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下來,沉悶的有些厲害,天空突然划過一道閃電,像是要將天的一邊劈開,整個院子在那一瞬被照的慘亮。
蔣夫人被人從兩邊架了起來往外拖去,她忽地看清站在院子外面的沈君琢,一身黑衣,一雙眼透出寒冰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她陡然打了個寒戰。
原來她和他從來都不是站在同一個層面的對手,他只要想將她拉下來,只需稍微動動手,她就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
可是她不甘啊,她在國公府里經營了這麼多年,費盡心思,竟然什麼都得不到嗎?
還有沈瑜,她可憐的兒子,到現在還沒有旨意下來,世子的位置懸而未定,成親的事也沒了下落。
還有他那一身的傷,就算李舒窈那個賤人活該死在了外面,她也還要李舒雅替她妹妹向沈瑜謝罪!
她不能這麼倒下,她的兒子還需要她,她不能就這樣放棄在手的一切。這個沈君琢,從她嫁進國公府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她最大的災星!
她忽地掙脫架著她的人的手,目眥欲裂,發了瘋一般撲向沈君琢,大喊著是你害了我!
可兩條腿失去了知覺,沒有人架著,她整個人直挺挺地撲在了地上。
一聲悶雷在耳邊炸響,巨大的聲音似乎讓地面都振動了一下。碩大的雨點一顆顆落了下來,很快就落成了一片。
有人砰地一聲撐開了一把傘擋在沈君琢的頭上,傘沿上很快就有雨水匯集流了下去。
沈君琢低頭,一張臉上都是寒冰,望著匍匐在他腳下的蔣夫人,將手裡的一根艾條拿起來看了看,扔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讓人害了沈彥的是你,在府里行巫術的是你,讓人劫持李二小姐的也是你。」
他冷冷的聲音砸了下來,蔣夫人趴在地上,雙手陷進泥水裡,嘩啦啦的雨水淋在她的頭上,她看了一眼近前的那根艾條,不屑一顧。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必要一一點明她的所作所為嗎?認與不認又有何區別?
她冷冷地一笑,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還有最後的依仗。她在心裡衡量了一遍,府里那個三歲小兒已經不成事了,如果沈君琢還在乎一點國公府,念一點與沈明赫的兄弟情,就不會將她的事抖露出去,畢竟還要顧及著名聲,沈瑜也還能封了世子,那麼一切就還不是那麼壞。
她仰著頭看向沈君琢,他還是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明的模樣,不過神明的臉上沒有慈悲,沒有憐憫,而是攏著寒霜和厭惡。她多麼討厭他這樣一幅面孔啊,睥睨、傲慢、目空一切,看她就像看一隻螞蟻一般。
她點了點頭,道:
「是啊,都是我啊,可我只有一條命,你能拿我怎麼樣?」
沈君琢居高臨下,卻是連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抬起腳步往外走去,臨走時留下了一句:
「所以寺卿大人看著辦吧!」
他腳步帶起的泥水,濺在蔣夫人的臉上,她來不及擦去,就被人從地上撈了起來,帶著嘩啦啦的雨水,一身衣服髒污的不成樣子。她有些驚愕,不應該啊,他說的是誰?寺卿大人?不應該是大理寺卿來插手,若是大理寺卿插手了,還怎麼將事情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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