沒有哪裡奇怪的。回想剛才過的，難自己得太油了嗎？
應該沒有吧……
默默安慰自己是錯覺。
目光對視，崔悠然只能傻笑笑。
見她露出那副孩子氣的憨厚模樣，季婉唇角微抿，繼續喝茶。
崔悠然給孟步青發消息問：［為麼你阿姨總看我？我是不是有哪裡很奇怪啊？］
孟步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眼。
她透過玻璃門觀察，發現季婉好像真的是在看崔悠然。崔悠然視線盯電視機，餘光卻飄廚房。
孟步青走出來，問崔悠然對吃的有沒有麼忌口。
路過季婉身旁時瞪她一眼。
視線對上。
「你怎麼總看她，跟你過她是彎的，還只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孟步青附在季婉耳旁，「你要是讓她心動了，該何罪啊你？」
「……」
季婉愣怔住了。半晌，她唇角彎了下若有地，「原來如。」
她起身，抬手按住孟步青的肩膀，「那我上去了。」
季婉長發隨動作輕輕晃動。
她眼神一轉，又望了眼崔悠然。語氣溫柔又親切地：「我還有工作需要去處了，你們好好玩。」
崔悠然頭，表情卻木呆呆的。
心想，見鬼了，她的眼神怎麼跟認識自己一樣……
趁季婉轉身上樓，崔悠然終於能安全地盯她的背影看。個子沒有很高，可是比例相好，纖瘦卻並不單薄的身材，風姿曼妙。
這麼標緻的大美人，沒曾經見過卻認不出。
直到季婉的身影轉過走廊消失。
崔悠然眼神閃動了下，身子傾歪過去，湊在孟步青耳邊輕聲地：「你的阿姨，很像我心裡漆玟的模樣。」測試廣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