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分鐘,這間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從外面進來幾個人,張開山、張成、薛琴,當然,還有一臉尷尬的龔建軍和年輕警察。
薛琴一眼就看到了蘇星暉手腕上的手銬,她衝到了蘇星暉身邊,拿起了蘇星暉的手看著,她看到蘇星暉的手腕上被勒出的深深的印跡,她心疼的喊了起來:「你們憑什麼把他銬起來?他犯了什麼法?」
龔建軍對年輕警察道:「小李,還不去把蘇主任的手銬打開?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呢?」
龔建軍本以為蘇星暉的後台最多也就是個局長一級的幹部,可是誰知道,他直接就把一位副縣長兼縣委常委搬來了,而且是一位最近聲勢日隆的常委。
以龔建軍的身份,他敢跟張開山頂牛嗎?相信陶彥也不會為了這麼一件狗屁事情為了他跟張開山硬來吧?
因此,他只能乖乖的放人了,他現在還頭疼該怎麼應付老鼠被放出去的事情呢,看來,只能找一個手下頂一下了。
小李連忙掏出手銬鑰匙,跑到了蘇星暉身邊,準備給他打開手銬,可是蘇星暉不幹了,他躲開了小李的手,微笑著對龔建軍道:「龔副隊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這手銬你戴上容易,可是想取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蘇星暉臉上是在微笑,可是這微笑看到龔建軍眼裡,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連忙快步走到了蘇星暉身邊,接過了小李手中的鑰匙道:「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這手銬應該我來親自開,我要給蘇主任賠罪。」
蘇星暉還是躲開了他的手道:「龔副隊長跟不跟我賠罪倒沒什麼關係,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被我抓住的那個小偷老鼠是被什麼人放走的?」
張開山沉默的盯著龔建軍,那眼神讓龔建軍如坐針氈,張開山為了這事能夠這麼快親自趕到現場,他跟蘇星暉的關係還用說嗎?今天這事他真的是坐了蠟了。
龔建軍看向了小李道:「小李,那個老鼠是被誰放了的?」
小李心道,他不就是被你放出去的嗎?不過,龔建軍看著他的眼神分外嚴厲,讓小李不寒而慄,他橫下一條心道:「龔隊,是我放的。」
龔建軍問道:「你為什麼要把他放了?」
小李道:「我跟他家認識,他向我求情,我覺得他可憐,又沒犯什麼大事,就把他放了。」
龔建軍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把他放了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後果?他想要報復甦主任,要不是蘇主任身手好,把蘇主任打傷了怎麼得了?」
小李低下了頭,不作聲。
龔建軍轉頭向蘇星暉陪笑道:「蘇主任,您看,您要找的人也找到了,您放心,我們一定對他進行嚴肅處理,現在讓我幫您把手銬打開吧?」
蘇星暉笑道:「現在不能打開,你們剛才不是說我是尋釁滋事,致人受傷嗎?這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這手銬就不能開。」
龔建軍笑道:「現在已經弄清楚了,完全是常虎他們一夥想要對您進行報復,您是正當防衛,您放心,這一次常虎他們絕對不會再放出去了,他們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這時候,張開山開口了:「龔副隊長,你們不能因為我到了現場,就不顧辦案程序,私自給案件定性,蘇星暉今天不管犯了什麼法,你該辦就辦,不用顧忌我,我就在這裡看著。」
龔建軍幾乎要"shenyin"了,您一位堂堂的縣委常委在這裡看著,我能不顧忌您嗎?他現在才知道蘇星暉說的手銬戴上去容易,取下來就沒那麼容易是什麼意思了,這是真不容易啊!
張開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又說:「還有,我對那個放走小偷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我覺得你剛才問得有些草率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調查,調查出事實的真相!」
龔建軍有些手足無措了,他知道,蘇星暉這是存心要把事情鬧大了,怪只怪自己為什麼要得罪這位小爺啊,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跪在地上喊聲爺都行,只要蘇星暉願意揭過這事。
可是,蘇星暉今天是真怒了,他平時看上去脾氣很好,哪怕是對一位窮困的農民,他都不會頤指氣使的,可是他是一個外柔內剛的性子,今天龔建軍他們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上俊縣的治安實在是太差了,他們治安大隊難辭其咎,今天他幫著吳軍抓了一個小偷,居然兩個小時之後他又看到這個小偷出現在了街頭,這是什麼性質的事件?
那小偷被放出來之後,居然無比猖狂的要向他進行打擊報復,被他制服之後,警察把他們帶到公安局來,居然把這件事情定性為打架鬥毆,要跟他調解,找他要醫藥費。
在他拒絕調解之後,龔建軍居然空口白牙的當場誣陷他說他是尋釁滋事,致人受傷,這還得了?這還是不是**的天下?他蘇星暉今天要是輕輕把這事揭過了,那是對上俊縣數十萬人民的不負責任!
所以,他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捅穿這個膿皰,讓這些蛀蟲受一點懲罰,讓那群小偷得到應有的下場,至少讓上俊縣在春節期間少幾個小偷,上俊人能夠安寧一點吧。
就在龔建軍絞盡腦汁該怎麼過關的時候,公安局一位副局長趕到了現場,他的名字叫徐仕燮,在公安局是一個分管機關、工會、婦聯的冷門副局長,不過今天陶彥他們都不在,只有徐副局長在家,他聽說張開山來了,當然要來陪同了。
徐仕燮一到現場,就笑著問道:「張縣長,今天是哪陣風把您吹到我們公安局來了?是不是來指示工作的?」
張開山雖然不是分管公安局的,可是他畢竟是一位縣委常委,而且最近越來越強勢,所以公安局裡誰也不敢怠慢他。
張開山板著臉道:「徐局長,我可不敢指示你們公安局的工作,今天我到你們公安局來,可是大開眼界啊!」
徐仕燮聽了張開山這口氣,又看了看龔建軍尷尬的臉,小李低著的頭,蘇星暉手上的手銬,還有薛琴和張成氣憤的神情,他已經把事情明白了一大半了。
徐仕燮是搞刑偵出身,最善於見微知著,這個現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龔建軍他們胡來,結果踢到鐵板上了唄。
徐仕燮是個冷門局長,龔建軍他們平時對徐仕燮也不是很恭敬,徐仕燮當然不會為他說什麼好話,他又問張開山道:「是不是治安大隊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
張開山道:「我對公安工作不內行,具體什麼情況,還是由這位龔副隊長來向你匯報吧!」
徐仕燮把臉一板道:「龔建軍,你說說吧,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龔建軍此時當然不敢對徐仕燮不恭敬了,他吞吞吐吐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他只說這是個誤會。
儘管龔建軍把事情經過掐頭去尾,隱瞞了不少,可是又怎能瞞得過徐仕燮這位老公安?他轉頭問張開山道:「張縣長,您是什麼意思?」
張開山面無表情的道:「查,一查到底!」
徐仕燮馬上對龔建軍道:「龔建軍,你把當事人都叫來,當場對質!」
徐仕燮又對張開山道:「張縣長,咱們去會議室吧,那裡地方寬敞一些。」
張開山點頭同意了,徐仕燮又對蘇星暉道:「這位是蘇星暉同志吧,你受委屈了,要不就讓他們幫你把手銬打開,要不然時間長了,容易血脈不活。」
對這位徐局長,蘇星暉也了解一些,他跟陶彥他們並不同流合污,要不然也不會當這麼個冷門副局長了,他的面子,蘇星暉還是要給的,於是,他點頭道:「行,我就聽徐局長的。」
龔建軍如蒙大赦,連忙把蘇星暉手腕上的手銬打開了,這手銬戴在蘇星暉的手腕上,就跟掐在他的脖子上一樣,打開手銬之後,他向蘇星暉賠了笑,便跑出去找當事人去了。
蘇星暉活動了一下手腕,戴了這麼久手銬,他還真需要活動一下血脈。
徐仕燮讓人把會議室的大門打開,將張開山等人讓了進去,在會議桌旁坐了下來,不一會兒,龔建軍把常虎一夥共計五人帶了進來,讓他們站在了會議桌邊,他們的手腕上都戴上了手銬。
龔建軍道:「徐局長,當事人都到齊了。」
蘇星暉插言道:「不對,當事人還沒到齊,還有吳軍,上午是他抓的老鼠,還有一個幫我作證的人,你們也得找來。」
龔建軍的臉色苦了下來,他們給柳長林作了筆錄,提取了證言之後,就讓他走了,現在去哪兒找?
可是徐仕燮嚴厲的道:「龔建軍,趕快給我去找,限你十分鐘之內把全部當事人都找齊!」
龔建軍無奈之下,叫上了小李,跟他一起出去找人去了,他現在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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