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劍,好快的劍,好可怕的劍。
安隆、左遊仙、榮鳳祥三人依舊在回憶那一劍,可他們看不見那一劍如何出劍,也不知道那一劍是如何刺入席應的後背,倘若不是那一劍現在還留在席應的後背上,甚至他們都不清楚哪一劍的模樣與形狀。
現在劍已經從席應倒下的身軀上拔了出來。
拔出劍的人正是剛才第一個對席應出手的人,劍擦拭一番依舊插入了劍鞘。
擦拭寶劍的人是墨清池,將劍插入劍鞘的人也是墨清池,無論是擦拭還是將劍放入劍鞘,墨清池是一個絕對不會令人感覺半點不適的人,可此時此刻他們看著這個年輕人卻說不出的高深莫測與可怕。
可以在一劍之間誅殺席應,即使有榮鳳祥分散注意力,可普天之下也難以有人做得到吧。他們相信即使排名在席應前一名的魔師趙德言也做不到,因此一個不爭的事實已經出現在三個人眼中:眼前這位文雅的青年卻已經算得上魔門當之無愧的第三高手了。
榮鳳祥已經收斂好了身上躁動的氣息,走到墨清池的的面前,微微彎腰喊道了一聲:魔傅。
這是非常平常的問候,可此時此刻已經不平常了,此時此刻的稱呼已經表示辟塵已經承認面前這人就是魔門兩百年以來空缺的魔傅,言下之意也顯而易見辟塵也已經認同了這個人的意見,徹底臣服於面前這個人。
言語落地瞬間安隆、左遊仙兩人身軀都僵硬住了,心中更生出無名寒意。席應倒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這種結果了,可至今卻也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身為聰明人的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既定的事實。
墨清池的眼中仿佛根本沒有安隆、左遊仙這兩人,他望著已經走到他身前恭敬站立的上官龍以及榮鳳祥慢慢道:「你們很好,總算沒有令我失望,也沒有令魔主失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們才可以站在這裡說話。」他說道這裡仿佛才開始注意起面色已經開始微微起了變化的安隆、左遊仙這兩位魔門高手,他慢慢道:「你們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只是至於可不可以安全走出這裡我並無權決定,你們需要問魔主。」
魔主,這個極其敏銳的詞彙瞬間進入榮嬌嬌、榮鳳祥、上官龍、安隆、左遊仙五人的耳中。
榮鳳祥非常善解人意的對著想開口但又不敢開口的安隆、左遊仙兩人說道:「魔主和魔門一樣不過是外人的稱呼,我們應當稱呼聖主,而魔傅口中的魔主正是外人口中我們魔門八大高手之首的陰後。」
他的語調說得很慢,吐詞也非常清楚明白,似乎為了確保其他人可以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忽略和遺漏,不得不承認他的目的的確已經達到了,安隆和左遊仙這兩位最應該聽清楚的人的確已經聽清楚了,因此這兩人的面色已經開始慘白了。
安隆平時和榮鳳祥一樣是最喜歡開口笑的,可此時此刻卻也已經笑不出來了,與其說他在笑,不如在說在哭,他的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無可掩飾的恐慌。
在他眼中看來一件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這件事豈非令他不得不恐慌嗎?
墨清池似乎也沒有主意到安隆的神色,他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手,微笑道:「榮老前輩說得實在不錯,我們應當稱呼陰後為聖主,自聖門創立以來分裂成兩派六道已經太久了,因此一直難以抗衡佛門四宗以及慈航靜齋等實力,故而難以實現聖門之宏願,現今陰後有意整合兩派六道再創聖門,你們都是兩派六道的一派之張一道之宗,因此希望你們傾力相助。」
安隆、左遊仙面上帶上勉強的笑容。
安隆道:「此次魔門大會是兩派六道,可為何至今只有我們這區區幾人而已呢?」
墨清池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悠悠道:「你們似乎忘記了陰後,有一些人不如諸位前輩一樣明事理,因此只要勞煩我們聖主親自遊說了。」
他的言語說得非常輕描淡寫,安隆卻已經感覺到深入骨髓的殺意,他的視線瞥了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非常恭敬站在墨清池身側的榮鳳祥一眼,現在他不能不懷疑推動這次魔門大會的榮鳳祥是策劃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
無論是榮嬌嬌還是上官龍都已經注意到安隆這一點小動作,但都不約而同沒有開口。今日的魔門大會註定要有一個人背下這個黑鍋,現今有誰比榮鳳祥更適合背負這個黑鍋呢?
而且兩人都知道今日的聖門成立只不過是陰癸派對統一兩派六道血腥計劃的第一步而已,這也是非常關鍵的一步。
安隆、左遊仙兩人閉口不言,墨清池也不說話了,因此剛才還很熱鬧的這棟精舍剎那間就已經陷入了死寂。
六個活人加上一個死人都在等人,等未來的聖門之主陰後的到來……
等人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因為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等到人,此時此刻安隆和左遊仙忐忑不安,他們雖然在等陰後祝玉妍,同時也在思忖等待到陰後祝玉妍之後如何應付這個有一統兩派六道決心的女人。
其實他們現在已經想走了,可他們不敢,他們心中還在忌憚墨清池剛才揮出得哪一劍,也忌憚榮鳳祥、上官龍等人,他們沒有一丁點把握可以在墨清池、榮鳳祥兩人的出手下離開,正是因為沒有把握,因此他們只有等,唯有等,除了等他們現在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榮鳳祥、墨清池兩人也在等,只不過榮鳳祥上官龍兩人神情比起安隆、左遊仙兩人來說實在輕鬆得太多了,他們至少明白接下來他們並非是陰後的對手,因此他們比較輕鬆。
當然最輕鬆隨意的人是墨清池,墨清池一點也不著急,他甚至明白現在一定有人通知陰後去了,因此他也相信這一次他要等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長。
現在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仿佛好像已經睡了過去。
大堂內死寂一片,沒有任何言語,甚至四周的聲音也都在這時候消失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在精舍內外瀰漫。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忽然有幾道腳步生在外面的院子中響起,隨即有一群人走進了這間死氣沉沉的精舍。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一位一襲藍袍,風度翩翩的公子,他的手中持著一柄摺扇,看上去不但優雅而且非常華貴。安隆認得這個人,這人正是他最尊敬的邪王石之軒的弟子侯希白。
侯希白走在最前面也是第一個推開精舍大門的人,他低頭看了一眼精舍中那躺在地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光輕嘆了生,隨後又忘了一眼安隆,但並沒有開口說什麼,直接在大堂內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時候墨清池已經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人自然不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而是落後一步走在多情公子侯希白後面的女人,他的臉上又已經展露出了笑意。
榮嬌嬌面上的笑容則呆滯住了,她的呼吸仿佛也在這一瞬間停滯主了,一雙眸子仿佛就要離開眼眶瞪大望著映入眼帘中的那個人,那個同樣是一襲紅衣但卻風華絕代如眾星捧月般的女人,女人的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魚貫般踏進了精舍,望見這個如精靈又似仙子一般的女人時候,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人,一個僅僅聽墨清池提起過一次的人。
婠婠。
陰癸派最傑出的傳人婠婠。
難道這人就是哪位引得身邊這位男人讚譽有加的陰癸派最傑出的傳人婠婠,望著眼前這個女人那無可挑剔的容貌以及令她都黯然失色的氣質,她肯定眼前這個走在侯希白身後的女人就是婠婠。
是的,世上除了婠婠,還有誰能有如此無可挑剔的容貌以及無懈可擊令人怦然心動的氣質呢?
婠婠微笑走進了這棟精舍,卻沒有如侯希白一樣尋了一個位置坐下,而是走到墨清池的面前,玩味瞥了一眼立在墨清池身後的榮嬌嬌,輕嘆道:「真不明白為什麼你這個看上去一點也不出眾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身邊都有一位極其出色的女人,前有瓦崗寨的美人軍師沈落雁,後面又有東溟派公主單婉晶、又有雲玉真高麗美人傅君婥傅君瑜,哎,真不到什麼時候你的身邊沒有美人相陪。」
榮嬌嬌原本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的緊張與壓力,不過婠婠說出面前這個男人的風liu往事,卻也忍不住會心一笑,心中的壓力與緊張感頓時漸小。
墨清池面上依舊風輕雲淡的笑容,他的視從風華絕代的婠婠身上移開望著一眼婠婠身後的旦梅、聞采婷兩位陰癸派長老,慢慢道:「或許你永遠也看不見這種情況的出現,只是現在並不是討論私事的時候,現在這裡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需要你師尊來解決,因此我想知道你師尊去了哪裡?」
婠婠隨意瞥了一眼正在側耳傾聽的安隆、左遊仙兩人,無奈嘆道:「邪帝向雨田的幾位徒弟個個自負身懷絕學想要找師尊討教幾招,因此師尊還在哪裡應付那四個人,不過估計也快了。」
他的言語剛剛落地,一道略帶沙啞而磁性的聲音也就響起了:「我來了。」
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安隆、左遊仙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站立起身,望著蓮步款款向他們走來的那位面上帶著面紗的絕代佳人。
這位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魅力的佳人雙手卻提著兩個人頭,還沒有踏步走進精舍的時候,人頭邊非常精準的拋入精舍的最中央的部位。
正好落在安隆、左遊仙、侯希白以及榮鳳祥、上官龍、榮嬌嬌等人的視線最中心。
瞬間寂冷無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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