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血光爆現。
沒有人想得到出手的人不是墨傾池而是司馬林。尤其是姚伯當他更沒有想到司馬林竟會向他動手,而且還是狠辣無匹的殺式。司馬林貪財好色貪得無厭與我是同一種人,可他為何會對我出手?倒地瞬間姚伯當都不可置信的思忖道,他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內心不信,可右手隱隱傳出的痛楚,流溢不止的鮮血卻令他不得不承認司馬林的確向他出手了,而且出手之果斷,出手之堅決,世所罕見,似乎這件事情早有預謀一樣。
早有預謀?難道是墨傾池?姚伯當匍匐在地上抬頭努力去望向墨傾池,墨傾池似乎也已經察覺了他的視線,視線也同時向他望過來。
他發現墨傾池的眼睛中含著一抹笑意一抹冷意一抹不屑,他感覺墨傾池望著他就如同望著一隻躲在陰暗角落的螻蟻一樣,只要願意隨時便可踩死他。姚伯當全身一顫,感覺眼前一黑,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已經掉入墨傾池的圈套了?
可墨傾池又如何知曉我會作出這一番行事呢?這一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這一刻姚伯當已經沒有時間來思忖了,斷臂雖然是大事,但接下來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卻才是真正的大事。
司馬林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也在眾人耳畔響起:「此思想齷蹉見利忘義違背江湖道義之人,死有餘辜。姚寨主啊姚寨主今日之事你實在做得太過分了,原本我司馬林還顧忌江湖道義讓你安度晚年,但現今我卻也不得不與你爭鋒相對。」
「你不是一直希望墨傾池墨公子拿出證據來嗎?好,今日我就為墨傾池墨公子拿出證據,王三,你出來。」司馬林一聲大吼,立刻一位帶著斗笠包裹嚴實的青城派弟子蹣跚艱難的走了出來。
司馬林冷笑望著氣喘吁吁的姚伯當,道:「兩年前,姚伯當親自帶人去搶奪官銀,這中間與一位官差進行激戰,最終那位官差身中十三刀,最終被迫跳下山崖,而當時你使用的刀法正是五虎斷門刀。」
說罷,司馬林也不去理會姚伯當問帶著斗笠包裹嚴實的青城弟子,開口道:「王三,當日追殺你的人可就是此人?」
王三道:「正是姚伯當。」說罷,王三摘掉斗笠,脫掉上衣。
這一刻在坐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忍不住驚呼起來,王語嫣等諸女亦一聲驚呼,回過身去。
倘若說前一刻還有不少人同情姚伯當的遭遇,但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無匹兇狠的指向姚伯當,一雙雙眼眸中充斥著凜冽的殺機,即使先前支持姚伯當的海風子、符心遠兩人亦不敢為姚伯當再辯駁半個字。
這個名叫王三的人實在太慘了,當王三掀開斗笠的時候,這一刻沒有那個人認為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個人,面上的兩道深可見骨的刀痕直接將王三的容貌全部毀了。左臉骨骼塌陷,左眼成為了骷髏,右臉雖未塌陷但看上去比左臉更為猙獰,那一刀看上去簡直就等同於將王三的左臉劈成兩半。
除此之外身上,上身有七處刀傷,每一刀都險些要命,特別是胸口一刀,胸口那一刀直接從胸膛插入背後,險些洞穿心臟。事實勝於巧辯,望著面前這一幕,先前即使還有人同情姚伯當,但這一刻望著姚伯當面上都沒有半點同情神色,唯有冷笑、不屑與憤怒。
司馬林衝著姚伯當冷笑一聲,隨即望向海風子、符心遠兩人道:「海風子、符心遠你們不但與姚寨主關係非凡,而且對於五虎斷門刀了解深厚,不如就來看看我這位兄弟身上的傷痕可是五虎斷門刀的印記。」
海風子、符心遠兩人兩位微變,但卻沒有拒絕,強忍著嘔吐仔細看了幾眼,得出答案:「不錯,正是五虎斷門刀。」
司馬林對著王三揮了揮手,道:「我想你又會說普天之下又不止我一人會五虎斷門刀?這位王姑娘可不就是精通五虎斷門刀嗎?慕容公子也會!不過這一次我帶來的證據可並不知這一人,我身上還有鐵證令你無法辯駁。」
司馬林直接堵死了姚伯當的話語,拿出一疊信紙。倘若說剛才眾人對於姚伯當是不屑譏諷,而這一刻眾人對於姚伯當卻都是恨不得殺之而欲快。
原因並非因為其他,而是司馬林拿出的一疊信紙其中有一般都是雲州秦家寨與西夏、大遼通信賣國的證據,還有一部分則是秦家寨作出罪大惡極命案作出的簽字協議。
每一張上面都有姚伯當的字跡,經過海風子、符心遠以及幾位秦家寨弟子檢查,證明司馬林拿出的十五張字據沒有半點謬誤,也便是言姚伯當的確作出犯下了殺人搶劫通敵賣國之事。
姚伯當兩眼一黑,他明白全部完了,不但他完了,雲州秦家寨也完了,近百年的基業今日徹底晚了。現在他非常後悔他非常非常後悔為何會被貪婪蒙蔽頭腦,他非常後悔為什麼得罪墨傾池……
可現在鐵證如山,他還有什麼好說呢?局面已經臻至如此地步,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前一刻還是號令天下的英雄人物,而這一刻卻成為了江湖之上人人唾罵的罪人。姚伯當苦笑了聲,正是諷刺啊。
同情?墨傾池從不同情即罪大惡極又沒有腦子的人,他從不同情沒有價值的人,他也從不同情被貪婪等骯髒念頭蒙蔽頭腦的人,他望著一把年紀倒在血泊中的姚伯當墨傾池沒有半點同情神色,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與其是倒在他的計劃之下,不如說是倒在自己手中。
以前他想過利用這個人連同西夏、大遼,但事情演變現在局面他便放棄了這個微不足道的計劃了。棋子,倘若不獨一無二,那拋棄亦不可惜。
一紙懸賞令丟給司馬林,墨傾池冷聲道:「此人罪大惡極,罪無可恕,唯有一死才可以還其罪,司馬林,今日既然是你揭開此人陰謀,那這俠客山莊的三萬兩懸賞就歸你,但此事你務必做得乾脆利落,決不允許放過一個罪人,也絕不允許牽連一個無辜者。」
「是,今日之後雲州秦家寨在江湖上除名,這三萬兩銀子我司馬林就分給諸位兄弟。」
「諸位可還要上參合莊?」臨走前,王語嫣開口問道。
司馬林苦笑道:「姚伯當都不是王姑娘的對手,更何況我等?何況我們這群人中出現了如此罪大惡極之輩,又如何有顏面尋慕容公子。」說罷,司馬林便帶人離開。
司馬林等人登上燕子塢,在燕子塢上停了不過一個時辰便原路返回,不過王語嫣卻並沒有讓三人空手而回,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蓬萊劍訣、星鬥劍訣分別交給了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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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海風子、符心遠兩人沒有半點憤懣或氣累神色,前一刻幾乎因姚伯當緣故,意見不一,險些反目成仇的三人正舉杯暢飲,甚是開懷。
司馬林笑得尤為得意,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司馬林那略帶幾分雅致氣質的面龐上流露出濃濃陰謀得逞式的笑意,海風子、符心遠兩人的笑容看上去也就如同兩頭奸計得逞的狐狸一樣。只不過與他們三人不同,坐在過去那張極其華貴椅子上的姚伯當則是心如死灰。
司馬林幫斷了一臂傷口包紮嚴實的姚伯當倒了一杯酒,開口笑道:「姚寨主,今日滋味可還好受?不過不滿意不要緊,等回到雲州我會讓你親眼見證你祖輩創下的秦家寨毀在你自己的手中。」
「姚寨主,你瞪著我們幹什麼?難道認為我們要和你一樣當賣國賊嗎?還是你認為你可以憑藉你的花言巧語威逼利誘導致我們與墨傾池墨公子反目成仇?」海風子舉著酒杯,肆無忌憚大笑,全然沒有剛才追隨姚伯當的忠心。
「姚伯當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認為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追隨你?你這糟老頭子不過年紀比我們大一些,武功比我們高一些罷了,難道這樣就能讓我們追隨你嗎?」符心遠亦不是先前那恭恭敬敬的神色,望著姚伯當冷嘲熱諷道:「真是老驥伏櫪,壯心不死,可惜你得罪了你本不應當得罪人,做了本不應當做的事情。」
「你們都是墨傾池的人?」姚伯當怒吼道。
聲音很大,幾乎整個大船上都可以聽見,但秦家寨的弟子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剩下的都只是青城派、蓬萊劍派、七星門的弟子。
這些人都是親信,忠心耿耿無疑。
司馬林、符心遠、海風子三人面色冷了一下。
海風子拔出劍,出手毒辣,挑斷了姚伯當的左手手腕,符心遠配合默契挑斷了右手手腕。兩人快速收劍,如同盯著死人一樣望著姚伯當,異口同聲冷冷道:「墨公子的名諱豈是你隨意可以道出口的??」
「你們真是墨傾池的人?」姚伯當驚聲道,但話音未落,姚伯當身上又見鮮紅,這一次出手的人不是海風子、符心遠,而是司馬林。
司馬林的出手比其他兩人更狠,直接朝著姚伯當的心臟方向刺去,插進偏離心臟不過三寸的地方,從胸前插進胸口,而後又很快拔出劍來,收入劍鞘中,「老傢伙,看來你是故意想尋死啊,既然如此那就看在你們秦家寨與我們青城派是鄰居的份上,我把你們秦家寨的全部弟子全部送去給你陪葬,你看如何?對了我記得你還有幾個兒子孫子,他們一向都喜歡和你做打家劫舍的事情,讓他們也去陪你如何。」
姚伯當住嘴了,他不敢說話了。
半個字也不說,這位曾經在川蜀之地所以不可,殺人不眨眼的梟雄半個字都不敢說,即使身上巨大的疼痛,也不敢說半個字,深怕惹得三人再生不快。
司馬林肆無忌憚猖狂大笑:「很好,老傢伙,你早就應當這樣了,你如果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合作,聽墨公子吩咐,我們可以留下你孫子的性命,讓你們姚家還留存血脈,否則,正如俠客山莊的懸賞令一樣,殺無赦。」
「你們想幹什麼?墨…墨公子想幹什麼?」
海風子哈哈大笑,道:「我們也不想幹什麼了,我們只想川蜀一代成為一塊鐵板,被我們青城派、蓬萊劍派,七星門統治便可,當然如果可以讓西夏、大遼那群賊寇上些許當,那更是不錯了!」
「前者我們可以做到了,但後者了?是否可以成功我們卻也並不在意,不過姚寨主若在意,那秦家寨或許還有挽回之餘地。」
姚伯當明白過來了,墨傾池與海風子、符心遠、司馬林早已串通好了,此次前往燕子塢的目的並非是對付慕容世家,而是對付他姚伯當,而對於他的目的便是攥取雲州秦家寨基業,使得蜀中武林徹底掌控在蓬萊劍派、七星門以及青城派之手。
此時慕容世家亦應當參與其中,否則王語嫣又如何會在最終將三派秘籍交給其餘三人呢?
只不過姚伯當還有幾點不明白,為什麼慕容世家要幫助墨傾池?墨傾池讓三派統治川蜀一帶有何用意???墨傾池為何要對付遼、西夏?墨傾池對付他們雲州秦家寨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還有俠客山莊是否在參與其中?
姚伯當明白自己隱約間知曉了一個大秘密,可又如何將這個秘密公布於天下呢?正在姚伯當沉思之時,一聲渾厚低沉的號角聲響起,他見到司馬林、海風子、符心遠三人眼眸一亮,三人道出了一個他最不希望聽見的名字:墨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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