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酒館裡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似的。
吱溜!上官秀眨著無辜的眼睛,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他喝茶的聲音也把在場的眾人驚醒過來。肖絕等人面露驚色,而另幾名灰衣大漢則是齊刷刷地站起身形,佩劍同時出鞘,劍鋒一同指向還在吃飯的魁梧大漢。
魁梧大漢口中滿是飯菜,囫圇不清地說道:「都急什麼嘛!誰要是著急上路,我也不介意現在就成全他。」
「段其岳,老子要你的命!」站於他身後的一名灰衣大漢斷喝一聲,手中的靈劍向外一揮,一道火光乍現,向魁梧大漢的背後橫掃過去。
呼!依附著火焰的靈劍橫掃而過,但卻沒有斬到魁梧大漢,只斬到一團黑霧。
那名灰衣大漢不由得一怔,也就在他一怔之際,在他的背後傳來說話聲:「我平生最恨在人背後下手的人!」
灰衣大漢聞言大驚失色,下意識地要轉回身,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魁梧大漢手中的筷子已然狠狠插進他的太陽穴。灰衣大漢雙目充血,身子軟綿綿地向下癱軟。
魁梧大漢抓住他背後的衣服,用力一扯,就聽嘶的一聲,對方的衣服被他扯下來一塊,他用手中的布條擦了擦嘴上的油漬,然後隨手向旁一丟,環視周圍剩下的幾名灰衣大漢,笑呵呵著問道:「誰還想上路,出手吧!」
餘下的六名灰衣大漢互相看了看,紛紛大吼一聲,掄劍向魁梧大漢攻了過去。可惜的是,他們的修為遠不如魁梧大漢高深,他們施放出來的靈壓也限制不住對方的暗影飄移。
在無法限制住暗系修靈者暗影飄移的情況下,想要取勝,那太難了,何況魁梧大漢不僅僅修為高深,而且他出刀的速度也太快。
只見他的身形在六名灰衣大漢當中時隱時現,偶爾傳出一兩聲叮噹的脆響,人群中也隨之乍現出一兩團的火星子。
很快,那名魁梧大漢好像沒事人似的走回到飯桌前,拿起酒杯,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隨著他這杯酒下肚,在他的前後左右傳出噗通、噗通的數聲悶響,六名灰衣大漢皆是要害噴出血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魁梧大漢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瞥了一眼周圍的屍體,哼笑道:「找死的鼠輩!」說話之間,他挑起目光,向牆角那邊看了一眼,而後,他目光流轉,又看向上官秀這邊。
他嘴角揚起,問道:「你們也是來取我段其岳腦袋的?」
上官秀眨眨眼睛,吹著茶杯中的熱氣,含笑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取你的腦袋?」
「因為很值錢。」
「哦?值多少錢?」
「一百兩!黃金!」
上官秀怔了怔,大點其頭,說道:「一萬兩銀子,那還真的是夠值錢。」(一兩黃金可兌換一百兩白銀)
「所以,你們也是為我的腦袋而來?」名叫段其岳的魁梧大漢老氣橫秋地問道。
「我倒是對你的腦袋為何如此值錢很感興趣!」上官秀笑呵呵地說道。
「半個月前,我殺了一個人,唐遼!」段其岳傲然說道。
「親王?」
「是!」
難怪他的腦袋能值一萬兩銀子,連親王都敢殺,膽子可夠大的。上官秀好奇地問道:「為何殺他?」
「因為他該殺!」
上官秀聳聳肩,不再說話,目光落回到茶杯上,繼續慢悠悠地喝著茶水。
風國的親王太多了,光是唐鵬一輩的親王就有十八位,唐鵬上一輩的親王更多,有三十四位,唐凌倒是為風國朝廷減輕了不少的負擔,她這一輩,一位親王都沒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被她殺了個乾淨,唯一倖免於難的就是和她同父同母的兄弟,唐鈺,但也已被她削掉王位。
「你不是來殺我的?」段其岳瞪著一對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瞅著上官秀。
上官秀含笑搖了搖頭。
「我聽說,翼城的城主是個白髮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朋友,你的問題太多了。」坐於上官秀一側的肖絕開口說道。
「怎麼?他的名字還見不得光嗎?老子殺了親王,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犯了什麼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
肖絕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正要起身,上官秀把他拉住,對段其岳笑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白髮小子!」
此話一出,段其岳一驚,坐在牆角處的三人也同是一愣,不約而同地再次向上官秀看過去。
「你是上官秀?」段其岳上下打量著他。
「正是。」
「你……」看上官秀的年紀,恐怕還不滿二十歲,但這麼年輕就成為城主,也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他的身上又沒有佩戴貴族徽章,顯然他不是士族出聲,不是靠著士族背景謀到的職位。
「你小子運氣不錯,小小年紀能成為城主,不知道你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段其岳忿忿不平地嘀咕道。
聽聞他的話,肖絕又忍不住要發作,上官秀則是仰面而笑,說道:「想成為城主,光靠運氣還不夠。」
段其岳嘴角揚起,冷笑著問道:「這麼說來,你還很有實力了?」
上官秀笑吟吟地沒有接話。
段其岳凝視著他,突然之間,他身形一虛,空中只剩下幾縷淡淡的黑霧,再現身時,他已出現在上官秀的背後,拳頭舉起,對準上官秀的腦袋作勢要砸下去。
結果他的拳頭才剛剛抬起,上官秀突然將手中的茶杯向後一揚,杯中的茶水淋了段其岳一臉。後者勃然大怒,一道刀光乍現,就聽咔嚓一聲,上官秀背後的椅背應聲被削斷,可是再看椅子上,哪裡還有上官秀的身影?
段其岳扭頭一瞧,上官秀竟然已橫移出三米開外,站在自己的飯桌旁,正低著頭,興趣十足地看著自己剛才吃過的飯菜。段其岳臉色一變,這小子的身法怎麼這麼快?簡直就像一陣風似的。
這時候,肖絕、吳雨霏等人皆拍案而起,眾人的身上也都騰出黑色的靈霧。
好嘛!上官秀帶來的人竟然都是暗系修靈者!段其岳環視眾人一眼,而後又目光深邃地瞧向上官秀,過了片刻,他收刀入鞘,嘿嘿笑道:「不錯,有點意思!」
上官秀沒有再理會他,展開下懶腰,對肖絕等人說道:「好了,我們該走了,不該我們管的事,我們也沒有必要去管,辦正事要緊!」
段其岳靈武高強,而且他有沒有殺親王和自己一點干係都沒有,上官秀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他從懷中摸出一顆碎銀,隨手放在桌上,邁步向外走。
他們前腳剛酒館,段其岳也跟了出來,好奇地問道:「你們要去哪?」
肖絕回頭瞥了他一眼,反問道:「和你有關係嗎?」
「我只是好奇。」段其岳咧嘴笑道。
肖絕懶得理他,眾人走進小胡同里,牽出各自的馬匹,紛紛上馬,然後策馬揚鞭而去。段其岳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不是去往翼城,心裡更是好奇,他剛要追上去,這時候,那兩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和老者也相繼走出酒館。段其岳轉頭掃視他們三人一眼,嬉皮笑臉地問道:「你們也想要我腦袋的?」
三人眼神怪異地瞅了瞅他,誰都沒有說話,看眼上官秀一行人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段其岳嘴角揚起,似笑非笑地大聲說道:「兩個小妮子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人家是朝廷命官,你們飛花閣可是叛黨,水火不相容啊!」
他的話立刻引來兩名女郎的回頭怒視,對於她二人的怒火,段其岳全然不放在心上,仰頭大笑起來。
看到段其岳跟在自己後面,二女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幾個起落,人已在數米開外,回頭再瞧,段其岳還是樂呵呵地跟在她們的後面,之間的距離沒有多拉開一分。
對於一個這麼難纏的討厭鬼,二女的臉上同是露出無奈又厭惡之色。
且說上官秀一行人,策馬狂奔,直奔嘴子口而去。
一路無話,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嘴子口附近。
嘴子口這一帶多山,都是一些不太高的小山包,一座連著一座,道路也是扭扭曲曲,凹凸不平,到了這裡,上官秀等人不得不放慢馬速。
正往前走著,從前方的小山包後面突然跳出來三名大漢。三人齊齊站在路中,大聲喝問道:「什麼人?來嘴子口做什麼?」
上官秀騎馬繼續前行,同時面無表情地說道:「斬下所有人的首級,把我們的修羅旗插在匪窩的最高點上,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招惹我們修羅堂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隨著他一聲令下,三條黑影從他身後竄了出來,那三名大漢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咔咔咔三聲脆響,三名大漢的人頭齊齊被斬落在地。
肖絕催馬上前,來到上官秀的身旁,低聲說道:「秀哥,酒館裡的人還在跟著我們。」
「不必理會他們,他們若是不插手,就當他們不存在,他們若是敢插手,就連他們的腦袋一塊砍!」上官秀頭都沒回,眼中閃爍出寒光。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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