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卡和傑昆大叔聊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畢竟他們地位懸殊,丹妮卡親自登門拜訪已經顯得很親和友善了,如果長時間待下去,就會被別人認為不懂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這個「別人」不單單指的是其他貴族,包括湯姆這樣的普通平民,他們從小就在這種階層分明的社會成長、生活,貴族應該是什麼樣的,他們應該怎麼對待平民已經成了理所應當的公理。
走出傑昆大叔的小屋,在往回走的時候丹妮卡突然問道:「湯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吝嗇,施於的錢太少了?」
湯姆馬上說道:「當然不會了,十枚金幣已經很多了。」湯姆這也是實話,對於一個生活奢侈的貴族來說十枚金幣確實不算什麼,但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窮苦人來說,十枚金幣已經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了,如果用這十枚金幣來買那種摻雜了粗糠的黑麵包的話,整片區域內的小孩子都能吃上一頓飽飯了。
丹妮卡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太少了,太少了。」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我也沒有辦法,你別看我在買藥材的時候動不動就掏出成百上千的金幣,但那些錢根本不是我的,是柯瑞絲的,我只是替她研發一些藥劑罷了,真正屬於我自己的錢其實並不多。」
見丹妮卡的情緒有些低落,湯姆說道:「風語小姐,十枚金幣已經很多了,畢竟再多的金幣也只能一時填飽肚子,真正能讓貧民窟的貧民生活好起來還是要讓他們找到合適的工作,及時能把工錢拿到手。」
丹妮卡有些詫異的看了湯姆一眼,但也沒說什麼。湯姆和傑昆大叔的想法並不一樣,也許是見識過太多,經歷過太過,他清楚的知道貴族到底能壞到什麼程度,正因為有著這種經歷,他對貴族有著很深的提防之心,他不想和貴族打交道,哪怕這個貴族表現出足夠的善意,依然無法打消他的戒備,而且他也不希望貴族直接介入到貧民窟的生活中,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必要相互有所聯繫,這一點剛才丹妮卡在和他聊天的時候也有察覺到。但聽湯姆那句話的意思,他對貴族還沒有絕望,對貧民窟根本性的改變還沒有絕望,他依然相信只要能夠爭取到足夠多有能力有意願的人,哪怕他們是貴族,他就能徹底改變貧民窟。
丹妮卡笑了笑,這樣最好,有欲望是件好事,有欲望,有想法,有信念,有理想,同時也就有了心理的縫隙,有了可供利用的地方。
又走了一會兒,丹妮卡貌似隨意的說道:「要是柯瑞絲能允許那些貧民加入教派就好了,她對這個教派似乎挺上心的,花了很多錢在教派的建設上,已經花了上萬金幣了,總還不至於讓教派的教眾都還餓著肚子吧?」這句話里丹妮卡用了個小技巧,她說的是希望柯瑞絲能夠同意他們加入,而不是請求他們加入柯瑞絲的教派,這個說話角度的不同會在潛意識裡影響一個人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就像丹妮卡之前設想的,她一定要讓那些貧民求著加入教派,而不是她自己去求,只有這樣教派才能真正發展起來。
回到柯瑞絲位於東郊的小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丹妮卡雖然吃了點兒東西,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打算修改,或者說構思一份教派的章程。
柯瑞絲之前對這個教派的發展確實不怎麼上心,只是就近把一些僕人拉了進來充數,連一個教派最核心的章程都沒有。現在丹妮卡要正式開始傳教了,教派的章程必須得有,要不然怎麼勸說別人加入?
一個教派的章程並不好寫,哪怕是簡易的,丹妮卡只能拿光明教廷來參考了,畢竟作為大陸最大的宗教,光明教廷在教派管理上的經驗是很值得借鑑的。
就這麼描描塗塗,修修改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響起,丹妮卡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說道:「誰啊?進來。」
進來的是柯瑞絲,她見丹妮卡的桌上散亂的放了一大堆亂描亂畫的紙,問道:「怎麼了,在計算什麼嗎?」
丹妮卡站了起來,舒展著身子說道:「不,我只是在編寫一份教派的章程。」
見丹妮卡對傳教這麼有心,柯瑞絲的心情顯然很高興,她問道:「怎麼,寫的怎麼樣了?」
丹妮卡在桌子上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了一張紙,說道:「還行,大綱是構思出來了。」
柯瑞絲拉了把椅子,坐下後饒有興致的說道:「說說看,你是怎麼設計的?」
丹妮卡重新坐了下來,拿著手裡的那張紙說道:「首先,我們要把教派的名字該一該,詛咒教派這個名字根本沒辦法宣傳,普通人一聽就想往後撤,還很容易引到光明教廷的人,能帶來無盡的麻煩,所以名字必須要改。」
柯瑞絲倒也沒有在乎這個名字,說道:「那你說怎麼改比較合適?」
丹妮卡說道:「我們可以改名叫救贖教派。」
「救贖教派?」柯瑞絲問道,「救贖什麼啊?」
丹妮卡說道:「這就要涉及到我們這個教派存在的意義了。我們每個人都是帶著原罪,我們每個人經歷的苦難都是在救贖自己,最終在死後可以進入天堂般美好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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