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悠然的灑下,耀的的整個海面就如同鍍上了一層金箔般,晃動著閃亮。滿目的金光燦爛中,孤懸海外的那座島嶼就顯得格外的醒目。如果不是它上面的鬱鬱蔥蔥,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它很是格格不入。
整座島上迎來了自從比武大會開始後的第一個清晨。蟲鳴鳥叫,顯得整個島上生機盎然。掛滿了露珠的青草樹葉,在晨光中閃閃發亮。遠處看來,仿若整個樹林內都掛滿了璀璨的珍珠一般。
沐梓就斜斜的躺在一株大樹橫出的一根巨大的樹叉上。微睜的雙目,正在眺望著海面。
初陽、藍天、碧海、綠樹,再加上一個堪比顏如玉的人。整個畫面就如同一副完美的丹青。
如果當中沒有那抹觸目驚心的紅色的話。
令人為之注目的血色來自於沐梓的身上。星星點點的綴滿了他的長袍。淋漓的整個樹下都是一片血紅。
但看他的神色,很難發現他受了傷。
事實上,他也的確並沒有受傷。沾滿衣襟的鮮血並沒有一滴屬於他。
此刻,如果單看他那慵懶的神色,任誰也不會想到昨夜的他是怎樣度過的。
一場血戰。
「好慢啊。」沐梓抬頭看了看天色,遙望著海面的方向吶吶自語道:「不就是治個傷麼?一個晚上都不會來。再不回來的話,這邊可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話音未落,遙遠的海面上出現了一群光點。雖然隔著甚遠,又加上這清晨的陽光閃耀,但沐梓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些光點。嘴角微微的一勾,帶出了一抹笑意後,他騰身下了樹,朝岸邊漫步過去。
光點逐漸放大,眼力好的人已經能看出那是一群人。
自然,是李淳風等人。
緩緩的落在了岸邊。李淳風還是本能的第一時間去看那扇門。
搭眼看去,一喜一驚。
喜的是,那扇門還完整的在那裡。驚的的是原本在門邊的人全都不見了。包括一直在門前打坐的清音寺的那幾個和尚,還有守門的官軍。
「有蹊蹺。」說話的是魏青青。用她那雙會說話般的大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又道:「整個島的氣氛都變了。太安靜了。」
「的確。」李淳風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們注意到了吧。我們昨天離去的時候,雖然已經入夜了。但還是有煙花不住的騰起。顯然,這些人的精力都好的可以。但現在,連一枚煙花都沒有了。我可不相信是因為大家都在睡懶覺沒有起來。」
「或許。」沈輕歡不屑的道:「只是由於昨天打的太厲害了。一早上都沒有什麼精神,也可能是因為庸手昨天已經全被淘汰了。剩下的人都是有點見識的。知道這個時候,不要輕易的動手會比較好。」
「呵呵。」翠瓏輕蔑的一笑道:「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也不會一個人都見不到吧?那幾個和尚去哪裡了?還有,在岸邊過夜的話,總好過在林中吧?我現在在這岸邊可是沒有發現半點昨夜有人逗留的痕跡啊。」
「你沒發現就是沒有啊?」沈輕歡毫不示弱的道:「沒準人家已經早起並且把痕跡都收拾掉了呢。又或者,在島上發現了山洞,大家都跑到裡面過夜去了。沒準還是官軍出面,將大夥全部都拉回了京城,請大家吃頓好的,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今日再戰。」
「你。。。」翠瓏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道:「你說點靠譜的行麼?」
「怎麼不靠譜?」沈輕歡倒是慢斯條理的道:「三爺告訴你,在沒有真正的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之前,任何的說法都是不靠譜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翠瓏嘟嘴看向李淳風道:「風哥,你看他。」
「好了,好了。」李淳風有些哭笑不得。正想勸勸二人的時候,忽的心中一動。抬眼看去,微微一愣,接著笑道:「不要吵了。究竟怎麼回事,找個人問問不就是了。」
眾人當中,本來就沒有什麼弱者。在李淳風有感應的那剎那,幾乎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向了岸邊的叢林。
「諸位早上好啊。」隨著這聲含著笑意的打招呼。林邊的灌木被撥開。從裡面跳出了一個人來。
俊俏的如同處子一般,堪比朝陽的笑容同樣在放著光彩,身上那一身華貴的紫袍,穿在他的身上,不僅沒有讓人感到反感,反倒覺得,這樣的衣衫,本就應該配這樣的少年才是。
當然,如果拋去他那紫色的長袍中間雜的那些猩紅。只會叫人覺得這少年是那麼的丰神俊朗,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的生出了一股想要親近的心思。
來人正是沐梓。
「沐兄好。」這種時候,雖然並不一定要地位最高的人說話,但李淳風從沈輕歡的口中得知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因此,也就沒有怠慢,踏前一步,先跟他打招呼道。
「哎呀。」那沐梓急忙擺手道:「這不是李兄嘛?不敢當,不敢當啊。」
「哪裡有什麼不敢當。」李淳風口中說著,狡黠加快,朝沐梓那邊走去道:「兄台這是專程在這裡等我麼?」
「也算是吧。」那沐梓瞬也不瞬的盯著李淳風朝自己走近,笑道:「這個島上出了大亂子了。如果李兄不趕回來收拾殘局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哦?」李淳風皺起了眉頭,也停下了腳步。
以他的眼力,當然不可能看不見沐梓身上的血跡。在這個島上,是比武不假,雖說刀劍無眼。但普通的比武絕對不會弄得這樣滿身血跡。所以,李淳風獨自靠前,正是想稍微麻痹一下對方。待到近前的時候再出手,至不濟也要纏住他。好讓後面的同伴上前來。制住他之後再行問詢的。但對方顯然是打算自己開口的,而且聽他的口氣,他自己貌似也是受害人之一。這讓李淳風不由的打消了之前的計劃。
「究竟怎麼回事?」想了想,李淳風決定聽一聽他怎麼說,便道:「沐兄可否告知?」
沐梓上下的打量了李淳風兩眼道:「你最好叫他們都過來。我說的事情,的確非比尋常。當然,如果你們想對我不利的話,我也沒辦法。那你們就只能靠自己去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雙方離的並不遠,這邊二人的對話。眾人的那邊當然聽得清楚。張煜聽完沐梓的話,立刻道:「你這個人本就來路不明,再加上一身的血跡還未消除。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大家誑過去,再圖謀不軌?」
「這位是凌雲山的張四爺吧?」那沐梓淡然一笑道:「你大可以不信我。我並沒有非要你們來聽。只不過,我覺得你們這些人還算是行的端,立的正之人。這天下蒼生的事情,當然要交到一些可靠的人手裡。如果張四爺你真的放任不管的話。我敢保證,絕對不是一句生靈塗炭可以形容接下來的事情的。」
「這麼嚴重?」李淳風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是知道這個沐梓的功夫的。雖然他的來歷師承等等都是一個謎。但據沈輕歡說,這個人的功夫深不可測。能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說出這番話來,可見這人的確有點真才實學。而他也曾親眼見過他那訊若鬼魅般的身法。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將事情說得這樣的棘手。可見,這個島上的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大家過來吧。」李淳風僅僅是考慮了短短的一瞬。就招手道:「過來聽聽,這位沐兄究竟有什麼話要說。」
眾人見他開了口,也就不再說什麼,魚貫的前來。很是默契的將沐梓圍在了當中。
「沐兄請講。」李淳風見眾人都圍攏了過來。便沉聲道。
「原來如此。」沐梓先沒有說正事。而是莞爾一笑道:「原來李兄現在是管事的。好手段啊。能在一夜的功夫收服在場的諸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這位沐兄。」魏青青開口道:「請速些將發生了什麼事情告知。如果真的如同你說的那般棘手,恐怕事不宜遲啊。」
「呵呵。」沐梓一笑道:「好,我就長話短說。首先,這個島上有魔門的高手現身這件事,你們想必都知道了吧?」
這個眾人當然知道,便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你們當然知道的。」沐梓接著道:「昨天晚上的那兩個矮子,就是魔門的弟子。」
「說重點。」這次說話的是許靈雯,大小姐一般的脾氣,讓她很是受不了這人在這裡東拉西扯的談不到點上。
「姓沐的。」同樣不耐煩的還有沈輕歡。就見他將嘴一撇道:「你敢不敢說些我們不知道的。總說這些話,是在拖延時間麼?」
「好。好。」沐梓雙手一舉道:「我說這些話的目的不過是想將前因後果說明白了而已。既然你們不想聽。那我就直接說結果好了。」
言罷,他環顧了一下眾人。一字一頓,緩緩的道:「這座島,現在已經被魔門占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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