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三長老朱傑把手掌按在謝聽風的魂海上,催動神識慢慢進入。
進入謝聽風的神海,朱傑頓時目瞪口呆。
謝聽風的神海幅員遼闊,面積巨大,比他這個中階武宗都大了許多。而且天空高遠,大地遼闊。其間,山川縱橫、河流環繞、樹木蒼翠、花香瀰漫、靈氣充沛。如果天空再有一輪太陽和月亮的話,分明就是一個內世界。
朱傑仔細搜索、篩選,沒有發現與苟雄等人失蹤相關的信息。他沒有放棄,繼續驅動神識,向著縱深處搜索而去。
魂海的盡頭有一片濃霧遮掩了天地,一切都隱藏在蒼茫的霧海里,顯得模模糊糊。就像是新娘的頭巾遮住了佳人的面容,很是朦朧、神秘。
越是這樣,越勾起了朱傑的好奇之心。
「這小子一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與苟雄有關的秘密就隱藏在這裡!」
他有些興奮,催動神識,慢慢接近霧海。隨著神識的接近,就像突然間起風了,平靜的霧海一下子滾動起來,霧浪一個又一個翻滾著,猶如大海的洶濤。而且霧海里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小龍,浮上沉下,吞雲吐霧。
這霧氣對外來者的神識似乎具有極強的腐蝕性,等到他發現這一點,已經晚了。白色的霧氣洶湧而上,包裹住了他的神識。腐蝕著、啃吃著。
朱傑感覺到自己的魂海中傳來一種深入靈魂的劇痛,一段神識已經被霧氣吞吃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趕緊抽回神識,可是已經晚了。那條九幽冥龍突然張開大嘴,一口咬住了他的神識。
「啊!」
一聲慘叫驟然響起,嚇了大家一大跳。只見朱傑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臉色蠟黃,疼得冷汗直流。很明顯,這是靈魂遭受重創的症狀。
「大膽謝聽風,竟敢傷害長老,該當何罪?」劉炳權拍案而起。
「切,大長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傷害朱長老了?我動了嗎?我為魚肉,爾為刀俎,是你們強行對我搜魂。沒有想到朱長老這麼猥瑣,竟然利用搜魂之便,偷窺我的私人秘密。也許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遭到報應了吧?」謝聽風這張嘴比毒蛇還毒。
「你……」朱傑聽了謝聽風的話,卻無力辯解。
「朱長老,你怎麼樣?搜到什麼了嗎?」劉炳權走向前來關切的問。
「大長老,我……我什麼也沒搜到。我的靈魂遭到重創,短時間恢復不了了,我的修為……唉……我先回去療傷了。」朱傑想到在謝聽風魂海里看到的詭異,還心有餘悸。
他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修為已經跌至低階武宗。忙跌跌撞撞走出刑罰部,回洞府療傷去了。
蘇步青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對謝聽風進行搜魂。從上次生死戰起,他就知道這小子就是個妖孽,不但口才好,無理也能講出理來,而且渾身充滿詭異。惹上他,就是惹上了大麻煩。
刑罰部外面看熱鬧的眾人一個個看向謝聽風,就像在看一隻妖怪。
「謝聽風,老實交代,你的魂海里到底有什麼秘密?」劉炳權大聲喝問。
「我說長老大人,我魂海里有什麼秘密有義務告訴你嗎?剛才朱長老不是告訴你了嗎,什麼也沒搜到。我說過,我為魚肉,爾為刀俎。如果你有興趣,歡迎你到我的神海里觀光旅遊。不過,我有言在先,風光雖然美,旅途有風險。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
「一個小小內門弟子,竟敢威脅我?」
「大長老,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個小人物怎敢威脅你,給我個膽子也不敢哪。你是大樹,有自己的天空。我是小草,也有自己的世界。我很忙,還要抓緊時間修煉。要麼你向我道歉,敲鑼打鼓把我送回去。要麼你繼續搜魂,總不能耗在這裡吧?」
劉炳權這才意識到謝聽風的難纏,有心搜他的魂,又怕像朱長老一樣遭到不測,可如果不搜魂,那就要向這個小子道歉,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哼,我還不信了,我堂堂一個高階武宗會怕了你這個小子!」劉炳權腹誹著,走向前來,伸出手按在謝聽風的魂海上。
有了前車之鑑,劉炳權小心翼翼催動神識前進,他也不得不感嘆謝聽風魂海的浩瀚。
一路沒有遇到危險,也沒有探查到有用的信息。他的神識慢慢接近了那片濃郁的霧海。
「朱長老肯定就是在這片霧海里遭到了重創,我要加倍小心!」劉炳權的神識圍著這片霧海轉悠,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貿然前進。
謝聽風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劉長老,你到底有完沒完?做事拖泥帶水,還真不像個爺們!」
「你……』
劉炳權被謝聽風一陣搶白,心中大怒。催動神識,就向霧海里探去。
霧海翻騰,風起雲湧,一條黑龍搖頭擺尾,睥睨天下!
「咔嚓!」
一道紫色的電光吞吐著電蛇,向著劉炳權的神識斜劈而下!這是海螺吸收的紫色劫雷,帶著令人心悸的天罰之力。
劉炳權雖然早有防備,怎奈電光太快,他的神識被電光輕微灼傷,慌忙逃出謝聽風的魂海。
「劉長老,搜出什麼來了嗎?」蘇步青問道。
「沒……沒有。」劉炳權心有餘悸,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叱吒風雲的高階武宗竟然也有落荒而逃的時候。
「既然沒有搜出什麼,還是讓謝聽風回去吧。」蘇步青在徵求他的意見。
劉炳權雖然沒有搜出什麼,但已經知道了謝聽風大武師的修為,而且魂海浩瀚,殺死苟雄並非沒有可能。但因為搜不出證據,只好作罷。
他對著旁邊的刑罰弟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捆綁謝聽風的鐵鏈打開。
「謝聽風,你可以回去了。」劉炳權無奈,不得不放謝聽風離開。
可謝聽風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謝聽風,劉長老說你可以回去了。」蘇步青見謝聽風一動不動,也出言提醒。
謝聽風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塵世間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
蘇步青暗呼不好,這是被謝聽風訛上了,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正在這時,謝聽風倏地睜開了眼睛。
「二位長老,我們這些內門弟子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是呼來喚去的下等人?」
「不是,不是。你們都是宗門的寶貴財富,是天劍宗的未來!」蘇步青長老知道今天攤上事了,不可能輕易了結。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可以隨意污衊我是個殺人犯,又是上鎖,又是搜神,如今一句話就想將我打發,試問,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謝聽風,你今天也沒有什麼損失,朱長老還因此靈魂受創。我看,這件事就到此作罷。」劉炳權有些不耐煩。
「我今天沒有什麼損失?告訴你,我損失大了。你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我上鎖,招搖過市,人人都以為我是殺人犯,影響惡劣。不但侵犯了我的名譽權,而且給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再者,輪番對我搜魂,不但侵犯了我的權,還在我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陰影。至於朱長老靈魂受創,那是咎由自取。試問,一個強盜跑到我家中來搶東西,不小心摔了一跤,與我何干?大家說,對不對呀?」
「對!對!對!」
外面的內門弟子異口同聲地高呼,振震雲天。
「這個……我看得饒人處且饒人,賠禮道歉就免了吧?」蘇步青有些尷尬。
「搜魂之前,我有言在先,如果搜不出什麼,一要給我賠禮道歉,二要給我恢復名譽,吹吹打打送我回去。這是劉長老同意的,難道要食言不成?」
「這個……這個……」蘇步青張嘴結舌看向劉炳權。
劉炳權暗暗後悔,不該答應謝聽風先前的要求。要他一個高階武宗,向一個十五歲的弟子賠禮道歉,還真是難為情,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怎麼,作為刑罰部的長老,不講誠信,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去教化宗門弟子?還有什麼資格公正執法?今天如果不給我賠禮道歉,第一,我要保留向宗門高層上訴的權利。第二,我不會離開刑罰部,以後就在刑罰部修煉了。」
「賠禮道歉!賠禮道歉!」
看熱鬧的內門弟子又開始齊聲吶喊,引來更多的弟子圍觀,把刑罰部圍得水泄不通。
「這個妖孽,真的不好惹。誰惹了他,就是惹上大麻煩。」蘇步青擦擦腦門上的汗水,心裡再一次發出感慨。
看到門外的弟子越聚越多,劉炳權也慌了神。如果讓宗門上層知道,還真是沒辦法收場。
「謝聽風,我承認這次是我們不夠謹慎,對你做得有些過分。我向你道歉!」劉炳權不得不低下刑罰部大長老高貴的頭顱。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這樣才像一個負責任的長老所為。我也退一步,要求吹吹打打送我回去就免了,我自己回去。」說完,昂首挺胸走出了刑罰部。
「謝聽風萬歲!」
門外的內門弟子像歡迎凱旋的英雄似的,振臂高呼,簇擁著謝聽風離去。
看到謝聽風這個瘟神走遠了,劉炳權和蘇步青才鬆了一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5s 3.68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