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之的兩位表妹就在隔壁,泡完溫泉穿戴好衣物就一起往山莊的雅間下去。
魏時雲和王意之早已等候在雅間裡,兩人的中間擺著棋局,王意之一只手還時不時摸一下放在懷裡的麻雀,那小麻雀毛茸茸的腦袋就乖乖蹭著王意之的手指。
魏時雲看了眼王意之懷裡的麻雀,收回目光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我這兩個妹妹,你可有有意的?」
王意之臉上帶起淡淡的笑意,眼前浮現出明月捧著小麻雀的憐惜表情,他看向魏時雲,十分坦然道:「我也不想瞞意之兄,我確對明月姑娘有意。」
魏時雲微微一頓,隨即笑了下道:「明月從來沒有讀過書,或許只認得一些字,意之兄當真有意於明月?」
王意之身著絳色衣裳,朗目星眸,層疊的寬袖掃在矮几上,他落下一子,才笑道:「我也不過是一介書生,家中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且我要娶的是相守一生的妻子,又不是拿出去讓人看的面子,讀沒讀過書又有什麼干係。」
「且我母親本也是普通商賈女兒,與我父親到如今也依舊恩愛。」
王意之的話落下,魏時雲稍詫異,隨即道:「可你是家中獨子,你父母當真不在意?」
王意之挑眉看著魏時雲笑了笑,反問:「明月姑娘也是你的妹妹,難道你是覺得她不配為我的妻麼。」
魏時雲一愣,臉上僵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尷尬道:「自然不是。」
王意之就笑著點頭:「那時雲兄便不必再問了,只要明月姑娘願意,我自不會負她。」
魏時雲笑了下,沒再說話,低著看著棋局。
明月能夠嫁給王意之,的確是一門良緣,他也十分樂意。
這邊四月一行人跟著小童的引路去到了雅間,雅間的布置十分雅致,大多是竹製的家具,一進去便有股淡淡竹葉清香。
雅間的外室中間放著桌椅,四周都垂著輕薄的帘子,柱子上雕花精美,角落裡的高凳上還燃著薰香,讓人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再往內室走,便看到王意之與魏時雲正坐在雕花窗下下棋,另一邊也擺著張靠塌供人休憩。
魏時雲一見到四月等人進來,就放了棋子對著身邊的僕從道:「去叫人上菜吧。」
待那僕從下去後,魏時雲才招呼著人坐下。
四月見到王意之懷裡的小麻雀,不由走了過去問道:「王公子,可上藥了?」
王意之笑了笑,將小麻雀捧起來放在四月的手心:「我已經讓人讓了藥,應再等兩天便能飛了。」
他垂下眼睛眯眼看向四月,略微有些濕潤的髮絲顯得有些隨意,額前的碎發溫婉的落下,眉目如畫的臉龐上紅唇鮮艷,視線就不由往下落在那露出一小節的白皙脖頸上,他沒敢再看,微紅了臉看向別處。
四月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麻雀拉攏的腦袋道:「可我若帶它回去,它就回不去自己巢穴里了。」
王意之聽了想了想,隨即就道:「這個好辦,我讓人去那給他臨時做一個巢穴,等它好了就可以飛回去了。」
四月看向王意之,她見王意之臉上溫潤,且目光切切,半點麻煩的意思也沒有,不由心下感動,輕聲道:「謝謝。」
王意之背著光,頭髮用白色髮帶束住,君子儒雅的模樣,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十分牢靠。
笑了笑,王意之低頭對上四月視線,深陷進那雙如湖光水色的艷麗眸子時,又有些心慌的移開目光,生怕再這麼對上去失了儀態,惹的人不喜。
他穩住跳動的心神,才艱難開口道:「舉手之勞而已。」
四月就笑道:「索性我現在也無事,就去外頭找些草葉給它做個小窩。」
說著四月就往外面走去。
王意之見狀連忙追上去道:「我也一起吧。」
四月看了王意之一眼,也沒有拒絕,兩人就往外面去。
魏長安一直注意著四月與王意之的動作,在見到王意之微有些痴迷的神情時,心不知怎的一愣,就再沒送過去目光。
魏時雲看著兩人的背影,又看了魏長安一眼,見她絲毫沒有注意那邊,這才鬆了口氣。
屋子內正在講一些京城趣事,王意之的兩位表妹亦是大方之人,聊熟悉了便有許多話說,魏時雲有意討好,屋子內也熱鬧起來。
外面四月蹲在地上熟練的撿了樹枝很快就搭了一個小窩出來,王意之想要幫忙,四月卻低著頭笑道:「王公子應不會做這個,還是我來吧。」
王意之插手不得,只好去為四月撿一些枯葉過來。
他看著四月低頭認真做事情的模樣,不由脫口道:「明月姑娘,若是我向魏府提親,你會答應嗎?」
四月的動作一頓,隨即笑了笑,看向王意之。
王意之的模樣十分年輕,與魏時雲同樣的年紀,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二,這樣的年紀就能在京城做到六品,算得上是少年清俊了,她根本配不上他。
四月只當是王意之一時興起,又或許是看中她皮相,便沒放在心底,只是輕聲笑道:「王公子許不知我之前是被拐去做了奴婢,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王公子書香門第,明月配不上的。」
「且明月就要回老家去,今日之後,我便當從未聽過王公子今日的話。」
王意之卻只以為四月不信他的真心,連忙慌張道:「明月姑娘,今日我或許有些唐突,但我從來不屑於說那些客套虛話,既決定說給明月姑娘聽,便是心底早就想好了的。」
「且姑娘之前的身份魏兄早就告訴我了,我也知明月姑娘不會那些。」
「但我欣賞明月姑娘的溫和嫻靜,也欣賞姑娘的真實良善,·更想撫慰姑娘之前苦楚,是我堅信能夠渡過一生的人。」
王意之的確說的情真意切,即便四月心底也有微微感動,但四月依舊不認為才不過幾日的見面,王意之便這般喜歡她。
且她這樣的身體,也不可能嫁給他,不然那便是污了王意之的一片真心。
如他這般教養脾性的人,她也羞愧於坦白她的不堪過往,只能先將話說絕情了。
若王意之只是一個尋常人,且是真心的,她或許與他還有些可能,但他偏偏清流門第,官宦人家,這世道本是如此,她也羞愧於嫁他。
壓著心底些微愧疚,四月只能冷淡的看著身旁的王意之,輕輕道:「王公子,但明月對你並無任何男女之情,還請王公子往後勿要再提了。」
說著明月將懷裡的麻雀放進手中已經做好的鳥窩中,也不再看王意之一眼,就往竹屋裡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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