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他既然和聶家連了姻,這三小姐,以後他也是該叫一聲三妹妹的。
掌珠卻沒有接,她的視線一點點的從帕子上移開,到最後,落在他手腕上那淡淡的齒痕處。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似變成了一片眩暈的空白,那在她每一個青澀的夢裡頻繁出現的少年,似乎也正要和眼前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重疊起來。
掌珠感覺臉上熱熱的,她的視線越發的模糊了,他的個子那樣高,她不得不高高的仰著臉看著他。
傅竟行不由得微微蹙眉,只覺這女孩兒說不出的奇怪。
他那一日在聶家見她,她打扮的比聶嫣蓉出彩百倍,他只以為是個嬌慣的愛出風頭的嬌小姐而已,可今日,她此刻看著他的眼神……
聶掌珠的眼淚流的越來越凶,一張芙蓉面,宛若是被雨水肆虐過,透著讓人心憐的悽美。
「三小姐?」
傅竟行的眼神卻冷了幾分,他答應娶聶嫣蓉,一則因為她履歷清白家世不錯,母親又對聶家的人有好感,二則,卻是從商人角度出發。
聶氏在宛城根基匪淺,聶衛國又是出了名的儒商,聶氏一向口碑極好,傅竟行首先是個商人,走每一步都有他的思量。
可和聶家聯姻,又不是非做不可的事,若沒有那一夜謝問之的『胡作非為』,他絕不會這麼快鬆口。
如果因此惹來女人之間的麻煩,傅竟行只會快刀斬亂麻。
「是你嗎……」
那哭的眼淚無法止住的女孩兒,卻忽然嚅嚅的開了口。
傅竟行這般持重的人也不由得心底微微一動,再看掌珠,唇角似噙了一點極淡的笑,眼眸卻越發的亮,亮到讓人不敢與她直視。
「你手上……」
「掌珠?」
聶嫣蓉的聲音忽然清越響起,掌珠像是被人狠狠一耳光劈面打在臉上,整個人倏然清醒了過來。
耳邊是清脆的鳥叫蜂鳴,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氣勢如山,俊秀無雙,深沉卻又銳利,再不是夢中那清秀少年。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她在做什麼,她到底在做什麼?
對面站著的,是即將成為她二姐夫的男人,即將娶了她二姐做聶家女婿的男人,可她方才在做什麼?
只是一個齒痕,只是一段模糊了的回憶,聶掌珠,你發什麼瘋?
你要把聶家毀掉,你要把二姐的幸福毀掉,你要讓親者痛仇者快嗎聶掌珠?
「怎麼哭了?出什麼事兒了掌珠?你快告訴二姐……」
聶嫣蓉拉著她的手,急切的詢問著,她的手指那麼暖,小心的給她擦著眼淚,蹙著眉尖輕聲的問著,像是小時候每一次她哭鼻子的時候一樣,二姐她從不責問她,總是這樣哄著她。
可她越是這般,掌珠心裡越是覺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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