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爺,你一個人要比五場斗槍,是想拿五場的出場費嗎?」
「阿恪姑娘,你何出此言呢?」
「我告訴你,就算你出場再多,我們也不會給你一文錢。」阿恪氣哼哼說道,「剛才你可是自己說了,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你是自願幫忙,什麼出場費和獎金,都不要指望了。「
姬傲劍著實震驚了:姑娘,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是三皇會的總頭目,今天我來為北美分會鎮場子,怎麼會要你們給出場費?而且如果你們贏了,我還要給你們發獎金。
看來我當年拿了鐵線幫一筆出場費,在你心裡留下了沉重的陰影,到現在還對我有怨念。
「阿恪,你想錯了。」沈小雷慢吞吞說,「今天我們是為蘇小姐擔任總督的大事出力,姬公子當然不會要出場費。」
阿恪恍然大悟,「哦,原來姬少爺是來為妹妹幫忙的,果然不用給他錢了。」
姬傲劍嘴角一陣抽搐,別過臉去。
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估計壓根就還沒明白你是我的手下,說不定你都不知道我是本家的家主。
哎,這做人太低調,也是不好的。
他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問道,「一會兒比武,就是你們五個人了?」
沈小雷點頭,「正是。」
哈羅德,天道泉,沈小雷,阿恪,還有一位壺中子道長。
這位道長,既不屬於三皇會,也不屬於西伯利亞北美海軍,而是身在四小姐的「傳教團」,屬於特定作用的珍貴人才,一般不應該用於黑道火併。沈小雷自然是無法調動他。但又生怕高手不足,所以按照當年的江湖慣例,交一筆出場費,請他來鎮場子。
「公子,早知道你老人家會過來鎮場子,我就不請這位道長來了。」
「沒事,讓這位道長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姬傲劍心想,傳道清苦,賣符艱辛,就當給他發點補貼。
說話間,對面慢慢也聚起了大片人馬,一個個黑服禮帽的白人大漢。緊握著各式槍支和刀斧,望這邊看來。
雙方殺氣騰騰,街頭鴉雀無聲。
對面的領頭之人臂下夾著一根黑黝黝的手杖,兩眼如同電光一般掃來,冷冷說道,「沈堂主,決鬥可以開始了。」
姬傲劍「噫」了一聲。見他眼神不凡,竟有類似於十二重樓的大高手氣質,莫非這人也有名家心境?
沈小雷低聲道,「公子,這位懷特先生,身手十分高明,有深不可測之能,被稱為通靈者。」
自生意境的內家武學高人。在普通人眼裡自然氣質神秘,有著不可思議的超強能力。
姬傲劍與奧地利親王利奧波德交流時已經得知,西方人沒有內家概念,對於自身修行的高人,有著其他稱呼。若是出身於貴族騎士的主流社會,就是傳奇英雄,若是教廷之中的神職人員。那就是先知聖者,若是呼風喚雨的黑幫巨擘,那就是巫魔法師。諸如此類的人物,還有個共同的說法。叫做通靈者。
心有意境,自然通靈。
若是通靈之能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會被呼為通靈大師。
姬傲劍已經有數,面前是整個加州黑幫的頂級實力,沒有一些實力強大的人物,也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自己比武雖然不出場,但己方有天道泉在,也不怕這懷特先生翻了天去。
「決鬥是先比武,還是先比槍?」
沈小雷道,「我們三皇會是主場,先比武。」
華人黑幫覺得比武是自己的強項,外來黑幫覺得比槍是自己的強項。所以按照客隊尊重主隊的傳統,先進行主隊擅長的項目。
姬傲劍道,「哈羅德,你去打頭陣!」
哈羅德喜出望外,覺得今天由自己出任先鋒,十分榮耀。
「尊敬的侯爵閣下,我一定旗開得勝,傳播黑珍珠號和你的偉大名聲!」
說著揮著手斧,大步走上前去。
阿恪十分不滿,「姬少爺,為什麼不讓我來打頭陣?」
「不用著急嘛,想送分還怕沒有機會?」
阿恪登時氣得差點暈去。
哈羅德在海上鍛煉出來的一身體格有八轉氣血,與外家九轉大高手只有一步之遙,姬傲劍用他打前鋒,試探一下對方的虛實,最為合適。
對面也走出了一條金髮大漢,一把扯掉禮帽和上衣,同樣揮著一把鋒利的斧子。
「哈羅德,還認得我嗎?」
姬傲劍看去,這個傢伙也是金髮碧眼,標準的維京血統模樣,難道和哈羅德是兄弟?
呸,我不能犯親王夫婦的錯誤,只要一看到西方人,就覺得他們長得很像,是一家人。
「艾里克,原來是你!」哈羅德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你當年去偷老獨眼的黑珍珠,想搶船長的位置。沒想到啊,你僥倖逃走之後,居然都不敢混海上了,跟著沒用的墨西哥廢物在陸上胡鬧,。」
艾里克大怒,「哈羅德,你有臉說我,你今天站在這裡不也是給三皇會黑幫效勞,算什麼海盜?」
「老子現在依然還是水手長,怎麼不是海盜了?」哈羅德得意大笑,「至於今天來火併嘛,只是賺點外快。」
他口上笑了,心裡卻在流淚:水手長依然還是水手長,卻是被凌司令換到了另外一條船上,不在黑珍珠號上啊。
艾里克驚異了一聲,「難道老獨眼和那些中國人合作了?」
「老獨眼早就上天堂去見他媽媽了!」哈羅德嘿嘿笑道,「現在的黑珍珠號,屬於一位高貴偉大的侯爵閣下。」
「這就對了,老獨眼只是裝神弄鬼,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通靈者,死了不足為奇。」艾里克說道,「我自從跟了懷特先生,才知道什麼叫做神通廣大。哈羅德,看在老夥計的份上。我勸你識相點投降吧,你們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呸!」哈羅德重重吐了一口口水,「我們偉大的侯爵閣下在整個世界都沒有敵手,連戰艦的火炮他都擋得下來,你那什麼懷特先生,做得到嗎?」
「哈羅德,幾年不見。原來你已經神智不清了!」艾里克驚訝地說道,「這種發高燒的胡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哈羅德心頭大怒,一斧子猛地砍了過去,「狗娘養的,你才神智不清了!」
艾里克自然飛快地舞起斧子還擊。
兩條維京大漢邊打便罵,兩把鋒利的斧子鬥成了一團。口中罵的大多都是海上的粗話,仿佛現下是一場跳幫作戰。
不過多久,各自都添了數道斧傷,鮮血流遍了全身。
姬傲劍看得分明,艾里克氣血七轉,遜了哈羅德一籌,到了最後必敗。雖然艾里克只是第一個出場。後面定有比他更為高明的打手,哈羅德到了第二場多半要輸。但這開門紅,終歸是要被三皇會拿下了。
再鬥了一陣,艾里克已經抵擋不住,身形搖搖欲墜。但那懷特先生面色陰沉,並沒有說要他退下,艾里克也只好咬牙苦撐。
直到寒光一閃,他的手臂被砍落下來。終於痛暈了過去。
哈羅德哼了一聲,「看在老夥計的面上,饒你一條狗命。」
懷特先生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用手杖點了點地,「羅德里格斯,接下來你上場。」
「哧拉」一聲,這次出場的傢伙直接把西服撕裂開來。露出精赤的魁梧上身,走到哈羅德的身前。
他的手上,提著一件非常奇怪的武器,粗長的木柄之上。繫著一根鐵鏈,鐵鏈的下方是一個西瓜大小的沉重鐵球,鐵球上還有著許多鋒利的尖刺。
光是望著這件武器的外形,眾人就可以想像揮動出去是何等沉重力道,若是被這滿是尖刺的大鐵塊砸在身上,簡直是生不如死。
姬傲劍看出來了,「這不是鏈錘麼,難道這位羅德里格斯以前是牧師出身?」
哈羅德見了這一件尖刺鏈錘的可怖外形,饒他在海上拼殺無數,也不禁打了個寒噤。
羅德里格斯桀桀一笑,「維京佬,斧子抓好了!」
呼地一響,尖刺鏈錘陡然飛起,帶著嗚咽的呼嘯之聲,重重地當頭砸來。
眾人耳中登時傳來一聲鋼鐵崩裂的巨響。哈羅德用斧子一擋,那個巨大錘頭的雄厚巨力全數砸上了斧面,立即將整個斧身化為粉碎,還震得哈羅德的右手幾乎完全發麻。
姬傲劍立刻喝道,「退下!」
這一聲喊得恰到好處,哈羅德心慌意亂之下,本有退意,聽到侯爵閣下的吩咐,立即順著鏈錘砸來的巨大推力,往後跳開。
羅德里格斯提著沉重鏈錘,不便追擊,見對手斧碎之後逃走得十分滑溜,用鼻音重重哼了一聲。
哈羅德垂頭喪氣道,「侯爵閣下,那個傢伙的兵器太可怕了,沒法和他打啊。」
「他也算是氣血九轉的外家一流高手,又拿著重型兵器,你沒法和他打正面,這也正常。」
姬傲劍笑了一笑,「不過這等打法,只適合沙場廝殺和正面對決,若是碰到高手與他游斗,就等於是個死樁活靶。」
哈羅德驚喜地道,「侯爵閣下,你去和他游斗一番,一定能輕鬆贏他。」
「何必需要主人出手。」天道泉冷冷道,「我一刀斬去,在他揮錘之前,就能斬下他的首級。」
姬傲劍擺了擺手,「泉兒,你是比武的大將,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
大家想,那讓誰上去游斗,莫非是請壺中子道長?
天道泉看著他道,「道長,你貼上靈符,就能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正好去會會那根鏈錘。」
「使不得啊!」壺中子驚叫起來,「各位有所不知,這靈符貼給別人靈驗,用於自身卻是不行的。」
「不必有勞道長。」
姬傲劍轉頭看向少女飛賊,「阿恪姑娘,現下輪到你上場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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