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門派,十三大劍派,二十八幫派算得上武林中非常有名的存在,但現今江湖上公認最強大名氣也最大的幫派只有金錢幫,金錢幫是現今江湖各大幫派中最厲害也最可怕的一個幫派。
——【金錢落地,人頭不保】,沒有那個人會認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金錢幫下定決心要殺一個人,那那個人就已經算作死人。
——少林、武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知誕生了多少深不可測的可怕高手,但現今這昔日的泰山北斗也只能蟄伏在金錢幫的名氣之下,正如同當年青龍會滲入江湖上下一樣,江湖上絕對沒有那一門那一派敢和青龍會抗衡。
現今的金錢幫便是如此。
燕南天、原隨雲都沒有預料到昔年上官金虹崛起於江湖之上創立金錢幫竟然與昔日青龍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現今他們也不得不信了。
他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龍五,但龍五的名氣他們也是聽說過的,他們知道龍五向來不屑說假話,這一次龍五也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龍五並不著急,他等著,他在等燕南天、原隨雲兩人冷靜下來,而且他相信墨傾池找來得這兩個人絕對不會令他們等太長時間,實際上的確如此,很快燕南天、原隨雲就已經回過神來了。
一直在傾聽,很少言語的原隨雲,這一次沉默之後,終於開口了,他對著龍五,問道:「天罪組織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天底下很少有事情是龍五不知道的,對於天罪這個組織他自然非常了解,他不能不了解,他這三年時間,他幾乎將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放在天罪組織上,因此他不能不知道。
他本來是一個非常有名的人,可這三年時間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江湖之上,而原因正是因為【天罪】,這三年期間,江湖上很少有再聽到龍五的消息,故而善忘的江湖人幾乎都快忘記昔年那位名氣壓過楚留香、陸小鳳,名氣直逼江湖上最神秘莫測公子羽的龍五。
不過總算還有一些人沒有忘記龍五這個人。也沒有忘記三湘豪傑包括如龍五一樣神龍見首不見的傳奇人物公子羽對龍五的評價:行蹤常在雲霄外,天下英豪他第一。
龍五神情優雅的慢慢說道:「天罪組織用了二十年時間休養生息,招兵買馬,意圖恢復昔年五十年前青龍會悄無聲息間消失在江湖上下的龐大勢力,這二十年來天罪一直在吸收江湖上的流浪武者、門派叛徒,無容身之所的罪人,東瀛浪人、采~花賊、囚徒等人,最終成為了一個江湖上既具規模的組織,這個組織在金錢幫崛起於江湖之事就已經顯現出無匹可怕的強大力量,二十年之後的今日天罪漸漸滲透了諸多門派,進行了各種價值不菲的暗殺交易與權力掌控。」
「因此現今的天罪已經成為武林中最為可怕最為危險的毒瘤,而我們這次天罰行動的目的就是徹徹底底的除掉這群毒瘤?」原隨雲沉吟了一下,他平靜說道。
龍五點頭道:「不錯,如果不能剷除這個毒瘤,任由這個組織繼續發展下去,那或許是下一個青龍會,不過天罪的危害比青龍會還要可怕。」他說得風輕雲淡,但在場每個人都明白了龍五言語中的凝重,每個人都聽出了龍五言語中的意思。
昔年青龍會亦正亦邪,他們只按照規矩辦事,而這個天罪組織誕生之初的目的本就是因為罪惡,因此一旦讓天罪成長至和青龍會一樣龐大的組織,那危害自然遠遠超過青龍會。
「我記得龍五公子曾說近十年來天罪進行過三十九場行動,我想知道這第三十九場行動是什麼行動?」原隨雲沉吟了一下,以一種非常隨意的語調問道。
墨傾池面上帶起了笑容,這是問題的關鍵,他一點也不奇怪,倘若原隨雲連這一點都揣測不出,那真就不配加入這次行動了。
龍五還是有些意外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色,他沒有遲疑,回道:「第三十九次行動就是我們這次『天罰』計劃成立的原因。」
原隨雲道:「因此你的意思是現在天罪已經準備施行第三十九次行動,只不過這次行動還在籌備或等待機會的階段,還沒有施行?」
龍五微笑點頭,輕聲嘆道:「倘若他的第三十九次行動施行了,或許江湖的局面又有極大的變化了。」
原隨雲完全同意龍五的看法,他從龍五的言語和語調中聽出了天罪的每一次行動都是影響極其深遠的行動,只不過這第三十九次行動究竟是什麼呢?
忽然一個念頭出現在原隨雲的腦海中,他回過頭望向墨傾池。墨傾池也望著原隨雲,他望著原隨雲的眼睛,原隨雲的眼睛已經一片黯色,但他相信倘若原隨雲的眼睛沒有瞎,那墨傾池絕對相信原隨雲的眼中已經流露出非常強烈的異芒,原隨雲面上沒有一丁點表情,但他可以肯定以原隨雲的智慧絕對已經揣測出了第三十九次行動。
原隨雲開口,他沒有令墨傾池失望,他只說了兩個字,兩個讓龍五、燕南天甚至冷靜鎮定如秦護花這樣的人都驚訝的言語,他道:「長安。」
墨傾池笑了起來,他走到原隨雲面前,輕輕拍了拍原隨雲的肩膀,嘆道:「我現在真慶幸你是我的朋友,但又有些遺憾,你為什麼不是我的對手呢?」
原隨雲笑了笑,他的笑容如沐春風,只不過他的笑容非常吝嗇,他只對他的朋友會露出這種非常自然隨意陽光的笑容,他道:「真是長安?」
墨傾池點頭:「不錯,就是長安。」
原隨雲深深吸了口氣,他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輕聲道:「那這一次天罪真是要施行一場大計劃了,一場足矣改變江湖格局的計劃。」
墨傾池點了點頭,龍五也點了點頭,這絕對是一場大計劃,一旦成功絕對可以改變江湖格局的計劃。
此刻,燕南天也已經明白了,他明白得雖然不算快,但總算還是明白了。
————
這是一個製作非常精緻的錦囊,這個錦囊呆在傅紅雪手中也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他從沒有打開過這個錦囊,但他有一點很好奇,他可以看得出這個錦囊是一個女人製作的,錦囊上那個既漂亮有精巧的相思結絕對不是墨傾池打上去的,直到他望見風華絕代的憐星的時候,特別是看到憐星眼神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這個錦囊是憐星一針一線繡好的,而那個相思結也是憐星或邀月兩個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女人打上去的。
任何人想要再不破壞相思結的結構打開相思結都是非常不容易的,除非懂得這種方法的人,而顯而易見憐星是懂得這個方法的人。
因此錦囊非常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這個製作極其精緻的錦囊中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兩個字:長安。
望著鐵畫銀鉤如同雕刻在紙條上的兩個字,憐星的眼睛在發光,顯而易見她已經看懂了兩個字的用意,他不但看懂了,而且也看出了這兩個字絕對是墨傾池親手寫在上面的。
憐星看著傅紅雪道:「墨傾池讓我們去長安?」
傅紅雪點了點頭,而後搖了搖頭,冷冷道:「他只是讓你去長安,而不是讓我們。」
憐星愣了一下,道:「為什麼?」
傅紅雪沒有說話了,他自石頭上站起身,轉身,慢慢離開。
現在墨傾池交代的事情他已經辦完了,因此他自然沒有任何留在這裡的必要了,他可以離開了,因此他離開了。
憐星沒有追,瞥了一眼傅紅雪那孤獨、蒼涼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坐在溪水前,脫掉鞋子,晶瑩如白玉的雙腳在溪水中洗濯,平生一向不喜歡稱讚人的石觀音都不得不輕嘆:眉目如畫的面龐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迷濛神色。
此刻,邀月如果看見這一幕,絕對會非常驚訝,在她的記憶中憐星從未流露出這種如同相思模樣的神色。
憐星並不在相思,而是在想事,也再想人。
一個男人,一個叫墨傾池的男人。
墨傾池將鑄造古劍青鋒的寒鐵交給邀月,他微笑望著神情沒有一丁點變化的冷如冰,美如天仙的女人,道:「你想要什麼?」
邀月高坐在玉台上,冷冷瞧了眼前這個第一個也絕對是最後一個走進移花宮的男人一眼,語調一如既往冷漠、無情令人戰慄,又輕柔、嬌媚、攝人心魄,墨傾池不止一次聽見這道聲音,只不過還是忍不住浮現聯翩,憐星的聲音已經是極其奇特,入耳就難以忘記的美妙聲音,而邀月的聲音還要更甚之。
邀月道:「幫我做一件事情,我為你鑄這把劍。」
墨傾池搖了搖頭,他望著邀月輕嘆了口氣,道:「剛才我其實想聽你說緣定三生,白首不離,只不過我還是沒有聽見。」
邀月面上還是沒有一丁點變化,墨傾池喜歡還玩笑,但她不喜歡開玩笑,一個不喜歡開玩笑而且忍耐力實力極其的人面對一個喜歡開玩笑又不敢太過於開玩笑的人,那自然不會笑的,因此她沒有笑,她望著墨傾池,墨傾池也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比公孫蘭還要明亮,簡直如同太陽一樣耀眼明亮的眸子,他想繼續看下去,只不過這雙眸子似乎有種奇妙的魔力,看著看著,他就已經忍不住偏過頭了。
此時邀月那獨特美妙的聲音開始響起。
「因此你不打算答應?」
墨傾池微微一笑,他望了一側已經捂著嘴露出純真笑容的憐星一眼,淡淡道:「我答應,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是請求不是條件?」
墨傾池道:「不錯。」
邀月沉默了半晌,道:「你可以說。」
墨傾池笑了起來,他自然明白邀月的意思,你可以說,但我並不一定會答應,只不過此時此刻他只能說了,因此他說了。
他慢慢抬起右手指著邀月,指著邀月面上那張青銅面具,慢慢說道:「我想在事成之後見一見你青銅面具背後的模樣。」
瞬間,墨傾池就感覺兩雙犀利如劍的眼神已經向他襲至,墨傾池無奈苦笑,他知道以他現在的武藝,不要說兩個人,就算是眼前兩人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殺掉他,他沒有跑,甚至沒有動,他望著邀月,望著帶著一張如魔如神如佛青銅面具的邀月,對視著邀月那雙亮如太陽的眸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邀月終於慢慢站起身了,道:「你可以走了。」
邀月讓墨傾池走,墨傾池就只有走,沒有任何理由留下,留下唯有死。
因此墨傾池活著離開了移花宮。
憐星雙腳輕輕拍打著溪水,雙手撐著紅色大岩石上,她的眼睛中又充斥著非常智慧也非常純真的神色,望著自棲霞山上如飛龍一樣飛馳而下的滔滔瀑布,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湖上下絕對沒有那個人比他更了解許多人口中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厲害女人之一的邀月了,只不過她從未見過邀月會對哪個人流露出如墨傾池那樣複雜的神色,她腦海中甚至想出一個不可能但似乎唯有這個才可以解釋那一幕的原因。
——邀月已經喜歡上了墨傾池。(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685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