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無深情共餘生 287我差一點就跟我生命中最愛的男人結婚了

    很快別開我的目光,穿著一身黑的劉承宇,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他很快站在陳正的身側,朝著陳正欠了欠身:「陳總,你確定這些我都能拿走是吧?」

    像是被什麼蟄住了一般,陳正的身體僵了僵,但他很快揮了揮手:「那是她為你準備的東西,你當然要拿走。」

    一臉的平靜,劉承宇向著陳正弓了弓身體:「謝謝。」

    沒再接劉承宇的話茬,陳正把目光轉向我:「伍一,你給劉承宇幫忙一下,有些小件的東西,幫他拿一下。」

    我正愁自己不知道怎麼打破這些低氣壓的梏桎,陳正這麼一吩咐,我立刻站了起來,開始跟劉承宇一來一回地搬動著堆在大廳裡面那些箱子。

    在我們奔波了十幾個回合後,劉承宇開過來的那輛麵包車,徹底堆滿了。

    他把車尾後蓋板壓下來上鎖,然後依靠在車身上,點燃了一根煙,卻不太熱衷去吸,而是拿在手上,看余煙裊裊。

    我不知道在劉承宇的心裏面,我算不算是半個朋友。

    但在時過境遷的現在,我覺得就算我們不是朋友,那也不能成為我漠然對著他的理由。

    雖然有些安慰的話,定然是蒼白的無力的毫無營養的,說了也未必能帶給他撫慰,但我不說,劉承宇可能會認為,我對梁建芳的去世,忍不住要打鼓慶賀。

    就算梁建芳在我看來再十惡不赦,在劉承宇的心裏面,她始終是他最親的人。面對著自己最親的人離世,任何人的欣喜若狂,對劉承宇而言必然是一場錐心的旅程。

    抿著嘴糾結了一陣,我有些艱澀道:「劉承宇,你節哀。」

    似乎沒有料到我在沉默了那麼久後,會主動跟他說話,劉承宇的眼眸裡面露出淺淺的驚詫,不過他很快收斂起來,說:「雖然我知道,你開口跟我說這些,不代表在你的心裏面並沒有為梁建芳的離去而高興不已,但我接受你這個安慰。」

    被劉承宇的直接,弄得有些怔然,我不知所措了幾秒後,考慮到他的心情,沒跟他過於爭辯,於是我轉移話題:「小希呢?」

    把那隻燒了一些的煙丟在地上,劉承宇隨意地踩踏了一下:「她昨天一天沒吃東西,我讓她去吃點東西。」

    也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劉承宇的話音還沒完全散去,宋小希就拎著兩個袋子,走進了院子裡。

    一臉憔悴,宋小希率先給我打招呼,還問我吃不吃早餐,在我婉拒後,宋小希把兩個袋子都塞到了劉承宇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愛情讓人成長,宋小希學會了顧及劉承宇的心情,她就跟我說後面在微信上聊,就告辭了。

    不久後,陳圖回來了。

    他拎著一堆新鮮熱辣各種各樣的早餐,在餐桌上擺開了整整一桌。

    陳正的情緒似乎不錯,他也不用我們的勸說和招呼,就自顧自地吃下了一個三文治和一大瓶牛奶。

    等到老周把所有狼藉撤掉,陳正開始給我們下逐客令。

    他的態度挺堅決,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死心的執拗,我和陳圖在這樣強勢的驅逐下,只得無奈告辭。

    不得不說的是,在深圳這樣的城市,悲傷這種情緒的生命線,總是短暫得可憐。

    但是這並不代表沉浮在這座城市的人冷血無情,而是這些人,總是能恰如其分地掩飾著自己,把那些悲傷深深地埋進自己的骨骼里,然後若無其事地朝著前面奔騰。

    不僅僅是陳正,才是我所說的代表人物,而陳圖他也是。

    從天麓回來,過完短暫的周末,陳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刮乾淨了他的鬍子,穿上了西褲白襯衣,他又搖身一變,成了那種似乎無堅可摧的銅牆鐵壁,終日遊走在商場刀光劍影中。

    至於我,也換上得體的裙裝,在金地花園那個足夠寬大的辦公室裡面,勤勤勉勉地為上一個星期五接下來的,東七創意的一個案子拼搏著。

    又一個星期五,悄然而至。

    這天早上,我把東七創意的案子全部反饋了過去,中午時分,我接到了東七創意的來電。

    一個聲音很甜美的女孩子,跟我說她們鄧總對於我拿出來的策劃案非常感興趣,想跟我碰個面,問我有沒有空。

    我現在工作室運營的模式,跟之前的還是一樣,就是在威客網上通過搶單找客戶,在合作過後,通過經驗來篩選,努力把一些優質的發展成線下交易。

    這樣不僅僅省事,還能省一些中介扣費,提高利潤點。

    而且,我想想在上一周跟那個鄧七七聊得很是順暢,一想到她主動邀請見面,我居然有種壓抑不住的激動感。

    更何況,今天陳圖還出差在珠海,他沒有跟我說他今晚會返回深圳,我等會兒下班,也不用急著回家跟他吃飯,我難得的時間很是充裕,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五分鐘後,我接到了對方發到我手機上的地址。

    雖然有些小小疑惑,我沒打回去問,為什麼不約在辦公室,而是約在蔡屋圍商圈的一個咖啡廳,收拾好手頭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後,我欣然赴約。

    因為之前環宇就開在這附近,我在環宇的一年半載,早已經把這邊逛得爛熟,所以我很輕易就找到了那個咖啡廳。

    我跟那個鄧七七,在此之前,沒有通過電話,沒有交換過照片,但我剛剛走進咖啡廳,環視了兩圈後,我最終憑著直覺把目光鎖到了最裡面靠窗那張桌子上。

    坐在那裡的,是一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女子,她把滿頭的青絲挽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她談不上是驚艷,但那種清秀和與世獨立的氣度,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可能是察覺到有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她緩緩抬起臉來,沖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徑直走過去,欠了欠身道:「你好,請問你是東七創意的鄧總嗎?」

    從容不迫地笑笑,她很快站起來,朝我伸出手來:「伍小姐,你好。請坐。」

    我點了杯摩卡,而鄧七七則點了一杯檸檬水。

    在服務員把我們點的東西送上來後,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挺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那些因為剛剛見面而繚繞著的尷尬和陌生,因為這個對視消失得無影無蹤。


    跟一身斯文的象形不太搭,鄧七七把檸檬水裡的吸管拿掉,她大大咧咧地喝了一大口,滿臉風淡雲輕的從容:「伍小姐,我很好奇,你剛剛怎麼能那麼快就認出我來?」

    這個鄧七七的身上,真的有種特別神奇的魔力,她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上這麼一句話,我的心情就好到不得了。

    笑容一直在我的臉上盤踞,我用還算詼諧的語氣:「因為我環視完全場,只有你看起來,比較像廣告人。」

    把檸檬水頓在茶几上,鄧七七用左手曲成半個拳頭,撐著自己的臉,她保持與我的目光直視,語氣中滿是誠摯:「伍小姐,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總覺得我們認識了很久。」

    鄧七七的坦蕩,讓我怔滯了幾秒,我隨即接上她的目光:「我也覺得,好像跟鄧小姐認識了很久。」

    似乎挺喜歡絞自己的手指,鄧七七把兩隻手擰成一團,她看著我:「你今天發過來的策劃案,我有看過了,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忽然有點迫不及待想見你的衝動,原本想約你到辦公室去,但想想我那辦公室到底是狹窄,所以就約到咖啡廳了。希望我的冒昧沒有給伍小姐造成困擾。」

    我連忙搖頭:「這是我的榮幸。」

    咧開嘴,鄧七七笑了一個很彎的弧度出來:「伍小姐,我覺得與你一見如故,而且我們做廣告的,也不想太過拘束,可不可以我直接喊你伍一,而你喊我鄧七七?」

    我真有此意。

    點頭,我有些如釋重負:「好。」

    再喝了一大口檸檬水,鄧七七的笑容越發的有感染力:「伍一,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挺特別,我也因為這個名字引起過很多驚訝,在看到你的名字後,我感覺自己有伴了。」

    我由衷地說:「不過你的名字,比我的更朗朗上口。我的容易被人起綽號,喊勞動節什麼的。」

    停頓了一下,我已經輕鬆自如地切換到吐槽模式:「前幾年,我在深圳碰到一個男的,他就是非要喊我勞動節,我讓他別喊他還不聽,非要喊。」

    臉上露出些許好奇,鄧七七玩笑般說:「後來呢,後來他是不是被你打得進了醫院?我覺得你像條漢子,能揮拳的時候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嗶嗶。」

    按照鄧七七的玩笑話,我忽然在腦海裡面腦補了陳圖深情地喊我勞動節,卻被我神經質似的呼了一巴掌的畫面,我哈哈笑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我破天荒的毫無戒備心,毫無遮擋地自嘲道:「後來我跟他結婚了。而且,我還跟他結過兩次婚。第一次離了,這一次還沒離,哈哈。」

    端起一旁還剩下大半杯的檸檬水豪氣地一飲而盡,鄧七七的笑容就像一塊棉花糖:「我很久沒有遇到這麼能開自己玩笑的女孩子了。」

    面對著鄧七七這種似乎人畜無害的姑娘兒,我實在是太過放鬆了,以致我沒能先看看她的手指有沒有戴戒指,就問出了一個特別愚蠢的問題:「你呢,結婚了嗎?」

    先是把臉稍微埋了下去,又急急忙忙地抬起來,鄧七七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可是她的眼眸裡面,分明已經被一片蒼茫所占據,她望著我,挺平淡的語氣:「我吧,我差一點就跟我生命中最愛的男人結婚了,但後面沒結成。不過我不吃虧,我跟他有睡過一晚,他技術不錯,我終生難忘,嘿嘿。」

    嘿嘿那兩字,鄧七七把音拖得挺長,這讓我的心顫了一下,也覺得愧疚不已。

    很是抱歉,我有些侷促起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很抱歉…」

    招來個服務員,鄧七七又要了一杯檸檬水,她捧在手上,搖了搖頭:「沒事,這事情過去很久了。久到我都有點忘記了。我很少向別人提起他,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很容易就說出口了。伍一,你應該不介意當一回垃圾桶,聽我倒苦水吧?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忽然想當一個話多的人。」

    我曾經失去過陳圖一次。

    這種痛失所愛的心情,我特別記得那種滋味,所以我對於面前這個看似冷靜的鄧七七,無端端生出很多很多的憐憫來。

    學著她那樣,我也把那杯摩卡捧上手上:「我樂意至極。」

    沒再把吸管拿出來,鄧七七很是循規蹈矩地咬著吸管好一陣,她鬆開:「我現在開的這個廣告公司,叫東七創意,挺多覺得這個公司名字很無厘頭,也有些客戶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喝醉了,才整出這麼個名字,我一般一笑而過。因為在很多時候,我不願意提起王紹東。嗯,王紹東,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我生命裡面最愛的男人。」

    眉頭蹙起半分,鄧七七毫無情緒地笑笑:「或者我說最愛,也不恰當。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是唯一一個被我愛過的人。他跟我,是大學校友。我們談了一年多還是兩年,我都忘了。不過後面,我把他蹬了。他跟我分手之後,出國留學去了,而我則堅守在深圳,當自給自足的小屌絲。我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廣告策劃公司打雜。有天我領導派我到會展發傳單,我倒霉地重新遇到了王紹東。從那天起,他再一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不過他成了我一個白富美同事的男朋友。」

    我這才想到,那些熟悉感從何而來,原來我們都是校友,都來自深大。

    可是眼前的鄧七七,她似乎深陷在記憶中不能自拔,我實在不能在這個時候,咋咋呼呼地跟她上演一場校友見校友,兩眼淚汪汪的戲碼。

    抿著嘴斂著眉,我用目光注視著,把自己變成最虔誠的傾聽者。

    可是,鄧七七皺著的眉頭徒然舒開,她似乎是為了簡潔而變得簡潔:「我可能是老了,記憶有所退化,我我還是算了,不拿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翻來覆去的炒。我還是總結一下好了,最後吧,他選擇逃避,我選擇遺忘,全劇終,哈哈哈。」

    哪怕她沒有用過多的語言去渲染她的難過,但我能從她這些簡潔的敘述中,觸摸到她難過的脈絡。

    心縮著皺成一團,我連連喝了幾口的摩卡,才找到詞措:「你以後肯定能遇到更好的男孩子的。」

    眼睛裡面露出亮晶晶的光芒,鄧七七重新展露出純粹的笑意:「我有個朋友也這樣說,她說我肯定能遇到好的男孩子的,我喜歡這種另類的祝福。聽起來不浮誇,樸素得貼心。」

    真的是對我沒有絲毫的戒備,鄧七七又是毫無邊際地說:「我那個朋友,是一個網絡寫手。她最後把我和王紹東寫成了一個小說,發表了。不過她跟我說,王紹東是她寫過的最爛的男主角,他配不起我這種能掙錢能養家又能修馬桶修電燈泡,生活壞掉了也能把生活修好的姑娘。我也挺喜歡她這另類的安慰的。」

    我雖然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我真的是完完全全被這個鄧七七勾起了好奇心,在大腦中揣摩了一些,我儘量小心翼翼地說:「小說?我挺喜歡看小說啊,我能有機會去拜讀一下你那個朋友寫的小說嗎?」

    鄧七七難得露出羞澀的表情:「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小說嘛,肯定是取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我肯定沒有她寫得那麼好。」

    我快要壓抑不住自己澎湃的內心了好嘛!

    不動聲色的,我淡淡笑:「沒事啊,我其實看小說就是打發時間啦。」

    羞澀的神色更濃,但鄧七七倒挺認真地說:「我朋友那本書,發在墨墨言情網的,書名叫《逾期情不待》,你要真的有興趣,就去瞄一瞄咯。不過她老是覺得自己沒文采,你別介就好。」

    我怕了一個回頭就忘了,於是我麻溜的拿出手機,給鄧七七遞過去,說:「你能幫我打一下不,我怕我回頭忘了。」

    真的是那種乾脆而不扭捏的女子,鄧七七沒有絲毫遲疑就將我的手機接了過去,埋頭就搗鼓了起來。

    而我,則在等待中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尷尬,就用視線到處溜了一下。

    當我剛剛溜到另外一頭,正要漫不經心地收回來時,我猛然看到了吳一迪!

    我正在為這一巧合驚訝不已時,我的目光最終在吳一迪旁邊坐著的人身上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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