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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謝俊軒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他怎麼知道這些,他又沒有讀過少年天才班,更沒進過聖陽高中!
「你胡說,我不信!」謝俊軒嘴硬,「就算是這樣,那也沒多少錢啊。多的是名牌大學生出來工資就幾千的呢。」
顏汐:「你那是對頂尖人才的能力一無所知。謝長則現在參加的數理化全國知識競賽,最高獎金30萬,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拿第一;還有今年的高考,他也會是省市高考狀元,這也是有獎金的。等到了大學,他參與的項目可就更多了。他要是想拿知識變現,分分鐘就可以成為百億富翁。」
謝俊軒張了張嘴巴,有些傻眼,怎麼謝長則就變成百億富翁了?
他開的那家公司,資產都才幾千萬而已。
應詩雨看了謝俊軒一眼,這就是不讀書的壞處了,井底之蛙坐井觀天還猶不自知。
「我反正要讀書的,家裡的公司等著我繼承,學習更多的知識才能當好大企業的掌舵人啊。」應詩雨聳了聳肩。
高三一班的人都很贊同,他們跟著班長,早早就體會到了讀書的樂趣。
況且,聖陽是超一流的高中,被譽為一流大學的搖籃,學生綜合素質都很高,也都早早地有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對啊,我也要好好讀書,我想去研究分子生物學,最好能讀到博士才行。」
「我想當法官或者律師,肯定要讀個研的。」
「我沒什麼遠大理想,我只知道,我這種家境普通的,多讀書才能多一條出路,不讀書才是把所有路都堵死了呢!」
謝俊軒分分鐘要被氣到吐血,可他就是組織不起詞語來反駁。
阿文走了過來:「沒事的話,請離開吧,這裡不是你可以停車的地方。」
謝俊軒火大:「怎麼不可以停車,難不成這裡的地皮是你家的啊!」
阿文面無表情地說:「不好意思,這還真是我們大小姐家的,請你趕快離開。」
謝俊軒簡直要氣炸了,張嘴就想罵街……不過他看了阿文一眼,眼前這個保鏢身材魁梧一身肌肉,手上還拿著一把粉色的遮陽傘,畫風極其滑稽,卻也很不好惹。
確認過眼神,是自己打不過的人。
「懶得跟你們一群學生計較!」謝俊軒沒好氣地說。
阿文一巴掌拍在了那輛瑪莎拉蒂車身上,「還不走?」
謝俊軒嚇得心驚膽戰,這下哪裡還敢囉嗦,麻溜地上車發動車子一溜煙地跑了。
他怕自己的新車被對方給弄壞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金昭吐出嘴裡的吸管,剛剛他很努力克制才忍住了自己鼓掌叫好的衝動。
「大小姐,跟著你我覺得特別有安全感!」他豎起大拇指,笑著說,「剛剛的辯論太精彩了,你好帥啊!」
平時遇上吵架這種事情,都是他和應詩雨沖在前面的,他負責陰陽怪氣,應詩雨負責放冷炮。
但是在大小姐面前,那些都不夠看啊!
主要是大小姐長得好看,說話的聲音又很好聽,不疾不徐,吐字清晰,哪怕對方文化水平不高也能聽懂她的諷刺,進而氣到內傷。
這殺傷力,妥妥的十倍加成。
「對啊,看大小姐懟人感覺好爽!」
「我就不行了,每次吵架的時候控制不好情緒,特別影響發揮。」
「我每次吵架事後復盤都要被自己蠢哭,老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顏汐有些懵,這怎麼還成了吵架討論會了,這議題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們要不回去繼續開學習party?」顏汐後退了一步,轉頭問站在自己身後的謝長則。
這一轉頭,就對上了對方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眼神。
黑曜石般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自己,眸底藏著某種溫柔而滾燙的熱度,讓人心臟忍不住狠狠跳動了兩下。
顏汐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可以走了嗎?」
謝長則移開了目光,然後拿出一樣東西塞給了顏汐,「送給你的。」
顏汐看了一眼,笑著接了過來,「平安符?你今天去寺廟了?」
路清明倒是知道一點,謝家每年這個季節都會去山上祭拜故去的人,算算時間應該就是今天。
「表哥今天是去聖靈寺了吧?這符不太像是外面賣的那種啊。」
謝長則:「是主持親自開過光的。」他目光溫柔地凝視了顏汐一眼,「希望保佑顏顏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應詩雨悄無聲息地在心底捂臉尖叫了一聲,班長也未免太會了吧。
其他人心裡也很激動,班長居然給大小姐求了平安符!我也想要!
不過轉念一想,多少明白了班長的用意。
經過王梓楠在學校門口那場鬧劇,有心人誰不知道顏汐得了血癌的事。所以班長去寺廟祭拜,順便為顏汐求平安符,也不算什麼越界的舉動。
如果是他們,去了寺廟肯定也會認真拜一拜,求求菩薩能保佑大小姐長命百歲。
這樣溫柔大氣又生動鮮活的大小姐,他們都很喜歡的!
現場氛圍莫名地安靜了下來,許多人心裡都有些酸酸的。
顏汐把平安符妥帖收好,她雖然從來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別人的心意,怎麼著也要珍重。
「相信我,我會長命百歲的。」顏汐笑著說,生活這麼美麗,小夥伴們這麼可愛,她可不想死。
然而這份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爸爸吐血暈倒了?」顏汐皺了皺眉,一瞬間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
席言那邊也接到了電話,兄妹倆對視一眼,只看到了同款問號。
既然席景行出事了,金昭和應詩雨他們果斷選擇了撤退,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顏允之雖然嘴巴很損,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帶著兄妹倆趕往醫院。
「爸爸不會有事吧?」席言多少有些緊張,席景行雖然不是他心目中合格的父親,但那也是他的父親。
妹妹住院那些年,父子倆都宛如陷進一灘爛泥里爬不起來,見證了對方的無能頹廢和狼狽,卻也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他見多了生死,已經不想再遭受任何親人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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