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是我們帶走的。」李淳風點頭道:「也就是我們殺的。」
「事實就是這樣啊。」黃二滿不在乎的道:「雖然是那小娘兒出的手,但也算是我們這一伙人乾的吧。」
「你還真是不把這事兒放在眼裡啊。」李淳風苦笑道:「這裡可是京城啊,不是你那漠北。」
「京城怎麼了?」黃二依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道:「這是江湖中的事,既然是江湖中的事。殺個把人怎麼了?何況,昨天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是他先在那裡亂叫的。」
「官差可不管那些。」久雲道:「皇帝老子在這裡,誰殺了人,他都要管的。要不然隨你們殺來殺去的,這京師會變成什麼樣?」
「久雲說的對。」李淳風點頭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我們幾個明天一早就會頂著一個殺人兇手的頭銜了。」
「那怎麼辦?」黃二眼睛一瞪道。
「除非我們能找到那屍體,再把他弄回來。」李淳風苦笑了一下道:「否則,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著官差來抓我們麼?」黃二繼續道。
「暫時還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你不用看我,跑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說,這一跑,把柄就攥到別人手裡了。單就這口氣,我就咽不下去。」李淳風緩緩的道:「好,夜了。你們先歇著吧。我再回去想想。記住,沒有我的話,不要做任何事情。放心,一切有我在。」
「照他的話做吧。」久雲站起身道:「放心吧。他還從沒有讓別人失望過。」
「別給我多餘的壓力。」李淳風站起身來笑道:「再說,你這麼說的話,我會驕傲的。」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同李淳風擔心的那樣。一早就有官差上門。
他是被樓下黃二的大嗓門吵醒的。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他便推開了門,下了樓。正趕上黃氏兄弟和幾個官差在爭吵,久雲則在一旁勸阻。看黃二那個架勢,出手在即了。
「慢著。」李淳風輕喝了一聲。
「道長。」黃二抬頭看見李淳風下樓了,便退往一邊。
「這位兄弟。」李淳風像那官差的頭子簡單的行了一個禮道:「怎麼稱呼?」
「金陵捕快班頭嚴正!」那捕快班頭回了一個禮道:「敢問閣下?」
李淳風上下打量了一下,見這嚴正果然生的很「嚴正」,魁梧的身軀,虎背熊腰比之黃氏兄弟也不多讓,一部絡腮鬍子遮住了大半黑紅的臉膛,一雙臥蠶眉下,銅陵般的眼睛閃著讓人膽寒的光。
笑了笑,李淳風道:「貧道凌雲山李淳風。」
「凌雲山?」嚴正皺了一下眉道:「這幾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說著,一指久雲等人。
「那個穿藍色道袍的,是貧道的同門。至於這二位,是剛交的朋友。」李淳風笑道。
「那就不錯了。」嚴正點了點頭道:「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裡?」李淳風故意輕描淡寫的道:「我們四人犯了事?」
「人命案。」嚴正冷冷的道:「昨天夜裡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現在懷疑與你們有關係。有什麼話到公堂上去再說。」
「呵呵。」李淳風輕輕的一笑道:「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
「恩?」嚴正看了看他,見後者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便道:「證據什麼的,到公堂上再說。」
「可以。」李淳風點了點頭道:「既然嚴捕頭懷疑我們,我們可以去走一趟。不過。。。」說著斜眼看了看嚴正身後那幾個拿著鐵鏈,夾具嚴陣以待的捕快道:「不用這些東西吧?我們現在可不是待罪之身。」
嚴正不由的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淳風道。後者見他看向自己,便道:「放心,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沒必要逃走。何況這是金陵城,我們就算逃也逃不掉的不是麼?」
「好!」嚴正臉上露出讚許之意,道:「那就不上枷了。跟我來。」
「你們兩個。」李淳風回頭看了看黃氏兄弟,道:「給我老實點,到了公堂之上,一切聽我的。」
他的眼神之中透漏出的是無比的自信。這樣的目光,讓黃氏兄弟也放下心來。此刻,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今後的一生,都將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走下去,走向他們人生的輝煌。
金陵城的府衙就坐落在朱雀大街邊上。離這裡很近。一路上,李淳風都在思索怎麼辦。
他不通大明律,這個官司怎麼打,還要靠在公堂之上的隨機應變了。所幸,這種情況,又是他最擅長的。
不多時,府衙就到了。看著門口的石獅。李淳風心中也是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他無論這輩子還是前輩子,都沒有進過這種地方。官司他更是沒有打過,唯一所持的,就是之前看過的一些港台電視劇了。
進了府衙,果然如同他想像中的一樣,三班捕快手持水火棍分列兩旁;正中間的是一張大桌,背後的屏風上畫的是代表著公正無私的紅日東升,正上方一塊大匾上寫著李淳風無比熟悉的四個字——明鏡高懸。
「咚咚咚!」升堂鼓響過,兩邊的捕快齊發一聲喊。
李淳風知道,這是府衙大人要升堂了。但他現在很糾結——要不要下跪?
按說,應該是跪的。畢竟人家是地方官。但生於現代的他,對於下跪這件事,還真是有著十分的牴觸情緒。
「阿風。」看出了他的想法,久雲在背後輕輕的道:「凌雲山是有特權的,白衣弟子以上,見三品以下官員,可以不跪。」
「哦?」李淳風心中一喜道:「原來是這樣,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沒等他二人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李淳風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緋紅色官袍的清瘦老人從堂後轉了出來。
見到這身官服,李淳風心中一凜。以他對明朝的了解,官員四品以上可以穿緋色官袍。而這個世界,似乎和明朝很相像。雖然他知道知府是四品的官。但這裡是京城,按照慣例,京城的父母官都要比外省高出一級的。如果眼前這位知府,真的是個三品官。自己還真的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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