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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呼呼的風聲和潺潺的水聲,剛才的慨然赴死,竟然已經恍如隔世。
兩人對看一眼,忍不住微xiào 起來。
顧盼想了想道:「不知道那人究jìng 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方蕭搖了搖頭:「不知。不過我看他身手雖然敏捷,但是不像練過功夫的模yàng ,看起來就是一般的獵戶,也許正如他說的,就是看我們順眼才起了救人的心。」
顧盼又想了想道:「你說他會回來救我們麼?」
方蕭又搖了搖頭。
顧盼又問:「你能不能自己飛上去?」她無數次見過他們在房樑上飛檐走壁的,輕功這麼好,或許也能一躍而上。
方蕭第三次搖了搖頭:「距離太遠了些,而且這落腳之處實在太小,石壁光滑,又俱是苔蘚,手腳都借不到力。」
顧盼有些氣餒:「那我們只能等他了。」
方蕭終於點了點頭:「既然他沒有害我們之心,想必會回來救我們的。」
顧盼想了想,道:「也是,他們見我們跳崖,必定以為我們都死了。這個地方這麼隱蔽,誰也發現不了,正好有時間給你們療傷。」
方蕭剛才跳下來,後來又接住了顧盼。兩次用勁,他的後背又有鮮血滲出,顧盼從關星痕懷裡掏了止血藥,重新給他上藥包紮。
「你趴著,沒事不許亂動了,當務之急就是快點養好傷。」她命令他。
自己不過是皮外傷,只是失血有些多。靜養幾天,是能恢復的。但是他還是點點頭,顯示出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因為一來,這麼個地方,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二來這麼躺著,她可以來照顧他,這點他是極其享shòu 的。
顧盼替他包紮完,就開始分配食物。
他們在關卡的時候,考lǜ 到要上山。從伙房裡取了些食物和水。再加上那人給的。三個人撐個三四天是沒什麼問題。若是分配得當,還能多熬幾日。
必須要做好多熬幾天的準備,以防止意外,所以她很認真細緻得做著分配工作。
方蕭看著她對著那一堆饅頭幾條肉乾。一臉專注的模yàng 。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漸jiàn 起了睡意,沉沉睡去。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看見顧盼正蹲在關星痕身邊。
「他怎麼樣了?」他問。
顧盼轉過頭來。一臉的喜悅:「他醒了。」
「是活了。」醒了的人立刻糾正道。
他說話沒什麼力氣,聲音顯得虛弱,臉上的黑氣也未全部褪去,不過會開始貧嘴了,這是一個極好的現象,顧盼笑了起來。
「你怎麼樣?」關星痕問方蕭。
方蕭笑了笑,還沒來得及回答,顧盼已經插嘴打斷了他們:「顧盼打斷他們:「別問來問去了,你們省點體力吧。我來統一回答,都挺好的,都活著。」說到都活著的時候,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個人一起微xiào 起來。
方蕭笑道:「很好,都活著,而且我還準備活很久。」
一起經lì 了這些,都活著這三個字,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關星痕又問顧盼:「這是哪裡?」
顧盼道:「咱們運氣真不錯!不過你上藥的時間到了。我先給你上藥,上完了藥再慢慢說給你聽。」
她給他上藥,餵藥,然hòu 又告訴他,危急時刻他們遇到那獵戶的經過。
才說了一半,她發現關星痕已經沉沉睡去。
顧盼笑著坐回到方蕭身邊,這才看到他額頭好大一個包:「這怎麼了?」
「掉進來的時候磕著了,沒事。」他回道。才撞上的時候只是有點紅,這趴著睡了一覺,就有個大包起來了。
她湊上去看,輕輕用手摸了摸:「疼麼?」
她臉貼得他極近,他一時之間似乎又有些心猿意馬,忽得想起一事:「你不許離他這麼近!」
他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她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他說得什麼意思。她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現在怎麼跟打翻了醋罈子似的。不過他受著傷,她也不想同他計較什麼,只微微點了點頭。
見她順從的模yàng ,他很滿意。
「餓了麼?」她柔聲問他。
她這樣低眉順目說話的方式讓他極為受用,他點了點頭,然hòu 想坐起來。
她按住他:「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吧,別隨便亂動,小心又崩裂了傷口。要知道要那人若是來救我們,我們都得靠著你。」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受到了無論倫比的重視,心裡的得yì 更甚,原來被人依靠的感覺這麼好。
她從包裹來掏出個饅頭遞給他:「快吃吧。」
他不接,故意皺著眉,顯示出什麼力氣都沒有的樣子:「我要保存體力。」有些撒嬌的意思。
她有些好笑得看著他,這人還真會順杆子爬:「好好好,我來餵你。」看在他是病人的面子上,就滿足一下他吧。她掰下一塊饅頭來,往他嘴裡塞去。
他「啊」得張大嘴,吞下了一塊之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到了晚間,關星痕卻突然發起燒來。
顧盼給他餵了些水,但是一點兒都不管用。這麼過了一會,他臉色越來越紅,體溫越來越高。
顧盼道:「難道這是服了解毒藥的正常現象?」
方蕭也不明白。
又過了一會,突然他就開始抽搐起來,又陷入半昏迷狀態。
顧盼大急:「難道這藥有問題?」
方蕭也是憂心忡忡道:「那不至於,那獵戶不是說死馬當做活馬醫麼?」
「呸呸呸!快收回去!」顧盼道:「不許說死字!」難道他們高興太早了?
眼看著他燒得越來越厲害,他們卻束手無策。
這樣子燒下去人都要燒壞了,她只有拼命得給他餵水。她幾乎把所有的水都給他灌了下去,也沒見他有半分好轉。
半夜裡突然下起雨來,噼里啪啦,雨勢甚大。
顧盼心裡一動,也許這雨也是救命的。她褪下了外衣,伸了出去,接了些雨水,然hòu 回到關星痕邊上,想去剝他身上衣物。
這樣子奇怪的舉動,方蕭忍不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盼道:「物理降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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