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該死
看上官秀那邊完全沒有反應,洛忍和安義輔沒辦法,只能率領各自的麾下,向叛軍靠攏,以此來阻止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的進攻。
因為擔心會誤傷到自己人,直到這個時候,詹熊和胡沖二人才終於傳令下去,讓全軍將士們停止放箭,接受叛軍的投降。
不過在他們這兩支軍團的夾擊之下,叛軍的傷亡已由原來的五萬餘眾,激增到接近十萬,戰場上,隨處可見叛軍的屍體,有些地方的屍體已然疊羅起好幾層。
常貫和林勇這兩名叛軍的主將,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被一干貞郡軍的兵卒押送到上官秀那裡。
此時上官秀正赤裸著上身,用塊濕手巾擦拭身上的血跡。即便有靈鎧護體,但血水還是會順著靈鎧的縫隙,浸透裡面的衣服。
看到正在擦身的上官秀,常貫和林勇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站於一旁的肖絕斷喝道:「見到大人,還不下跪?」
他這一嗓子,把常貫和林勇嚇得身子一震,二人垂頭喪氣地屈膝跪地。上官秀看都沒看他二人一眼,把手巾放在水桶里泡了泡,只頃刻之間,一桶的清水便被染成暗紅色。
他重新提起手巾,擰乾,又仔細擦了擦臉頰,同時空出一隻手來,向外一揮,說道:「拖遠點,砍了。」
他一聲令下,周圍的軍兵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拉起常貫和林勇二人向一旁走去。
常貫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尖聲大叫道:「上官大人……上官大人饒命,看在鈺王殿下的情分上,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上官秀一回手,把身邊一名軍兵手中的長矛抓了過來。他拖著長矛走到常貫近前,臂膀掄起,甩手就是一矛。
長矛狠狠砸在常貫的肩膀上,嘭!隨著一聲悶響,常貫被兩名軍兵架著的身子被直接砸趴到地上。
「挾持鈺王,打著鈺王的旗號,」上官秀提著長矛走到常貫的身側,後者的身子在地上已然佝僂成一團,一手握住肩頭,疼得渾身直哆嗦,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四處招兵,謀反叛亂,」上官秀說著話,又是一矛狠狠抽了下去,這回矛杆抽在常貫的後背上,隨著咔嚓一聲的脆響,長矛應聲而折。常貫也再忍不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你等嘴上在說救風國,背地裡卻是在與寧南人串通一氣,欲亡我大風,我又豈能留你?」上官秀提著半截長矛,劈頭蓋臉的在常貫身上一頓亂抽。
常貫被打得雙手抱著腦袋,滿地打滾,嗷嗷怪叫。
等上官秀把剩下的半截長矛也打折,這才將手裡僅剩一點的小木棍狠狠丟到一旁,對左右的軍兵喝道:「把此二賊拖出去,斬首示眾。」說著話,他又對肖絕說道:「把所有投降之叛軍,全部處斬,一個不留,讓那些與寧南人為虎作倀之輩都看清楚了,這就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聽聞他的命令,連肖絕都是心頭一震,要把投降的十多萬叛軍全部殺光,這麼做的話也太狠了吧?
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秀哥,斬殺了敵首,是不是就可以放了下面的那些叛軍……」
「放了他們,他們只會繼續作亂,繼續充當寧南人的爪牙,亂我大風,諸如之類,這輩子不配做風人,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配做風人!殺光!一個也不許留下!」上官秀說得斬釘截鐵,語氣堅決,毫無商量的餘地。
站於不遠處的該當和子隱二人對視一眼,意識到自己立功表現的機會來了,他倆雙雙走到上官秀的近前,拱手施禮,說道:「大人,屬下願去執行命令!」
上官秀瞥了他二人一眼,點了點頭,提醒道:「若是人手不夠,向詹熊和胡衝要人,洛忍和義輔太心慈手軟了。」
「屬下明白!」該當和子隱再次躬身施禮,領命而去。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常貫,在地上微微抬起頭來,此時他滿頭滿臉都是血,衝著上官秀咬牙切齒,獰聲說道:「上官秀,想不到妖女的一旨賜婚就把你給收買了,讓你死心塌地的去做妖女的走狗,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你會和妖女一樣,眾叛親離,挫骨揚灰,哈哈……」
他正咧著大嘴狂笑著,上官秀手臂猛然向外一揮,一道寒光乍現,在他的手掌上延伸出一把好長的掌刀,掌刀的鋒芒精準地刺入常貫的口中,刀尖在其後腦探了出來。
上官秀一回手,掌刀在他的手掌上消失不見,只有一隻滴血的手鐲套在他的手腕上。
「哼!」上官秀拿起手巾,擦了擦手腕上的無形,冷笑道:「鼠輩也只剩下逞口舌之快的本事。」他又向一旁的林勇努努嘴,不耐煩地說道:「趕快拖走。」
左右的軍兵反應過來,架著林勇向一旁走去。
「上官大人,小人……小人願率軍投靠大人……」林勇意識到大難臨頭,尖叫著求饒。
上官秀仿佛沒聽到似的,問身旁的廣獠道:「你覺得怎樣?」
廣獠聳聳肩,說道:「我還是覺得秀哥應該殺進上京稱帝!」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問的是火銃營。你覺得火銃營今日的表現如何?」
「呃……火炮少了點,如果火炮能再多些,今天的戰鬥可以打得更加輕鬆。」廣獠揉著下巴說道。
「嗯。」上官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回身從吳雨霏的手裡接過內襯,穿著身上,說道:「沒有足夠的火炮支援,火銃營的確就如同瘸了一條腿。」
他話音剛落,不斷處傳來一聲脆響,貞郡軍的刀斧手已把林勇的人頭斬落。
看著有軍兵提著血淋淋的斷頭向自己走過來,上官秀揮揮手,又向不遠處的旗杆指了指,軍兵會意,又拿著林勇的斷頭向旗杆那邊走去。
他輕嘆口氣,說道:「為了趕製火銃,鍛造坊的壓力已經很大了,聽說現在已是日夜開工,短時間內,只怕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去趕製火炮。」
廣獠正色說道:「我覺得,火銃的製造可以暫時先緩一緩,現在火銃營急需的是火炮,每個火銃營的火炮至少要增至十門左右才勉強夠用。」
「十門……這又談何容易。」上官秀苦笑。趁著他邊穿衣邊沉思的空擋,趙晨走上前來,拱手問道:「大人,這次我軍殲滅常貫部叛軍和林勇部叛軍,還斬下此二賊的首級,要不要向上京報捷?」
「報捷?為誰報捷,朝廷?或是陛下?不必了。誅殺叛軍,我等不是為任何人而戰,是為國而戰,所做的也是應盡之責。」上官秀換好衣服,系好束帶。
趙晨眼珠轉了轉,說道:「大人,捷報傳至上京,可令陛下在朝堂上的壓力頓減,而且能大大鼓舞城內中央軍的士氣。我軍與中央軍的裡應外合,合力作戰,總比我軍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得多,將士們的傷亡也會小很多。」
上官秀琢磨了片刻,點頭應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傳報!」趙晨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趙晨前腳剛走,洛忍和安義輔二人便到了。
他倆都是聽說上官秀要處斬全部的叛軍俘虜,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見到上官秀,洛忍率先翻身下馬,搶步來到上官秀近前,急聲問道:「聽說秀哥要處死全部的叛軍?」
安義輔在一名軍兵的攙扶下,也下了戰馬,走到洛忍的身邊,充滿不解地看著上官秀。
他不明白上官秀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快,在西京時,他對於己方的立場還顯得猶豫不決,怎麼一到了上京,便對叛軍這般的深惡痛絕,甚至連已經投降的俘虜都不肯放過。
上官秀看了他二人一眼,說道:「國難當頭,社稷危在旦夕,誰若是在這個時候謀反叛亂,挑起內戰,若說他與寧南人之間毫無瓜葛,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對於這種勾結外敵,謀取私利的宵小之輩,還留他作甚?」
洛忍和安義輔臉色難看,沉默了片刻,洛忍說道:「秀哥,叛軍當中或許有人私通外敵,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吧……」
「我分不清楚誰為忠,誰為奸,也沒那個時間去一一核查。勾結外敵者,固然該死,但那些未勾結外敵,卻甘願被人所利用的蠢材,又何嘗不該死?剿殺常貫部叛軍和林勇部叛軍,只是剛剛開始,餘下的那十四路叛軍,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上官秀晶亮的目光在洛忍和安義輔的臉上緩緩掃過,幽幽說道:「我只對事,不對人。在我看來,誰在國難時期謀反叛亂,挑起國內的對立,虛弱國內抵抗外敵的實力,就是在置大風於死地,縱然凌遲處死、誅其九族,也毫不為過。」
洛忍和安義輔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了。上官秀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如果他倆再為叛軍求情,他二人都得粘上通敵之嫌。
安義輔暗嘆口氣,看來,對叛軍的趕盡殺絕並非大人剛剛做出的決定,而是早在西京時就做好了決定。
洛忍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喃喃說道:「秀哥這麼做,豈不是要致鈺王殿下於死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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