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遭遇襲擊時,陳瀟不過是仗著年輕的身體,反應靈敏。要不然以他前生只能對付個小偷的街頭把式,早就死在那個金丹的手上了。
那天親眼所見,才讓陳瀟明白,在這修仙界不光要有靈根有修為,還要有好膽量跟好身手。陳瀟早就很有緊迫感的把學習身法的事情提上的日程,他原本是打算請教杜榮。只不過杜榮拿到了新裝備之後,日夜勤修苦煉,讓陳瀟不好意思去打斷他的勢頭。這會兒席雲霆主動提出,真是解了他的難題。
席雲霆提出要教陳瀟身法,一方面是為增進二人之間的交情,二方面則是真心為著陳瀟打算。
這個世界具有修仙資質的人有條件的在少兒時期就開始打基礎,學習身法,修煉內息。就連避居的常家村,孩子們也早早的五六歲起就開始壓腿、拉筋、扎馬、站樁。
而陳瀟如今已經十八歲,錯過了最佳學習的年齡。他的身體說起來雖然年輕,可是筋骨已經沒有小的時候那樣柔軟、有彈性。即使陳瀟之後請人來教,未必有他這樣的好心和耐心,教授給他的身法也未必有他的精妙和實用。
席雲霆做事一向認真,尤其是他從心底認為要幫助朋友就要盡心盡力,更是負責又嚴格。每天早晨他做完晨練,就開始指點陳瀟做起最基礎的練習。他的師父在他小的時候還是重玄掌門,沒有時間親自教導他基礎,還是他師兄給帶的入門。他們一門師兄弟跟師父都是一樣的做事風格,教導起人來一絲不苟,從來沒有放鬆的時候。
開始的時候陳瀟還以為他們會在輕鬆的氛圍下學習,就好像電視上軍營體驗真人秀裡邊演的那樣,就算辛苦卻也是愉快的過程。沒想到席雲霆會這樣嚴厲,比他師父方顧教他的時候更狠。緩衝的機會都不給,直接進入地獄模式。
十八歲的大小伙子,身體差不多快要定型。即使以前有憨娃打下的基礎,在陳瀟這一年多沒有練習的荒廢下,也丟失得差不多了。扎馬站樁還好,壓腿、拉筋時,把已經收縮的筋骨打開,疼得陳瀟真有種要「要死了」的感覺。雖然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練習都在他的承受極限內,可是那個滋味別提多麼煎熬和痛苦。
然而頭兩天不過是開胃菜,等到席雲霆摸清楚了陳瀟的情況,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比預想的更好,就直接加大了練習量。他壓根沒有想過,按照重玄內部的標準去要求一個之前從來沒有接受過學徒訓練的人有多麼的嚴苛。他只知道陳瀟能夠做到,就按照最快最好的方式去指導他,訓練他。
而這個時候要面子的陳瀟即使痛苦的要哭,也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流,絲毫沒有求過一次饒。儘管內心覺得席雲霆教導的方式太狠太兇殘,可是陳瀟的腦海里沒有一次想過要放棄。就像是他當初頂著超高的學習強度,硬是按照方顧的規定嚴格的要求自己一樣,悶不吭聲的照做。他知道,這就像是那一次一樣,是一生當中也許只有一次,能夠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可是,不管意志上如何堅強,身體卻並不配合,照樣該疼的還是疼。讓他結束了一天的練習之後,僵硬的走回房間後,半天都緩不過來。疲憊欲死的幾乎要睡過去,陳瀟硬撐著爬起身,來到後邊的洗浴房,把自己泡進溫熱的洗澡桶里。
陳瀟舒服的呻吟一聲。感謝仙家手段,既先進的灶台之後,陳瀟享受到了同樣先進的浴桶提供的便利和舒適。沒有這個只要早晨出門前啟動,就自動按照設置好的水溫水位準備好洗澡水,回來之後可以直接洗澡的浴桶,陳瀟覺得他第二天他絕對起不來。
泡了差不多一刻鐘,陳瀟克制著直接睡在溫水裡的誘惑起身。這些天因為實在太累,幾乎連拿筷子的力氣也沒有,陳瀟就請常家村的人幫忙送到房間。席雲霆為了更好的訓練他,天天把他叫到正院裡。所以築山居里的人都知道席雲霆在給他做特訓,常家村的人感念陳瀟,再加上他跟自家師叔要好的關係,很樂意的答應了。
吃完晚飯,點著燈盞,陳瀟又看了一會兒書。正打算睡覺的時候,席雲霆來了。
這個時間他過來,讓陳瀟很意外。倆人雖然比之前親近多了,可是他知道席雲霆是個特別注意私人時間跟空間的人。白天倆人說話,很少到各自的臥房去。一般都是在室外,或者是客廳。像是在夜晚這種該休息的時候,除非是有事情,否則絕對不會前來打攪。
「大哥,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情嗎?」陳瀟把席雲霆迎進門,疑惑的看著他。
席雲霆眉心微蹙,仔細的觀察他的臉龐。雖然臉頰透著健康的紅雲,可是眼神有些不太明亮,顯得有些不精神。一股從骨子裡邊透出來的疲倦,藏在他的眉眼之間。這讓他內心懊惱,責怪自己發現的太晚。
陳瀟平常吃飯喜歡去食堂,先看看有什麼菜色才決定吃什麼。也是今天傍晚的時候,給他送飯的人無意中提起陳瀟這些天並沒有去食堂。席雲霆才覺察到如今的練習強度對陳瀟來說,讓他連去食堂的力氣也沒有了。這本不應該。
他思索了一番,明白了為何會如此。他定製的訓練量,是嚴格卡在陳瀟能夠承受的極限。能最大程度激發他的身體潛力,促進修煉的進步。然而陳瀟現在雖然身體上有著能量,卻不能像是修行者那樣用功法運行,輔助身體的恢復。這應該是因為他體內的能量,是因為修習風水術帶來,而不是依靠打坐靜修。沒有相匹配的功法,就無法應用。這才導致他只能依靠睡眠來使得身體自行恢復最佳狀態。
雖然說之後只要適當減輕訓練量,就能讓他每日沒有這般疲累,可是卻失去了激發潛力的效果,進步速度就變得緩慢。以席雲霆的一絲不苟,自然是不會這樣做出選擇。既要達到最佳訓練成效,又要保證陳瀟的精神狀態,還有另外一種方法。每日使用藥油進行按摩,促進肌肉和筋骨恢復。
要是換成其他人,席雲霆必定會叫人幫對方每日做做按摩,放鬆緩解。現在他卻自己拿著藥油敲開了陳瀟的房門。這是他的友人,自然不需要假手他人。他理所當然的想著。
席雲霆內心的這番思量說不出,他抿了一下唇,面上些微緊繃的說:「我從寒山城給你帶回一些藥油,能緩解肌肉酸痛。只需要每日修煉完後使用,轉天會輕鬆很多。」說著,他抬起手,把他帶回來的藥油給對方看。
這正是陳瀟最需要的,他感激的伸手:「謝謝。都是我自己太不爭氣,還勞煩大哥惦念。」
席雲霆輕輕的舉手避過,面對陳瀟不解的眼神,他眼神閃了一下,說:「我來助你。藥油使用需要按摩吸收,你自己不成。」
誒?陳瀟頓時瞪大了眼睛。
席雲霆的表情認真,讓他意識到對方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陳瀟只得乖乖的接受來自大哥的好意,脫掉外邊的衣物,爬上床趴平了。
席雲霆好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的事,他仔細的淨了手,才把藥油倒在手心。又用雙手揉摸,使藥油均勻覆蓋整個手掌。
夜深人靜,屋子裡邊安靜極了,只有席雲霆動作時帶動的衣服摩擦的聲響,跟手掌之間摩擦的細微聲音。陳瀟趴在床上,柔軟的枕頭墊在腦袋底下,不由被這迷之曖昧的氣氛弄得緊張。
席雲霆的心跳微微的加速,他坐到床邊,彎下一點腰。兩隻手伸出去,在要碰到陳瀟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白皙脊背時又停住了。
他潤了一下嗓子,使聲音聽上去像是平時那樣從容,而不泄露一絲的緊張。只聽他低沉的說:「我要開始了。」
陳瀟背上的線條頓時比剛才繃直了,他把臉埋到枕頭上,硬是壓住一股燥意往臉上涌。聲音悶悶地說:「嗯。」
席雲霆的雙手,這才輕輕地,像是觸碰什麼易碎之物一樣,落在了陳瀟的背上。觸碰到的那一瞬間,隨著席雲霆火熱的手掌大面積的落在他的肌膚上,陳瀟不自覺的顫了一下,肌肉緊張的近乎要痙攣。隨後,他再顧不上什麼,詫異的回頭看席雲霆。
席雲霆坐得很近,他又黑又長的髮絲從兩邊垂落下來,只差一點點,就要掃到陳瀟的身上。他微低著頭,眼睛垂著。陳瀟剛扭過來,他就抬眼望過去。這麼近距離看席雲霆的臉,就算是同為男人,陳瀟也不由得被這張在昏暗當中更顯俊美的臉龐給晃了一下神。
「怎麼?」席雲霆的聲音讓陳瀟迅速的回神,他甩掉腦海里一瞬間不合時宜的驚艷,有些不解的說,「沒。只是這藥油……怎麼是熱的?」
他覺得席雲霆的掌心熱,並不是錯覺。到現在按在他的背上的雙手還在散發熱量,就像是兩個熱乎乎的暖寶寶,源源不斷的熱量舒緩緊繃的肌肉,使它緩緩的放鬆下來。
席雲霆輕聲說:「我本就是金火雙屬性靈根。只是用了一些火屬真元覆在手上,這樣藥效更佳。」
陳瀟頓時瞪大了眼睛,用驚嘆的目光看著席雲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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