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狂攻
隨著咚咚咚的擂鼓聲,和嗚嗚嗚的號角聲,貞郡軍的將士們齊齊擊打盾牌,齊聲大喝:「風!風>
與此同時,以君啟寒為首的寧南軍將官們齊齊登上城門樓,舉目向外眺望,看著關外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貞郡軍陣營,人們的心也都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對陣貞郡軍,寧南軍這邊要說一點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在一次國戰中折損在貞郡軍手裡將士有多少,單單是這回的二次國戰,貞郡軍還沒打進本國領土呢,就先吃掉了第八和第十一軍團,導致南方全線告急,北方邊境大軍不得不南下馳援。
沒過多久,貞郡軍的陣營中衝出一名將官,來到兩軍陣前,對著錯扎關這邊大聲叫喊道:「我乃大風貞郡軍,李柱,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聽聞敵方將官的叫陣,寧南軍將領們齊刷刷地看向君啟寒,後者表情平靜,嗤笑出聲,慢悠悠地說道:「傳令下去,我軍將士,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戰,違令者>
&帥,難道就任憑風賊在我軍陣前,肆意叫囂猖狂?」一名寧南軍將官不服不忿地說道。
&軍在此,不是要與風軍單打獨鬥,而是要阻擊風軍的北上,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即可,至於錦上添花,那就不必了。」
派人迎戰,打贏還好,若打輸了,太損己方的士氣,有利於敵軍的攻城,君啟寒不願去冒這個險,而且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他只需收好關隘,擋住風軍北上,便是大功一件。
聽他這麼說,旁人也不好再多言,任憑那名風將在城外叫嚷。
李柱討敵罵陣許久,見錯扎關內一點動靜也沒有,最後,他只能撥馬回到本陣。見寧南軍避而不戰,並不被己方的叫陣所動,洛忍深吸口氣,揮動手中的帥旗,下令全軍攻城。
隨著他一聲令下,貞郡軍將士們把火炮齊齊向前推進。只是貞郡軍這邊的火炮還沒開火,寧南軍架在城頭上的火炮已先發動的進攻。
雙方火炮的射程大致相同,但寧南軍的火炮架在城頭上,位於高點,處於地利的優勢,人家肯定是先能打到貞郡軍這邊。
隨著一顆顆的鉛彈彈丸從天而降,貞郡軍的陣營里不時傳出慘叫之聲。沒過多久,貞郡軍的火炮展開還擊,隨著轟隆隆的炮響聲,錯扎關的城頭和城牆冒起一陣陣的濃煙。
雙方相互炮擊,打得不可開交,雙方的兵卒也是各有傷亡。
兩邊火炮的對射還在支持,貞郡軍的方陣開始依次的向前推進。
重盾兵在前,火銃兵在後,方陣距離錯扎關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城頭上火銃的射擊聲響起,密集的彈丸從城頭上飛射下來。
彈丸打在重盾上,叮噹作響,打在人們的身上,騰起一團團的血霧。
方陣當中,不時有兵卒慘叫著撲倒在地。後面的兵卒仿佛冷血的機器,邁過同伴的屍體,不斷地向前推進著。
硬頂著寧南軍的射擊,方陣推進到四百米左右,這時候,風軍的還擊開始了。一股股的青煙從風軍方陣中冒出,一排排的彈丸飛射上城頭。
城上,許多站在箭剁後射擊的寧南兵被彈丸擊中,彈丸擊穿頭盔的叮叮聲不絕於耳,人們或是仰面而倒,或是栽下城牆。
&塔!風軍的箭塔出陣了!」城上有寧南軍兵卒手指著外面,連聲大喊。人們紛紛舉目望去,只見一座座高高豎立的箭塔被風軍推了出來,站在上面的基本都是火銃兵。
寧南軍的將官也不白給,紛紛下令道:「火炮對準敵軍箭塔!火炮對準箭塔射擊!」
一炮打不准,兩炮打不准,但架不住數十門的火炮輪番轟炸。火炮的彈丸打在箭塔身上,木屑橫飛,彈丸由正面打入,由背面竄出,一炮打下去,就是一個大圓窟窿。
箭塔劇烈的震顫,站在上面的兵卒如下餃子一般被震落下來,落地後骨頭折斷的脆響聲不絕於耳。
摔下去一批兵卒,立刻又有新一批的兵卒攀爬上去,在箭射上對城頭的敵軍開火射擊。
拿著火把,點燃火炮的寧南軍兵卒不時有人中彈倒地。倒下一人,周圍立刻有人填補,繼續拿起火把,點燃火炮。
彈丸接連不斷地擊打在箭塔的塔身上,不堪重負的箭塔攔腰折斷,轟然倒塌,上面的兵卒摔得骨斷筋折,下面閃躲不及的兵卒也被壓倒一片。
雙方的交戰打得血腥又慘烈,傷亡的人數都呈直線上升。
觀望著前方的戰場,看到己方的箭塔被敵軍火炮一個接著一個的炸毀,胡沖暗暗皺眉,寧南軍火力之兇狠,超乎想像,這樣打下去,己方的傷亡太大了。
他對身邊的洛忍說道:「洛將軍,敵軍兇狠,我軍要不要先暫避鋒芒?」
洛忍瞥了他一眼,沒有對他說話,而是轉頭對廣獠道:「獠將軍!」
&將在!」
&率憲兵隊督戰,凡有畏縮不前、臨陣脫逃者,殺無赦!」洛忍斬釘截鐵地說道。
&將遵命!」廣獠答應一聲,率領著憲兵隊,催馬沖了出去。
胡沖看眼洛忍,暗嘆口氣,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到肚子裡。
洛忍和胡沖的指揮風格完全不同。胡沖善出奇謀,他統兵作戰,常常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像剿滅第八和第十一軍團那樣的戰鬥,是他最擅長的。
而洛忍用兵,一向兇狠剛猛,善打硬仗,像眼前這種攻城拔寨,啃硬骨頭的仗,洛忍則要遠強於胡沖,他也具備那種寧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橫勁。
憲兵隊的督戰,讓貞郡軍的推進變得更加迅猛,完全是不計傷亡的沖陣。前面的重盾兵,舉著盾牌,不斷前進,一人被射到,後面的兵卒立刻撿起盾牌補位。
前面的火銃方陣距離錯扎關還有百步遠的時候,紛紛停了下來,不再推進,人們半蹲在地,向城頭開火,後面的步兵方陣越過火銃兵,開始全線衝鋒。
人們一手持盾,一手持矛或持刀,如潮水一般向錯扎關涌去。在衝鋒的時候,不時有人中彈倒地,但一人倒下,後面有更多的人衝上來,貞郡軍之兇悍,在這時候完全顯露出來。
隨著將士們衝到城牆下,一架架的雲梯豎立起來,塔在城頭上,緊接著,兵卒們好似螞蟻一般,順著雲梯,向上攀爬。
城頭上的守軍拼了命的砸下滾木、礌石,倒下滾燙的火油,雲梯上的兵卒不時慘叫著摔下去。
有的兵卒被火油燙得皮開肉綻,嘶吼著硬是衝上城頭,不過他們都來不及掄起手中的武器,便被城上的火銃兵射殺下去。
眼看著衝上城頭的風軍越來越多,守軍們合力抬著粗粗的木桿,把架在城頭上的雲梯挑開,在他們挑開雲梯的同時,也不時被城外飛射而至的彈丸、箭矢射倒在地,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被挑開的雲梯,上面一長串的兵卒哀嚎著掉落進己方的人群當中,瞬間被人海淹沒,附近的人把倒下的雲梯再重新豎立起來,繼續向城頭上衝鋒。
二十萬大軍的攻城,聲勢可謂是驚天動地,但守軍的兵力也同樣眾多,一個兵團被打垮,立刻有新的兵團補充上城頭,這一場攻堅戰,已然打成了你死我活的絞肉戰。
城下的風軍遭受城頭上滾木、礌石、火油、火銃、箭射等等的多重攻擊,傷亡慘重,城頭上守軍,一面要抵禦向城上攀爬的風軍,一面又要遭受風軍火銃兵的遠射和箭手、弩手的近射,同樣是傷亡慘重。
隨著風軍殘存的箭塔被推到城牆近前,戰鬥越加的激烈。箭塔上的風軍與城上的寧南軍幾乎是持平的對射,與此同時,銳士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出箭塔,撲上城頭,許多銳士,人還在空中,就被火銃打成了篩子,被箭矢射成了刺蝟。
成功跳到城頭上的銳士揮舞著陌刀,砍殺周圍的敵軍,到最後,他們也被人山人海的敵軍亂刃分屍。
雙方的激戰,從一開始就進入到白熱化,而且持續不斷,仿佛永無休止。
兩邊將士們的傷亡不是以個數計算,而是數以千計、萬計。身在城門樓內的君啟寒,看著貞郡軍不要命般的狂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風軍的打法,沒有任何的技巧,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而這種打法,又恰恰是最震懾人心的。
&軍突破了!風軍突破上來了!」君啟寒正默默凝視著,忽聽城門樓的左側傳來一陣驚呼聲。
他扭頭一看,只見一大群的風軍在幾名修靈者的帶領下,強攻上城頭,正與己方將士展開近身肉搏戰。
君啟寒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二話沒說,抓起五鉤亮銀槍,從高高的城門樓上縱身跳了出去,落到左側的城牆上。
他的身上已然罩起靈鎧,手中的銀槍也已靈化。他剛站在城牆上,附近的一名風軍修靈者迎面劈來一刀。
他把手中槍向外一挑,就聽噹啷一聲,那名修靈者的靈刀被他硬生生地挑飛出去,他緊接著又是一槍刺出,正中對方的胸膛,噗,靈槍的鋒芒在修靈者的背後探出。君啟寒臂膀用力,向外一挑,屍體飛下城牆,摔進風軍的人群里。
&隨著一聲暴喝,十多名風軍向他衝殺過來,君啟寒手中槍凌空一揮,凌遲亂舞施放出去,十幾名風軍被靈刃切割成了肉塊,散落在城頭上。
他單腳跺地,向前急竄出去,一走一過之間,靈槍前刺,就聽噗噗噗一連串的悶響聲,靈槍貫穿三名風軍的身體,但去勢不減,依舊向前刺出,一名修靈者急忙抬起手中的靈刀,擋在自己的胸前,咔嚓,靈槍的鋒芒刺在刀面上,將其刺出好大個窟窿,鑽進那名修靈者的胸膛。
一槍四命!君啟寒的出手,當真是銳不可當。
嘭嘭嘭!城牆外的彈丸向他飛射過來,他輕描淡寫地抬起手,擋在自己的頭側,啪啪啪,三顆彈丸打在他掌心,他只輕輕一揮手,鋼珠落地,再看他掌心上的靈鎧,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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