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道:「陸叔叔,要是我們不揭穿汪鴻程的騙局的話,他雖然是騙田曉濤他們,可是田曉濤哪來那麼多錢跟汪鴻程合作?他還不是找銀行貸款,等到汪鴻程屁股一拍走了,這貸款田曉濤會還嗎?最終蒙受損失的不還是國家和老百姓?」
陸正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汪鴻程的把戲他在報紙上也是看到過的,他每到一個地方,少則騙幾百萬,多則騙上千萬,而且隨著經濟的發展,他的胃口也是越來越大,現在騙田曉濤幾千萬都是有可能的。
田曉濤自己是不可能拿得出這麼大一筆錢的,他勢必要通過他父親的關係到銀行里去貸款,銀行肯定也拒絕不了,這筆錢一貸給田曉濤,肯定就被汪鴻程給騙走了,騙走之後,銀行能找田曉濤把貸款追回嗎?這事陸正弘看著懸。
這麼大一筆錢,對現在的湖東省來說,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如果被汪鴻程騙走,陸正弘當然也很心疼。
蘇星暉看陸正弘沉吟不語,他又對陸正弘道:「陸叔叔,我覺得可以不由我們來揭露,我另外找一個人,看似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個人。」
陸正弘道:「你說的是誰?」
「姜朝陽的名字您知道吧?」蘇星暉問道。
「姜朝陽?」陸正弘道:「是不是那個江城有名的記者?」
蘇星暉點頭道:「對,就是他,他是我們學校高了我幾屆的學長,也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和我之間的關係。」
陸正弘道:「這件事情的風險可不小,你確定姜朝陽願意做?」
蘇星暉微笑道:「他如果實在不願意做,那也就算了,我相信騙子總會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的。」
陸正弘想了想道:「這件事情先不著急,你這兩天不急著走吧?」
蘇星暉道:「我跟鄉里請了兩天假來的江城,明天又是星期天,所以我星期二回去都沒關係。」
陸正弘點頭道:「那就好,那你明天中午再到我家來吃飯,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這件事情做不做。」
蘇星暉知道,陸正弘只怕是又要跟顧山民商量,不過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自作主張。
蘇星暉便點頭道:「行,那我明天中午再過來。」
陸正弘微笑道:「對了,星暉,你今天來江城是做什麼的,還沒跟我說呢,總不至於是專門找小雅去吃飯的吧?」
蘇星暉便把自己來江城的原因告訴了陸正弘,陸正弘點頭道:「這是一件好事啊,那你如果能夠再參加一次全省畫展的話,你就是省美術家協會的會員了。」
蘇星暉笑道:「這個會員倒不打緊,不過是瞿伯伯的一片心意,我不好拂了他的意思。」
陸正弘道:「你瞿伯伯最喜歡提攜有才華的後輩了,你真正有才華,他當然要提攜你了。不過這美術家協會的會員身份你可不能不放在心上,有了這個身份,以後你的畫都值錢一些。」
蘇星暉道:「說起這個,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您呢,上個月有個法國開畫廊的客商若昂先生到我們那裡,偶然看到了我的畫,他花了十萬塊錢買走了我十二幅畫。」
「十萬啊?」陸正弘笑了:「那你算是發了一筆不小的財了。」
蘇星暉道:「我還交了一萬六千塊錢的稅呢。」
陸正弘點頭道:「你有這種意識,是很不錯的。」
沉吟片刻,陸正弘又點頭道:「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你能夠有這條財路,對你以後有好處,我們**的幹部,雖然提倡廉潔,但是並不是一定要受窮,你有這樣的特長能夠賺到錢,我是很高興的,我希望你能夠廉潔奉公,卻又不愁花銷。」
蘇星暉道:「陸叔叔,我就是這樣想的,說實話,在這參加工作的一年多里,我也經受了一些誘惑,還好我都經受住了,不過以後的誘惑只會越來越大,所以這樣做也算是增加自己抵擋誘惑的能力吧,我打算用賣畫的錢再去進行一些投資,讓自己以後的生活富足一些,以後就沒人能夠誘惑得到我了。」
陸正弘道:「你這種想法也對,不過對我們**幹部的誘惑是多種多樣的,所以要真正抵擋誘惑,還是要加強學習,經常清掃一下自己頭腦里的灰塵。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嘛。」
從陸正弘的話里,蘇星暉聽到了他對自己深深的期許,他點頭道:「嗯,我會這樣做的。」
兩人正在聊天,就聽到外面陸小雅叫了起來:「星暉,我的腳已經洗乾淨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按摩啊?」
陸正弘哈哈一笑道:「小雅等不及了,那你就出去給她按摩吧,對了,你的按摩是不是跟你姑父學的?」
蘇星暉點頭道:「對,就是跟他學的。」
陸正弘站了起來道:「那就怪不得了,你姑父是個好醫生啊!」
蘇星暉也站起身來,跟著陸正弘出了書房,只見陸小雅已經洗過了澡,穿著睡衣坐在了沙發上,長發也披散在了身後,顯得慵懶而迷人。
蘇星暉定了定神,他問宋巧麗道:「宋阿姨,您家裡有沒有紅花油?」
宋巧麗點頭道:「有。」
宋巧麗起身到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紅花油,交給了蘇星暉,又拿了一個塑料小凳子,放到了陸小雅坐的沙發前面,然後她坐到了一張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陸正弘也看起了報紙,他們夫妻兩人都沒朝這邊張望,蘇星暉還是有點不自在,畢竟這是在他們家裡給陸小雅揉腳,也算是親密接觸了。
陸小雅努了努嘴道:「坐啊。」
蘇星暉便在小凳子上坐了下來,將陸小雅的左腳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打開了那瓶紅花油,往掌心裡倒了一些,運起內力給陸小雅揉起腳來,客廳里頓時充滿了一股紅花油的味道。
畢竟已經被蘇星暉按摩過一次了,因此這一次陸小雅的忍耐力強了不少,她沒有再哼出聲來,反而覺得蘇星暉按得特別舒服。
蘇星暉給陸小雅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陸正弘兩口子硬是沒朝這邊看一眼,他們是怕蘇星暉尷尬,蘇星暉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這讓他心裡特別感動。
按了半個小時,蘇星暉仔細觀察了一下陸小雅的傷處,她扭傷的部位已經從烏青慢慢重新變得瑩白,只剩下了一些淡淡的青色,這代表著她的淤血已經慢慢消散了。
蘇星暉道:「小雅,你再在家休息兩天,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
陸小雅道:「你按得真舒服,要不你明天再來幫我按一下,那不是好得快一些嗎?後天我還得上班呢,有篇稿子要趕。」
蘇星暉道:「行,陸叔叔讓我明天中午過來,到時候我再幫你按一下吧。」
陸小雅高興的說:「那好,明天我在家等你。」
蘇星暉便起身告辭道:「陸叔叔,宋阿姨,那我就走了。」
陸正弘點了點頭,宋巧麗道:「走了啊,那明天中午過來啊!」
蘇星暉點了點頭,又向陸小雅招了招手,便出了陸家,他到省委招待所開了一個房間,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是星期天,這天上午,蘇星暉買了點東西,到江城大學去看望了秦教授老兩口。
秦教授還是在家裡練字呢,見蘇星暉來了,他笑道:「星暉,來,你看看今天我這幅字怎麼樣?」
蘇星暉看起了那幅字,原來是杜牧的一首《秋思》:熱去解鉗釱,飄蕭秋半時。微雨池塘見,好風襟袖知。發短梳未足,枕涼閒且欹。平生分過此,何事不參差。
蘇星暉把這首詩誦讀了一遍,點頭道:「您這首詩寫得瀟灑自如,看來您今天的心情不錯啊!」
秦教授哈哈一笑道:「你看得出我心情不錯啊?」
蘇星暉點頭道:「當然看得出來了。」
秦教授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錯嗎?」
蘇星暉道:「那我就猜一猜,我猜啊,一定是秋天到了,天氣涼快了,所以您的心情就不錯了。」
秦教授哈哈大笑道:「還是你理解我啊!是啊,秋天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季節,你看,今天下了點雨,天氣就涼快得多了,舒服啊!」
秦教授人胖,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夏天,他覺得太熱了,他最喜歡的就是秋天,不冷不熱,物產又豐富,蘇星暉當然知道他的這個性格,又看了他寫的那幅字,所以一猜便中。
秦教授又問蘇星暉怎麼又來江城了,蘇星暉把自己來江城的緣故告訴了秦教授,秦教授點頭道:「你畫得一手好畫,是應該多參加一些畫展。」
師徒倆聊得投機,一直聊了一兩個小時,師母進書房道:「星暉啊,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啊。」
蘇星暉起身道:「老師,師母,我得告辭了,中午說好了在陸小雅家吃飯呢,她爸找我有事。」
秦教授道:「你有正事就去吧。」
蘇星暉跟兩位老人告別,便離開了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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