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玉在趙氏的屋子裡待了大半會兒,臨走時趙氏站起來站到顧懷玉的面前。
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從小被她寵著縱容得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她輕輕嘆息一聲,眼眶紅了紅:「懷玉,你聽母親的話。」
「對你大嫂不管什麼心思,你都給我埋心裡了,往後更不要在你大哥面前與你大嫂走的近了。」
「你這糊塗孩子怎麼會覺得你大哥對你大嫂不好?」
「你大哥為了能娶你大嫂,軍功全給了你大嫂,就為了名正言順的將她從妾室定為正妻,招呼都未給我打一聲。」
「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大哥可是親自去接人回來的。」
「你還不明白麼?」
「你這傻子,你永遠也沒機會,早點給我掐了你的心思,規規矩矩回任上,將來你大哥托著你,你往後還有仕途。」
「你要不聽你母親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說著趙氏拍拍顧懷玉的手:「記得我剛才說的,明日好好去你大哥那認錯。」
顧懷玉低著頭,少年的臉上難得比往日沉默成熟了幾分。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趙氏眼裡的淚,那眼眶通紅,不由捏緊了拳頭。
他嗯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面走。
趙氏跟著出去站在帘子外,看著顧懷玉離去的背影,又嘆息了一聲。
她這做母親的如何不知道懷玉心底的意思。
他不肯承認,她不說破就是。
這邊四月跟著顧容珩回了院子,院子裡空蕩蕩的,伺候的丫頭都被賣了出去。
陳嬤嬤和季嬤嬤見到顧容珩牽著四月過來,兩人眼裡都落出了淚:「大太太總算回來了。」
陳嬤嬤又對著顧容珩道:「大夫人將璟暄居院子裡的丫頭都賣到外地去了,新來的丫頭可能要明日一早才能來了。」
顧容珩嗯了一聲,那些丫頭再留著的確不妥。
又問:「明夷呢?」
季嬤嬤就忙道:「明夷小公子我們照顧著的,奶娘剛餵完奶,這會兒正睡的。」
顧容珩就牽著四月往裡走:「去叫管家臨時調兩個丫頭去打熱水。」
陳嬤嬤應了聲,連忙就去了。
走到了屋子裡,四月看著顧容珩道:「要是南玲月始終不承認怎麼辦?」
顧容珩將四月放在懷裡,淡淡道:「那兩個丫頭明日就會招供。」
「那些審人的手段,對付兩個小丫頭綽綽有餘。」
「她不承認也由不得她。」
「我唯一擔心的是老太太要死命護著,倒是有些許棘手。」
四月看向顧容珩:「我有些想不通,南玲月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容珩看向四月挑眉:「四月當真沒看出去來?」
「你本與南玲月沒什麼瓜葛,你出了事,這樣做將我和懷玉都拉了進去。」
「其背後的心思也並不難猜。」
「都是想要嫁進顧府。」
四月捂唇,看著顧容珩:「她還惦記著夫君?」
顧容珩眼神看著四月:「也不一定。」
「能嫁進顧府就是,這事鬧大了,老太太或許會讓她嫁給顧懷玉。」
四月想了想,又是一愣,南嶺月真是好計謀。
老太太為了掩蓋醜事,或許真會逼著懷玉娶她,老太太本就是有意撮合這門親事的。
她心裡掀起浪,覺得南玲月一張天真無害的臉下,竟然是那樣可怕。
顧容珩看四月眉頭蹙起,臉頰上還有奔波的疲憊和蒼白,不由將手覆蓋在四月的眼睛上:」這些十月不必再想了,全都過去了,南嶺月不會好過的。「
說著顧容珩就抱著四月去沐浴。
夜裡,四月靠在顧容珩的懷玉,看了顧容珩一眼又小心翼道:「夫君,我明日想找三公子談談。」
果然,面前的人臉上立馬就有不高興的神色了。
四月往顧容珩懷裡靠了靠,手指放在顧容珩的臉上,像是要安撫生了氣的人:「我想知道三公子那日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找出些線索。」
「並且三公子還跟我提到了詩句,我想可能和這個有些關鍵。」
顧容珩聽到這裡,神情認真的看向四月,那張臉上坦然,眸色里還有幾分小心。
他低聲道:「這個時候你再單獨請顧懷玉過來有些不合適,明日早上我走時去叫顧懷玉過來。」
「是我的名義叫的,就算別人看到了,也說不了你什麼。」
四月一下抱緊了顧容珩,臉頰靠在顧容珩的胸膛上,滿眼安然:「我怎麼就沒有夫君想的這麼周到呢。」
四月難得這麼主動抱緊他,顧容珩很受用,一隻手按在四月的後腰上笑了笑:「四月只是把旁人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這次事情之後,老太太和我母親也該知道我的態度,今天發生的事情,也不會這麼算了的。」
說著顧容珩拍拍四月的後背,撫上四月有些疲憊的眉眼:「四月,快睡吧。」
四月的確是累了,這會兒趴在顧容珩的胸膛上,沒來由的開始安心,嗯了一聲,才幾個呼吸間就睡著了。
顧容珩看著懷玉的四月才剛閉眼就睡的這麼沉,又撫摸上四月脖子上的印子,眼神卻沉了下。
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四月跟著起床給顧容珩穿衣,顧容珩看著四月眼底的青色嘆息:「讓你不必跟著我起來,也多睡一會兒。」
四月抬頭看向顧容珩:「反正我還要去給母親問安,也該起了。」
顧容珩無奈:「這時候倒想著問安,今日不必去,我叫長林去我母親那打了招呼就是。」
四月低頭為顧容珩整理著衣裳上的褶皺:「那怎麼行,都有好些天沒去了。」
顧容珩看四月這些事倒上心,笑了下:「昨日我母親也累了大下午,你不去也無事,她估計也想歇歇。」
他的手放到四月肩上,低頭吻了一下四月的額頭:「你別亂想了,我走了就去睡會兒。」
「上午見完了顧懷玉就在院子裡等我,陪陪明夷。」
「等我中午回來了,再來處理昨日的事情。」
顧容珩的話讓四月分外安心,聽話的點點頭,又跟著顧容珩去為他梳洗。
四月已好些日子沒替顧容珩梳頭髮了,今日來了心思,就要給顧容珩梳發。
手上動作也沒怎麼生疏,很快就替顧容珩將頭髮束好。
顧容珩回頭看著四月,那雙眼裡的嬌羞與溫暖的神色,讓他忽然覺得,面前的人對他好似總算有了些溫柔的東西。
她是他的妻,是明夷的母親。
這樣的身份,她是不是還在適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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