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跑諸神 第二十五章慘劇

    「啪……咕嚕嚕……」刀疤臉的頭顱掉到地上，眼睛暴突，猙獰可怖。他大概想不到會這樣死，荒誕、迅速，不著頭腦。

    在場的人都呆了，只剩一具沒有頭的身體，被盜賊同伴緊緊抱著。

    啟明在房頂猛拍額頭，對蠢貨山賊徹底無語。應該去砍繩子……馬後炮誰都會，情況發生太快，誰又能猜到後面的事？

    老托馬斯的技術很棒，應該有著非常刻苦的練習，精湛卓越。按道理來說，繩子上必然有著更加高級的屬性。

    但信號是灰色的，啟明不覺得意外，礦場消耗首屈一指的就是繩子，幾天就會更換一次。即便有屬性，也可能因為破損斷裂被拆解掉重編。賦予物品屬性有著嚴苛或偶然的條件。

    人是力量的基石！啟明想起老師的話。

    老托馬斯知道不能善了，血氣上涌，準備火拼。殺死刀疤臉頭領造就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們要屠鎮！起來，用手中的鋼釺保衛親人！」他怒吼。接著繩套再次飛出，與刀疤臉相同命運，一個山賊被拉倒在地，腿腳亂踢。看著對面洶洶人群，幾十個山賊心中膽怯。

    他們是先遣小隊，騎術絕佳，配合默契。本來奉命偵查，沒有想到頭領想要提前賺一筆，就發生了現在的事。頭領會一些戰鬥技巧，幾個人不是對手，是小隊的後盾。沒想到，他最先死在了衝突中。

    礦工一擁而上，憑著一時的血勇揮動手中武器亂砸，對方武器輕巧，經常被沉重的鋼釺磕飛。混亂中竟然勢均力敵，互有死傷。啟明只關注老托馬斯，不理會其他人。第一個屬性版本框架源自他，要仔細觀察。

    更小的時候，他隱約記得這個人經常送來一些吃的，笑起來也很和善，經常誇獎自己聰明伶俐。後來伊爾梧大發雌威才作罷。啟明很確定他有異樣心思，但不是為了接近瑪莎。對自己更感興趣。

    老托馬斯放棄繩套，撿起地上鋼刀劈砍。啟明驚訝看到了【砍殺】的技擊能力。正面攻擊，沒有任何的花哨和陰險。重點不在於使用的力量，而是力竭後的再次攻擊。刀尖划過一個美妙的軌跡再次發力。

    啟明見過老師使用過，過程中根本不會有前力枯竭後力未生的空擋，永遠在攻擊，即便撤回武器時也沒有破綻。當然是他眼力問題，發現不了其中的間隙。

    可惜武器幼翼只是短刀，上面只有兩個技擊框架。砍殺和爆裂最好搭檔是大型武器，要想下載，需從這方面著手。

    老托馬斯的【砍殺】很給力，已經殺死三名賊人，其他的戰果也不錯，雖然幾人死去，竟然要勝利了。

    「父親！」小托馬斯竟然從礦山跑回來了。

    老托馬斯逼退敵人瞪大眼睛，威脅著兒子不要靠近。膽大包天的糊塗小子似乎缺少一種叫做害怕的東西，千萬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戰鬥很快結束了，山賊剩餘幾人的時候，開始逃跑。礦工不是殺手，不知道追殺的重要性，敵人離去，勇氣消散血氣回流，身體虛脫精神愉悅。這給更多盜賊機會，紛紛脫離戰場飛奔出小鎮。

    許多人攤到地上抱頭痛哭，也有人擁在一起歡喜異常。哭叫、大笑、吵鬧聲匯集在中央街。盜賊留下的幾匹馬也是人們關注的重點，有心思的人已經偷偷瞄著，雖然養不起，但可以賣掉。

    逃跑盜賊很快回來了，神色慌張。同時中央街旁邊小巷子湧出更多的居民，它們是被人驅趕的！又有新的盜賊圍豬小鎮，從四周向中間聚集。所有逃離的人被迫來到到中央街。

    如刀疤臉頭領說的，真正的盜賊首領來了。啟明站在屋頂仔細數著，雜兵很多，領頭的有十五騎，每個都很精悍，沒有華麗的旗幟和外衣，沒有精美的寶劍和裝飾。完全是一副劫掠老手的樣子。

    最前面的人看起來身上有一種首領般的氣質。刀疤臉？更像一個小痞子，他和愚蠢手下剛剛造就一項奇觀。

    首領勒住馬匹，看著地上刀疤臉的屍體，嘴角抽動，心中怒氣騰騰。

    「蠢貨！」

    領隊十四騎將原先逃跑的盜賊一一擊殺，作為懦弱逃避的懲罰。之後開始掃除街面，四周馬下盜賊一同動手，不斷斬殺無處可逃的鎮民。

    啟明看到了很多技巧，一桿長槍發出了【爆裂】。如果說【利箭】以穿刺為目的，勇往直前，【爆裂】就像亢龍有悔。捅出的武器會頓止，引而不發，槍尖瞬間有一股力量噴薄而出。

    四項擊殺不是所謂絕招，只是組成一套招式的單元。單憑技巧和一定的力量就能不斷使用。對付普通人的絕佳戰法。

    不斷有人死去，極為悽慘。木丹被騎手用大槍挑在頂端，血不停流下，眼中是無邊的恐懼。他還沒有長大，儘管成年也可能做辛虧勞作的礦工，但許多成年人的精彩沒有經歷過。

    扎克胸前有一個巨大的創傷，似乎心臟爆炸了，那是【爆裂】帶來的傷害。他肥胖的身體躺在那裡，他的兒子坐在遠處，眼神僵直，好似失去了靈魂。

    老煤被人用長行彎刀劃破肚皮，巨大傷口就像放大無數倍的嘴唇，他努力阻擋著腸子流出體外，顯然是無用功。雙手無力趴在地上，但疼痛使他不斷往前爬，腸子如紅色的繩帶拖在後面。

    尼克被砍掉了一隻胳膊，躺在地上呻吟，嘩嘩的血流怎麼也堵不住。騎手的馬匹在興奮跳躍，將他的腦袋踩爆。紅白色漿液飛濺。他也因此而解脫，不用繼續承受痛苦。

    啟明眼珠通紅，怒氣騰騰。沒有想到人可以殘忍到如此地步，這是在虐殺。

    他殺過的人，都有原因甚至有仇恨。即便如此，看到即將死去的眼神，他最想做的是趕快了結，割斷對方喉嚨讓生命快速逝去。

    下去將盜賊斬盡殺絕？他有自知之明，敵人力量太過強大。

    不說未出手的頭領，只是十四名騎手都很強，現身意味著血戰。

    頭領舉起手，賊人們紛紛聚過來，啟明從中看到了一個人——小鎮護衛。他叫漢斯，平時很沉悶的一個人，幾乎沒有存在感，除了殺死老菲比那次……

    「帶路黨可惡！」啟明心中大罵。有這麼個物種，遭人唾棄。

    從億科城堡回來後，他原本想找漢斯麻煩稍作懲戒。既然是代表著領地規則的護衛，怎能為了錢財出賣小鎮居民？可是他消失了，又出現，身份已然改變。

    「首領，我們動作要快一些，騎士暫時離開，有些東西都沒有帶走。安德魯說過具體的情況。瑪莎家也有許多金錢，從尼桑那裡捲走的。」

    街面嘈雜，啟明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但有種不祥的預感。躲藏已經沒有用了，就對方的人數，可以挖地三尺，一寸寸地搜查。

    鎮民死去他心理波動不大，真正激怒他的是那些虐殺。肆無忌憚地砍殺不像劫掠，更像為了某些事情而滅口，屠殺所有的人。

    他覺得應該出面。沒有讓媽媽直接逃出小鎮是敗筆，躲藏總不是好辦法。現在可以回去，帶上媽媽，憑藉布魯斯和自己的能力，奮力殺出小鎮，或力竭而死，但小鎮一定會變成空無一人的廢墟！

    在這裡生活過幾年，總有不舍。

    看向現場，騎士首領再次舉手下令，要迅速解決在場的人。

    啟明不再等待，看了一眼藍眼中的【欺詐熟練】，嘴上露出一絲決然。下載內容只是二級，使用屬性升級之後無法提升到三級。雖然很可惜，但對付腦子不好的山賊似乎有把握，他們畢竟有愚蠢刀疤臉的先例。

    重要的是他看到下面的信號，竟然只有白色和綠色。

    這意味著，他們即便很厲害，也有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