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杜榮從期盼到失魂落魄陳瀟竟然覺得有些歉疚。
他對杜榮說:「這隻小羊別看不起眼,卻在生死關頭拼命的來救我。為了不讓它死於非命我才迫不得已的契約了它。因為被我契約了,小八永遠都這麼大,不會再生長。即使放生也不能獨立生存,很快會死去。所以,還請榮叔好好的照顧它。」
杜榮很快收拾了混亂的情緒肅然說道:「既然這小八跟家主有這樣的淵源屬下定然會好好的照顧它,以全了家主的心意。」
以陳瀟的掙錢速度和飛快上升的事業添這麼一張嘴對陳宅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不過想想之前剛在挽青面前極力肯定小八是強大物種的事,杜大總管就覺得臉疼。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把小八當成一種不同尋常的生物來對待,讓挽青和錢川對其保持敬畏之情。以免因為這件事造成什麼其他的變故。
比如因為巨大心理落差,而影響到倆人幹活的積極性什麼的。
說完了小八的事情陳瀟問起杜榮樊村陳家的現狀。
杜榮請陳瀟去了書房說話詳細說了在樊村陳家遭遇的流言蜚語和遭受變相孤立排擠的情況。
陳瀟神情凝重。他根本沒有想到已經在樊村紮下了根的陳家竟然會因為當初的事情衍生出的後續,變得立足都艱難。
「榮叔,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好。」陳瀟感激的看著杜榮,「幸好讓你走了這一趟要不然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杜榮絲毫不居功,「這是屬下分內之事,家主過譽了。」
陳瀟吁口氣,問道:「他們去了郡城習慣嗎?」
「家主不必擔心,有屬下家人幫襯,您的叔父又很快找到了工作,一家人齊心合力,必定會過好日子。」
杜榮對此還是挺自信的,畢竟他已經是築基期修仙者了,這次回家又給家中一大筆補貼。背後有靠山,家中又有豐厚家財,現在的杜家可以說已經躋身郡城上層社會。
有杜家的照應,陳家就算不能大富大貴,小富康安的日子卻是唾手可得。
陳瀟放下心,轉而關心了幾句杜家的現狀。之後,杜榮又詢問了陳瀟治傷的進展,陳瀟也把好消息告訴給了他。
說了幾句家常近況,杜榮把整理的這段時間的事務送到了陳瀟的手上。
這段時間陳瀟不在,來拜訪他的人卻一直沒有斷。
有不少人是想要來攀關係的,都被杜榮給打發掉了。留下帖子和聯繫方式的,則都是潛在的客戶,家中或者是門派有種種問題解決不了,想要來陳瀟這裡用風水尋求一個解決辦法。
陳瀟和杜榮連討論帶處理,把積攢的這些事都弄完,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
挽青已經做好了飯菜,她雖然膽子有點有點上不了台面,卻有一手的好廚藝,難得的還是讓陳瀟吃得慣的家常菜系。
也就是憑藉這手廚藝,挽青才沒終日惶惶,怕什麼時候就被攆走。
劉浪早就已經回來了,他心懷忐忑和激動期盼的去見葉驚嵐,結果葉驚嵐竟然不在,讓他失望而歸。
師生兩個用了晚飯,就互相道了一聲晚安,各自回了房間。
陳瀟洗漱過後,穿著睡衣坐在臥室的圓桌前,邊繼續剛才沒完的工作,邊等席雲霆回來。
白天經歷過狂喜,回來又接著處理了一堆的事情,陳瀟精神不濟的打起了呵欠。
「困了怎麼不睡?」席雲霆的聲音響起。
陳瀟揉了一下眼睛,笑著站起身,「正等你呢。」
暖光的照映下,陳瀟的笑容睏倦中帶著不容錯辨的依戀,讓席雲霆快步走過去,擁住他低頭深深的一吻。
雖然日日纏綿讓席雲霆每天都得到了滿足,卻總是會在新的一天又對陳瀟產生嶄新的渴望,讓他抑制不住的想要親近他,占有他。
倆人之間的吻越來越深,席雲霆的手都深入陳瀟寬寬的睡衣領子揉弄起他的身體。正待進一步的時候,杜榮的腳步聲從房門外的走廊上傳了進來。
席雲霆不悅的皺眉,飛快的鬆開陳瀟,同時把他凌亂的睡衣給拉好。
敲門聲過後,杜榮不安而羞慚的聲音說:「打攪二位。家主,您的魂獸不肯安歇,鬧著尋您。屬下實在是無法可想,還請家主示下。」
他這會兒心中深感羞愧,身為總管連這點小事都沒辦法擺平,無能的只能來向陳瀟求助,這不得不說是作為總管的失敗。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給小八準備了舒適的圈舍,小八抵死不肯進去。後來想著它是野羊,可能不適應圈舍,就又模仿野外的環境搭了一個草窩。
結果這一個草窩很得小八的喜歡,它進去之後就臥下了。杜榮剛以為這下萬事大吉,可以各自去睡覺了,結果小八卻站了起來,開始到處亂轉,擺明了是在尋找什麼。
杜榮還以為它又餓了,就泡了香草味的粉末水給它,卻沒能使得小八安靜下來。
直到它找到了通往二樓的通道,開始一節一節的攀著台階往上爬,才意識到小八是在尋找陳瀟。
挽青和錢川從來都沒有見過會上樓梯的動物,驚訝的呆立著,只知道傻傻的看。還是杜榮箭步上前,抱住小八把它抱了下來。
小八不滿爬樓被阻撓,對著杜榮不客氣的又踢又踹,憤怒的咩咩叫。
區區台階根本就難不住英勇的小八,它可是在危急時刻,能飛檐走壁勇救主人的一隻羊!
小八有克服一切阻隔在它和主人之間障礙的勇猛,誰也不能阻撓它要在舒適的草窩和主人身邊睡覺的要求,即使是剛才代替主人餵食了它的這個粗魯笨拙抱著羊不舒服的男人。
只可惜它的抗議不能被杜榮聽懂,杜總管堅決不能讓任何人去打攪家主晚上的清淨,就算是家主的魂獸也不行。
雖然聽不懂小八的叫聲,它的意圖卻很一目了然。杜榮嚴肅的對著小八說:「不行,夜已經深了,不能過去打攪家主休息。」
小八不服的咩咩叫:羊才不會打攪主人休息,羊之前都是和主人一塊睡覺的!
接下來,就開始上演小八被塞進草窩,小八跳起來奔向樓梯,被杜榮捉回塞進草窩的無限循環的戲碼。
小八鍥而不捨,動靜越來越大,抗爭的越來越厲害,好似杜榮阻止它上樓讓它單獨睡覺的行為是多麼的罪大惡極,表現的越發寧死不屈。
挽青和錢川被折騰的氣喘吁吁,每次出力抓小八的雖然是杜榮,這倆人卻也要配合著圍堵。
倆人只是凡胎,這麼被溜來溜去,很快就體力不支,圍堵出現了破綻。
又一次被小八機靈的跳出了包圍圈後,杜榮眼看它沒有罷休的意思,只得用出身法捉住小八之後暫時把小八關進了一個房間,上樓去稟告陳瀟了。
杜榮心塞的不行,被一隻幼崽羊逼到這種地步,身為築基期修仙者的臉面都丟光了。
不過這會兒他開始確信,這確實是一隻不太尋常的小羊,陳瀟說它具有返祖的現象,他也深信不疑了。
要不是具有遠古血脈復甦的跡象,這羊絕不可能聰明成這樣!
聽了杜榮的稟告,陳瀟趕忙拉開門:「小八鬧得厲害?它可能是不習慣。以前晚上它都是挨著我睡的,大概見不到我沒有安全感。」
陳瀟相當於取代了小八的母親,在小羊的心中有著最為重要的地位,可以庇護它的人不在,幼小的脆弱的小傢伙怎麼可能睡得著。
雖然能夠理解小八,陳瀟卻也不打算繼續慣著小八,是時候讓它開始學習獨立了。
至少要做到能夠獨自睡覺。
要不然以後的夜生活,真是沒辦法過了。
遞給席雲霆一個抱歉的眼神,陳瀟吩咐杜榮把小八帶上來,同時把準備的草窩也帶到他的房間。
不一會兒,杜榮就抱著小八,錢川則拿著草窩過來了。
見到陳瀟,小八可高興了,這代表它成功的戰勝了可惡至極的粗魯的笨拙的男人,衛冕了在主人身邊睡覺的權利。
小羊屁股上的短尾巴歡快的甩動著,擺動的頻率和幅度代表它此時的心情很好。
不過對比的,席雲霆的心情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難道繼親熱泡湯之後,兩個人的床上還要多一個草窩?
席雲霆看了一眼所謂的草窩。
那草窩外部是用處理過的帶著清新味道的藤條編成的籃子,又大又淺。裡邊鋪著曬乾的帶著好聞味道的乾草,小八躺在裡邊無論是橫躺還是豎躺都富富有餘。
陳瀟對這個草窩也挺滿意,他把草窩放在中廳的角落裡,跟他的房間隔著一道牆。
小八搖著尾巴看他動作,結果等到陳瀟把它放進草窩,自己進了臥室又關上了房門,頓時就不幹了。
它站起身跳出草窩奔到門前,用小蹄子「梆梆梆」的敲門。
開門開門,羊要和主人一塊睡!
陳瀟就知道它不會安於現狀。他就等在門口,小敲完,陳瀟就拉開了門。
他蹲下,抬手揉著小八毛乎乎的小腦袋,手底下兩個有點硬的突起,在掌心划來划去。
「小八,你已經不是還吃奶的小羊了,應該要學著自己睡覺了。知道嗎?」
不知道!小八滿心不服氣。
但凡是羊,幼崽都會跟在母羊的身邊長大直到亞成年才會分開獨立生活。雖然因為小八吃的多,被親媽拋棄了,卻也沒有強迫這么小的一隻羊就獨自睡覺的。
小八認為自己相當的有道理,只可惜這理直氣壯的情緒,在看到站在主人身後的男人時,一下子被打散了。
這個人平常對羊不怎麼可親,卻沒有很壞,小八就把他當成跟劉浪和景慧一樣的存在。
可是這一次,從對方面無表情的臉和周身瀰漫的氣息,讓羊忍不住想要腿軟。
陳瀟苦口婆心的講道理,小八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它內心充滿了惶恐和畏懼,抬眼看看絲毫沒有察覺異樣的主人,小八內心不由的湧起絕望。
它後退幾步,轉身夾著尾巴衝進了草窩,屁股衝著陳瀟把腦袋邁進了肚子裡,團成了一團。
好闊怕,它還是不要跟主人一塊睡了,嚶嚶嚶。
不用直面席雲霆,隔著一道牆睡,小八勉勉強強還能接受。
不要逼它了,羊也是有極限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被厄運劍俠氣勢恐嚇的羊,除此一隻別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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