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來的比她還要早一些,她到的時候,周洵正在門口打電話。
他臉色看上去不大好,但是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韓若星先看到了他,剛走近幾步,對方就警覺地回過頭。
見是韓若星,愣了一下,隨即掐斷電話走過來,「韓總?您怎麼在這兒?」
韓若星說,「過來辦點事,你也來辦事?」
周洵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說,「八年前綁架我兒子最後一個嫌犯落網了,警方打電話喊我過來配合調查。」
韓若星有些驚訝,「你兒子被綁架過?」
周洵應了一聲,如實道,「八九年前的事了,他耳朵就是被綁架期間被綁匪弄傷的耽擱了治療才變成那樣,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跟我說,這案子判了,或許可以多爭取一些賠償。」
周洵說話的時候,感覺底下有道實現一直盯著他的手看,他抿唇不動聲色將手心內扣在腿側,繼續道,「我應該很快就能給他裝人工耳蝸了。」
韓若星其實有些好奇,但出於禮貌也沒有多問這件事,而是問道,「我之前給你推薦的那個醫生,你有帶著你家小孩去看過嗎?」
周洵頓了頓,說,「還沒有。」
韓若星有些意外。
她以為他會立馬帶著那孩子去做檢查,定製人工耳蝸,畢竟之前他那麼迫切的想給兒子做這個手術,甚至為此違規兼職。
可現在她推薦的那個醫生,價格開的更低,他卻拖到現在都沒有帶孩子去檢查,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這陣子我妻子身體不大舒服,新調得崗位沒有之前那麼靈活,我也比較忙,還沒來得及帶他去看。」
周洵解釋了道,「不過我已經和醫生預約了,這周末帶孩子過去先做一下初步檢查。」
正說著,警察喊了周洵的名字,他應了一聲,扭頭對韓若星道,「韓總,那我先進去了。」
韓若星點點頭。
周洵離開後,可可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韓阿姨。」
韓若星低頭,溫聲詢問,「怎麼了?」
可可小聲說,「那個大叔的手跟我的不一樣。」
「什麼?」
韓若星沒明白。
可可說,「就是他的手心黑黑的。」
「黑黑的?髒了嗎?」
「不是髒了,」可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絞盡腦汁總結道,「就黑黑的,醜醜的,很嚇人。」
韓若星沒有注意,以為是胎記或者痣,便說,「可可,我們可以議論一個人的品質,議論一個人的優點,但不可以討論別人的外貌和缺陷,那是不禮貌的。」
可可耷拉下肩膀,小聲道,「對不起。」
韓若星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一會兒出來,阿姨請你吃冰淇淋。」
可可應了一聲,重新牽好韓若星的手,但腦子裡還在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
韓阿姨個子高,一直跟那個大叔說話,所以沒有看到,但她矮,正好就能看到對方的手心。
黑黑的,焦焦的,有些地方還破皮了,看著有點讓人害怕。
可是韓阿姨說討論別人缺陷不禮貌,她又硬生生將這滿腹的好奇咽了回去。
之前在網上造謠韓烈性騷擾的網紅「小番薯」落網,因為她涉及多年前的一起綁架案,警方找韓烈這邊主要還是說一下併案審理的事。
基本信息交代完後,韓若星想到門口遇到的周洵,低聲問一旁的警察,「警官,我想問一下,『小番薯』涉及的拿起綁架案,受害男孩兒的父親是叫周洵嗎?」
警察打字的動作一頓,「你認識?」
韓若星點頭,「他在我們公司上班。」
正說著,門被推開,一個高個子警官端著杯子推門進來,「那你們公司的安全問題可要好好做注意一下,清理衛生也不能用濃度那麼高的酸吧,把人手燒成那樣。」
韓若星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坐在韓若星對面的警察也好奇,「什麼情況?」
「就周洵啊,我剛從他那邊過來,他按手印的時候,按不上,我一看那手,兩隻手,整個手心連同手指頭全是焦黑焦黑帶傷的。」
「我問他怎麼弄的,他說之前在公司清掃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把酸弄手上了,也不知道他們公司買的酸是有多濃,手都給燒碳化了,他也不吭聲,還在印泥上案,血漬呼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刑訊逼供呢。」
另一個警察問,「那還能按手印嗎?」
「那怎麼按啊?就沒按啊,他那手,我看就算是好了,指紋也很難恢復,我讓同事帶他去錄虹膜和聲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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