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口,顧斯臣和黎姿一前一後的進去,身後的保鏢要跟進來,黎姿立刻叫停,喊他們在門口守著就好。
顧斯臣瞥了黎姿一眼,掃向包間,包間地方極大,剛一進來便能看到一大扇的落地窗,落地窗前放著茶几和沙發,上面放著酒架,還有兩個空杯子。
白色床單一塵不染,黎姿關上門,砰——的一聲。
顧斯臣來到窗前,順著窗外看去,臨城的風景映入眼帘。
「好久不見了,顧斯臣。」
身後那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沒了剛才在外的強勢。
顧斯臣沒轉身,只是看著窗外,可眸子,卻黯淡了些。
是好久不見了。
「一年了。」黎姿笑了一聲,來到顧斯臣的身邊,轉過頭看著顧斯臣的側臉。
她和顧斯臣站在一起時,是極般配的。
顧斯臣挑了下眉頭,「是,一年了。」他點著頭,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黎姿。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冷漠。和電視上報道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可竟然還有人說,你對待你妻子的時候,判若兩人?」
「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黎姿在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什麼,顧斯臣時不時的掃她一眼,目光在窗外的時間更長。
顧斯臣沒理會黎姿,黎姿到也沉默了。
包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靜謐了起來,就連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
黎姿半倚在落地窗前,正衝著顧斯臣的臉。
顧斯臣這才將目光投到黎姿的身上,眸子裡閃過疑惑,「你想聽什麼?聽我對你說對不起?」
「呵,對不起?對不起又不值錢。」黎姿勾唇冷笑了一聲,對他的話表示不屑。
顧斯臣也笑了,「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顧斯臣,你這個人就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嗎?我們就以朋友的身份聊聊天?都不行?」
「朋友?」顧斯臣抿唇,突然上前了一步,黎姿也不禁往後貼了一下。
顧斯臣微眯起眸子,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他一手抬手,突然捏住黎姿的下巴,「黎姿,你在故意引起我的憤怒嗎?」
「你讓我和一個差點毀掉我的人聊天?」
「我能這麼心平氣和的站在這兒,就是給你最大的面子了,你還要怎樣?」
顧斯臣咬著牙關,捏著黎姿下巴的手逐漸加緊力道,眼底里的憤怒也越發嚴重了些。
黎姿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扶在窗戶上,「我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件事兒!」
「你沒想到的事兒多了!」顧斯臣一把甩開黎姿,眼底里閃過嫌棄,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在指尖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仿佛剛才碰到了什麼病菌一樣,讓他不舒服。
「可當年的事兒,根本就是個誤會!」
「誤會不誤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黎姿立刻反駁:「你根本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顧斯臣從來都不怕被蛇咬,但我怕被狗咬。」顧斯臣的表情逐漸變得漠然,到最後完全面無表情。
黎姿的心,也隨之慢慢破碎,她這次前來,還自認為自己可以得到他的原諒。
因為他參加了這次的晚宴。
他以為,他對過往已經一筆勾銷。
可是,是她想的太多了。
「我可以一手把你捧起來,但我也能讓你摔的難看。」
黎姿笑,盯著他那張完全沒有表情的臉,笑的讓人心疼。
「是啊,所以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夢想。」
「收起你那副裝可憐的樣子,你如今還不是流水如雲?你知道你的一次波動,我低谷期了多久嗎?」
「黎姿,你根本就不值得別人可憐。相對應,我也一樣,是我太過於相信你。」
顧斯臣聲音冷冷清清,黎姿看著他,終於說不出話來。
——黎姿,你根本就不值得別人可憐。
——相對應,我也不一樣。
他說,他也一樣。
黎姿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那一切,都是誤會啊。
但是,兩個人卻兩敗俱傷。
曾經,最好的合作夥伴……並肩戰鬥的夥伴。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黎姿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喊道:「進。」
「可以開始了,時間到了。」
「好,我這就出去。」黎姿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那人笑笑,關上了門。
顧斯臣轉身就走,黎姿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顧斯臣的手臂。
「斯臣。」
她叫著他,聲音淡淡的,「我知道你過不去,我也過不去。」
「但以後,若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就算是死,我都願意為你效勞。」
她的話太過於沉重,以至於顧斯臣聽著都覺得噁心。
為他效勞。
他則是轉過身,對視上黎姿的視線,見他嘴角輕揚,眸子裡有些諷刺,直截了當的開了口:「不必了黎小姐,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發展,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你……還沒有資格為我效勞。」
——你,還沒有資格為我效勞。
語畢,他甩開黎姿的手臂,推開門離開。
黎姿就站在原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微紅。
顧斯臣出來的時候,帝奕揚和於司已經入座了。
「回來了。」帝奕揚戳了一下於司的手臂。
於司抬起頭,正對視上顧斯臣的視線,見顧斯臣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坐在了於司的一側。
「喲,心情不好啊?」於司問。
顧斯臣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好著呢。」
「那您這是?」於司撇著顧斯臣,往後縮了縮,「心情好,慶祝一下?」
「聰明。」顧斯臣笑。
於司扁嘴,「黎姿是不是又和你說之前那點破事兒了?」
顧斯臣還沒回應,於司便靠了過來,「哎,你知道黎姿現在跟著誰嗎?」
顧斯臣抬眸,對視上於司的視線,黎姿現在跟著誰?
「黑老大。」於司挑了下眉頭,就見黎姿也入了座。
黑老大。
「你的黑老大,指的是黑社的老大,還是長得黑的老大啊?」顧斯臣看著於司,語氣淡淡的。
於司立刻笑了,是什麼老大你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嗎?非要他挑明了說? 「不好惹。」於司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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