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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深深的喝口水,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商易啊,昨天你給我匯報完後,和王金龍匯報情況了嗎?有沒有提醒他發布預警啊?」
商易眉頭一蹙,馬上明白李俊這是想給自己身上弄點責任啊,如果說沒匯報,那麼李俊就會往自己身上推卸責任。商易鄙夷的看一眼李俊,如果上面要真查起來,就算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作為局裡的一把手,也會被問責。
商易心裡冷笑一聲,說道:「我沒有和王科長直接匯報,但是我一直讓領班張娜同志和王金龍匯報,提示王科長應該發預警信號。」
李俊見商易的臉色很冷,就適可而止的說道:「這個王金龍真是氣人,你看看,現在搞出這麼大的事來。我和你說,這件事,如果查出來,責任在他,那麼他副處的位置就不保了。」
商易沒搭茬,尤其全局都知道自己和王金龍關係不好,所以說話一定要小心,而且商易也想看李俊要如何表演,就咧一下嘴角,沒說話。
李俊有些尷尬,又喝口水,然後貌似欣賞的看著商易的臉說道:「商易啊,你年輕,發展的機會很多,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我和省里的領導,也會為你說話的,將來,南溪局業務局長的位置,是非你莫屬啊,所以,你要好好干,可不能像王金龍這樣驕躁。他這次完全是自己作的。」
商易揣測著李俊的想法,他是先敲打一下自己沒和王金龍直接匯報的錯誤,然後又給自己一個甜棗,拉攏自己一下。呵呵,商易嘴角輕蔑的拉了一下。
「謝謝李局長的欣賞。」
李俊發現自己的甜言蜜語並不能真正的打動商易,就是:「商易啊,下午國家局和省局的人就到了,有些話該說則說,不該說就不要說。尤其你在省里出差,很多情況可以當做不清楚,你就是沒有責任的。這次的事件,如果追究下來,主要是王金龍太沒有責任心了。你明白嗎?」
商易怎麼會不明白,李俊這是想抓王金龍為替罪羊。王金龍固然是難辭其咎,可作為一把手,想完全推卸掉責任,也是不可能的。商易本來也不是那種有了機會就把人往死里整的人,所以對於昨天李俊下午喝酒及對自己出言不遜,以及王金龍的事情,商易並不會親口去和上面的人匯報。便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明白。」
李俊偷偷的舒口氣,商易的人品他還是了解,雖然過去有很多摩擦,但也都是自己逼的太狠,這次自己已經暗示了他一些,相比商易是不會在領導面前故意說自己壞話。而且,商易作為一個台長,有沒有機會和上面的人搭上話,還很難說,沒準自己是瞎擔心呢。
商易回到氣象台,所有的預報員都在,見商易回來了,都圍了上來。
張娜臉色很不好,明顯夜裡沒睡好覺,見商易進來,第一個走過去,說道:「商台,你不是明天才開完會嗎?」
「會議中斷了,聽過國家局要下來調查情況,省局領導必須陪同,所以會議開了一半就取消了。」
張娜咬了咬嘴唇,狠狠的說道:「牽扯不到我,也就罷了,如果這事扯到我,我就全說了,反正,我是和王金龍打了好幾次電話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呂岩安慰道:「張姐,這事你不用怕,我們有王金龍的下發的文件,凡是預警必須通過他親自簽字才可以發布,而且,你也給他匯報情況了,是他不用意發的,你不會有責任的。」
許峰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王金龍要是不承認你和他匯報了呢?他那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有沒證據。」
張娜沖許峰瞪眼睛:「誰說我沒證據,我。。。」張娜說了半截,又把話咽回去,看了一眼商易,然後說道:「還有值班員在跟前看著呢。」
商易推推眼鏡:「好了,大家不要瞎操心了,一切等領導到了再說,只要我們值班盡到責任,就OK,剩下的,我們管不著,大家也不要亂說什麼。」
許峰哼了一聲:「王金龍最近就不是好嘚瑟,這次的事,他多少都是有些責任的,我看,對他馬上提職肯定有影響,弄不好,又白忙活一場。」
商易沒說話,不過心裡倒是贊同許峰的話。不管怎麼樣,這次事對王金龍都是一個減分的事情。
下午2點半,國家局的幾個領導和省局組成的調查組飛來到南溪市氣象局調查情況。領導在會議室聽了一會兒李俊的匯報後,一行人就直接進了氣象台。商易不知道在短暫的會議上,李俊是如何匯報的。
省局的局長齊白山和業務副局長毛偉健都跟著國家局領導身邊。商易驚奇的發現,毛偉健和國家局的領導似乎很熟悉,國家局的領導也頻頻的和毛偉健點頭。齊白山倒是有些被冷落在一旁。臉色也不好看。
國家局的一個領導,讓值班員把昨天的天氣資料和雷達資料都調了出來。一個看似懂業務的領導,坐在機器前,一張張翻看著資料,邊看邊皺眉。
當看完雷達資料的時候,那個人站了起來,沖領導們說道:「從整體的天氣形勢來看,的確是很難在前一天預報出強降水。但是在雷達資料上,各種數據和指標已經顯示出在昌盛村一帶會有強降水發生。就算沒有預報經驗,那麼在強降水發生的前兩個小時候,也應該能判斷出來。」
商易和氣象台的人員都站在一邊,國家局的領導側腦袋掃了一眼預報員,然後問:「誰是台長?」
商易往前走了幾步,淡然道:「我叫商易,是氣象台台長。」
那個人看了看年輕、斯文的商易問道:「把雷達值班日誌拿來。」
商易明白他這是要檢查是否發布預警,商易轉身去翻值班日誌,目光的餘光掃到縮在身後的王金龍,額頭已經冒出了汗。
商易把值班本交給那位領導。領導翻看了一下,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摔,環視一下屋裡的人,說道:「作為地市局預報員,或許你們的業務水平無法和省里或國家局的預報員相比,這不怪你們。但是,責任心是與你們的業務水平不完全相關的。雷達回波的強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預警的條件,為什麼一個預警都沒有發布?如果說一個人看不出來,難道其他人也看不出來嗎?現在不是從上到下都施行首席帶班制嗎?誰是帶班?」
那領導把目光落在了李俊的臉上。李俊光亮的額頭,也冒出了汗,看領導是等著他回答,就看了一眼張娜說道:「我們是首席帶班制,張娜是氣象台的首席。」
那領導在預報員中搜尋著,張娜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那領導馬上就知道誰是張娜,便盯著張娜問:「作為首席預報員,昨天的天氣現象,你沒分析出來嗎?」
張娜咬了咬嘴唇,沒想到領導的火力這麼快就集中到自己的頭上,張娜是不想為王金龍背黑鍋的,既然領導問道了,就說:「看出來了,而且,我也主張發布預警。」
那領導眉頭一皺:「那為什麼一個預警信號都沒有呢?」
「領導,我雖然是首席,也分析出可能會有短時大暴雨,但是我自己並沒有權利發布預警信號。我只能把情況匯報給領導,領導簽字同意了,我才能發布。」
那領導看了一眼李俊,然後問道:「發布預警信號的確是需要相關領導簽字。李局長,你不是說,沒有人和你匯報這事嗎?」
李俊擦了一把汗,看看斜後方的王金龍,然後說道:「業務的事情是王金龍同志負責的,張娜是向王金龍匯報,也是王金龍簽字才可以發布的。」
商易快速的看了一眼王金龍,王金龍的小老鼠眼睛,恨恨的看著李俊。而領導身旁的毛偉健眉頭一蹙,接過話來:「李局長,你這事在逃避責任,王金龍現在只是個科級幹部,他又不是業務局長,他有什麼權利簽字決定?」
李俊知道毛偉健這是有意為王金龍開脫,李俊又豈能讓王金龍逃了責任,這時候也顧不得毛偉健是自己的上司,就說:「王金龍雖然現在還不是業務局長,但是他現在一直在代理業務局長的職能,這您也是知道的。」
毛偉健自然明白李俊的意思,恨恨的瞪了一眼李俊。那國家局領導並不知道毛偉健和王金龍的關係,見李俊這樣和毛偉健說話,就說道:「作為領導,要勇於承擔責任。遇事就相互推諉,這是黨的幹部應該有的作風嗎?」
李俊馬上低下頭,那領導又問:「誰是王金龍?」
王金龍看藏無可藏,才走到領導跟前說道:「我是王金龍。」
那領導一看王金龍賊眉鼠眼的就有些厭惡,問道:「張娜同志發現天氣後,有和你匯報嗎?」
王金龍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的確和我匯報了,但沒說天氣有這麼嚴重。而且當時是中午下班,我也沒在單位。」
張娜這個氣啊,心裡暗罵王金龍的八輩祖宗,人走上前一步說道:「王科長,您不能這樣匯報情況,我當時說的很詳細,而且,我還給在省里的商台長打過電話,他也明確指示應該發預警,而最後都讓你給否決了。而且,下午上班,我還給你匯報兩次呢。你當時人在哪?」張娜是完全豁出去了,自己是說什麼都不能背這個黑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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