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想要見的是重玄派的掌事院掌事席雲霆景慧卻自作主張邀請了陳瀟一塊前去。他本意是好的,想要讓陳瀟多增加一份人脈。陳瀟問明了其實並不需要他一定要去就婉言謝絕了。
景慧那邊催促的有急,席雲霆沒有多什麼,只深深看了陳瀟一眼就跟著來者一塊走了。
陳瀟坐在座椅上,輕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的胳膊沒有問題,一定不會錯過這次見面增長見識的機會可是如今實在沒有拓展新人脈的心情。
「老師?」劉浪站在一旁心翼翼的呼喚,「為何不和席師伯一同去?羅辰聚集的鎮守可是一位出竅期靈修平日裡難得一見。」
陳瀟回過神來衝著他笑了一下,:「這次會面談的都是一些我已經知道的事情,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練習一下畫符。」
他站起身,向著充當書房的側間走去:「來為我調製繪料。」
劉浪趕忙跟上前去,等陳瀟站在書桌前把調製繪料的材料都擺出來就按照陳瀟的指仔細的調配起來。
以劉浪目前的精神力來已經可以畫陳瀟目前使用的所有紙符所差的不過是元氣和畫符的基本功。
陳瀟現在讓他動手幫自己調製繪料,也算是一種鍛煉,所以劉浪絲毫不敢大意。
等到劉浪調配好了繪料站到一邊,陳瀟深吸一口氣在桌子前靜坐了一會兒才用左手執筆,在符紙上畫起了引靈符。
這原本是最基礎的入門符咒,陳瀟畫的卻是線條綿軟,抖抖嗖嗖的。對比右手筆走游龍,左手就像是一個剛剛拿筆的孩塗鴉。
劉浪看的心有不忍,陳瀟卻仍舊沉心靜氣,一筆不斷的把這個符紋給畫完了。
不正確的符紋線條,導致這紙符畫的很失敗。
額頭微微出汗,畫完之後陳瀟的臉色都有蒼白。雖然左手畫的不怎樣,他卻一都沒有省精神力,反倒消耗得比成功的更多。
陳瀟抬起手,低頭看著紙符總結失敗的經驗。半晌,他才換了一張新的符紙,同時頭也不抬地對劉浪:「別呆站著,你也去畫,不要荒廢了練習。槐蔭老祖還不知道在哪裡虎視眈眈,遲早會有一場惡戰,早些備戰,能多一分勝算就多一分。」
「是!」劉浪精神一震,轉身去了一旁羅漢床上的矮桌上也擺開筆墨符紙開始畫符。
陳瀟這一畫就到了天黑掌燈,直到席雲霆回來,他才停下已經僵硬酸疼的手腕。
手抖的都沒有辦法拿穩羹勺,席雲霆眉心微蹙,顧不得在一旁的劉浪,親自端起飯碗,打算餵陳瀟吃這一頓。
陳瀟渾身僵硬,遲遲不肯張開嘴。席雲霆卻同樣堅持,盛著飯菜的羹勺停在他的唇邊一動不動。
劉浪如坐針氈,感覺自己的存在簡直太過多餘,再多待一分都罪大惡極。一口吞下兩個當地特色飯糰,一氣喝光碗裡的湯,劉浪就撤了。
只剩下兩個人的飯桌上,陳瀟的肩膀放鬆了下來,席雲霆也不再蹙著眉,他輕輕的用羹勺碰了碰陳瀟的嘴唇,他這才赧然的張開嘴,讓對方伺候著吃完了這一頓。
打那以後,陳瀟再也不敢畫符畫得抬不起手腕了。
接下來的幾天,席雲霆每天都會和景慧一道去鎮守那裡商討。原本只是一群佛修不被原住民放在心上的打鬧,逐漸演變成了一場牽扯到羅辰修仙者和本地靈修休戚與共的大事。
陳瀟和劉浪師徒兩個,整日裡只顧埋頭練習。
劉浪忙著把以往的鬥法經驗融入到新學的體系當中,陳瀟則忙著適應使用非慣用手如何戰鬥。
倆人儘管並沒有主動去關注進展,消息卻很靈通,每天席雲霆回來都會把最新的情況告知倆人。
有金禪宗景慧和重玄派席雲霆,羅辰大天境三大仙門其中之二出面,分量之重令鎮守不得不鄭重的對待,就算是半信半疑,卻也派出手下靈修進行調查。
結果這一調查不要緊,事態比之前人們預想的還要嚴重。
除了槐蔭老祖糾集的邪修邪道,竟然還有邪靈修參與其中。如果邪修們襲擊下原聚集,只是想要占些便宜,殺殺正道的威風壯自己的聲望。那麼邪靈修們目的可就惡毒多了,他們是想要生靈塗炭,占據下原聚集!
不管靈修們怎麼不把修仙者們當回事,不可否認的是修仙者們支撐起了整個神州圖錄基礎,帶動了原住民的發展。只有源源不斷的修仙者到來,才能夠給原住民們帶來繁榮和更大的生機。
靈修們和修仙者們看似互不相關,其實處於共生關係。只要是有機會,邪靈修們當然不會錯過一個搶奪地盤的機會。而有邪修做後盾,他們就更有把握應對之後的反擊。
羅辰大天境可不止下原一個地方有圖錄塔,就算這裡被邪修占據了,也還有其他的圖錄塔可以進入神州圖錄,根本就沒有必要跟邪靈修們死磕。
羅辰的修仙者們有可退的餘地,本地原住民們卻沒有,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鎮守得知情況嚴重,很快原住民都被動員了起來,靈修們被組織成隊伍,成群的被派往佛修們設伏的地,組成一道道防線。
事情發展成這個地步,被搶占了最佳地形的佛修們儘管心中不悅,卻也只能讓出地方。誰讓形勢比人強,他們只能從主力人員變成編外人員。
下原聚集秣兵歷馬,氣氛緊張的過了幾天,慢慢吞吞行進的槐蔭老祖終於來到了附近,和程錮匯合。
釋放在景慧身上的血污術還在起作用,他就像是一座黑暗當中的燈塔般鮮明。槐蔭老祖速度雖慢,卻是筆直的奔著下原過來的。
程錮比槐蔭老祖早到半個月,正道這邊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邪修。槐蔭老祖追著仇人要進攻下原聚集,早就在邪修當中傳開。不少沒有接到懸賞的邪修邪道也跑來加入,想要渾水摸魚。
程錮來者不拒,愉快的接納了這幫不知輕重和死活的邪修。
待到槐蔭老祖趕到,這邊聚集的邪靈修們越來越多,其中出現了不少元嬰期,甚至還有一個出竅期。
這些人到來頤指氣使不,還越俎代庖的搶過了指揮權。程錮出人意料很輕易的就讓出了位置,槐蔭老祖到了之後也沒有搶回的意思。
這耐人尋味的態度起初並沒有引起邪靈修們的重視,反倒暗中嘲笑槐蔭老祖外強中乾。
不知不覺間,下原聚集被包圍得水泄不通,某一天當正道們發現再也無法走出下原聚集一步時,這一趟圍繞著下原聚集的大戰終於打響了。
大戰初起時,陳瀟並不知情,還如同往常的那幾天一樣,早晨起來練過身法,就開始畫符。
如今他左手畫符已經很流暢,幾乎不再出什麼差錯,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陳瀟有信心能夠畫出真正有效用的紙符。
「轟轟轟」一陣驚天炸響,陳瀟的手一抖,一張紙符畫廢了。
陳瀟眉毛一皺,抬起頭對劉浪:「去看看,是哪裡的動靜。」
劉浪領命而去,片刻後火燒眉毛般的跑了回來:「老師,外邊開戰了!」
陳瀟也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鬆口氣,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
他鎮定的站起身,:「別慌,按照既定的計劃來,我去叫你席師伯。」
原本傳話的事都是輩做的,鑑於陳瀟和席雲霆倆人之間的關係,劉浪從來都不充當電燈泡,表現極其的識趣,讓席大師伯很是滿意。
陳瀟和席雲霆倆人的房間挨著,因為各自的房間挺大,房門之間的距離就有遠。陳瀟來到席雲霆的門前,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入。
此時席雲霆正盤膝坐在窗邊的羅漢床上保養重劍,巨大鋒利的劍刃寒氣森森,氣勢騰騰。
不用陳瀟開口來意,席雲霆就已經握住了雪鋒的劍柄,漆黑的眼珠閃過一道寒芒。
這不是陳瀟經歷過的第一場大戰,在寒山城他遇到過不同立場和陣營的修仙者們不死不休爭鬥。那是一場使得數十個修仙世家被連根拔起的戰鬥,極其的慘烈血腥。
然而那慘烈和血腥,不及眼前大戰酷烈的十分之一。
眼前的視野當中,到處是捉對廝殺的身影,有正道殺掉邪修,也有邪靈修殺掉原住民靈修。每一個剎那間都有人血濺當場,身首異處。
陳瀟的耳邊是吵雜的聲音,各種法術發出的摩擦聲和鬥法的人口中呼喊的打殺聲交織成一片,震耳欲聾。
這樣的大場面,劉浪這個資深歷練者也是頭一回見,和陳瀟一塊被震撼住,呆立在一處。
這時席雲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就和那幾位佛修道友待在這裡,不要離開防禦法罩的範圍。」
陳瀟和劉浪因為戰力不足,被安排做後勤的活,白了只用留守在後方。
倆人很有自知之明,之前努力也不過是為了提升自保能力,並沒有硬是要上前跟人鬥法的意氣。
席雲霆把陳瀟送到了地方,看著他跟幾個築基期的佛修匯合,才轉身沖入了空中,尋找起槐蔭老祖。
雖然陳瀟和劉浪來了之後並不怎麼露面,這幾個佛修對陳瀟的印象卻很深刻。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被景慧、席雲霆這等人物重視,能夠有結交的機會,他們自然態度很客氣。
見陳瀟和劉浪都很關注外邊的戰況,就主動為他施展了一個開眼明目的法咒,讓他能夠看得更遠更廣。
作者有話要:本章過渡,接下來就是跟本副本bss的終戰啦。
打完就回去醫治大家都十分關心的手臂!
十二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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