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卓遠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聽得這個名字哪還不知道,眼前這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便是陰後的弟子,魔門的妖女。只怕剛才那場截殺,也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
只是,她到底是為了自己而來,還是沖郭靖去的。卓遠想到前段日子在大清國內碰到的邪王和陰後,心裡便有了大概的猜測。只是,『大唐雙龍傳』中,這妖女使這手段,是為了圖謀方澤韜的竟陵城。那麼現在,她又圖自己什麼呢?
卓遠想了一下,卻感覺毫無頭緒,便也將疑問暫且擱置一邊。
行了不久,終於來到一座小城鎮,一行人找了間客棧暫住一晚。幾人共要了三間上房,卓遠一間,婠婠一間,郭靖和楊過同住一間。
卓遠收拾好了房間,正在閉目自修武功,忽聽婠婠在門外輕聲道:「卓公子,妾身在房內備了一點薄酒,還請公子與郭大俠賞臉一聚,以聊表敬意。」
『便看看她想怎樣』卓遠這樣想著,回道:「稍等,馬上就來。」
入得席間,三人小酌片刻,郭靖開口道:「不知婠婠姑娘可想到了有何去處?」婠婠看了卓遠一眼,哀婉道:「妾身舉家喬遷,如今全家老幼全都罹難,眼下認識的人便只有卓公子和郭大俠兩人罷了…」
『這…』郭靖一時啞然,見卓遠自顧自慢慢飲酒並不答話,想了想,道:「此地離終南山全真教不遠,若婠婠姑娘無處可去,或許可以在中南山下的城鎮落腳定居,在下與全真教有些淵源,也可拜託全真道長多看護一二。」
婠婠幽幽道:「終南山靠近蒙古,恐有胡人武士入境劫略,而且妾身父母也在此地身故,實在不願留居於此。」
郭靖又道:「是郭某疏忽了,那麼也可以去江南或京都等地定居,京都乃天子腳下,江南人傑地靈,都是長住的好地方。」
婠婠眉目哀怨地看著卓遠,低低道:「非是妾身挑剔,只是妾身從小便知自己頗有幾分姿色,江南京都等地人生地不熟,恐怕遭賊人惦記。」
何止是有幾分姿色,簡直是紅顏禍水,郭靖也明白,這麼一個弱女子,長得這樣國色天香,無論到哪裡恐怕都會惹人垂涎。只是難道要讓她去桃花島定居麼?不說婠婠姑娘是否有這個意願,便是黃蓉就不會答應。
郭靖為人木訥,尚未看懂婠婠眉目傳達的意思。楊過卻早已瞧的清清楚楚,他自幼寄人籬下,心思敏感,懂得察言觀色,見婠婠頻頻看向卓遠,哪還不懂是什麼意思。他心想:我郭伯伯和卓少俠同救了你性命,你卻只對這卓少俠念念不忘,分明是看他長得年輕好看。
楊過見郭靖說了幾句卻接連被拒,語帶譏諷地出言挑明道:「婠婠姑娘的意思是想要跟卓少俠一起罷,女子愛俏,不過如此。」
郭靖一怔這才恍然,但他馬上喝到:「過兒住口,不得胡言亂語。」楊過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將臉轉過去。
場中氣氛有些尷尬,郭靖打了個原場,笑道:「卓少俠武功高強,兼且一表人才,若婠婠姑娘能和卓少俠一起,卻是一段佳話。」這下扯到自己,卓遠好似才回過神來,卻道:「卓某身邊已經有不少紅顏知己了,多謝婠婠姑娘垂青。」
婠婠咬了咬下唇,眼角卻有淚珠滑落,哽噎道:「非是婠婠不自愛,只是如今妾身舉目無親,身上也無什麼家當,一個人流落塵世恐怕難以生活。」她輕輕抹去眼淚,哀聲道:「卓公子對妾身有救命之恩,若公子不棄,妾身願意為奴為婢以報答公子恩情。」
楊過悶在一旁,聽了更是氣憤,卓遠尚未回答,他搶先刺道:「救你性命也有我郭伯伯一份,怎麼不見你報答?」「過兒!」郭靖怒聲道:「我是怎麼教的你,我輩行俠仗義,難道就是圖他人的報答麼?」說著又對婠婠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姑娘見諒,不要把他說的胡話放在心上。」
婠婠心想:『誰要你們出手救我了…』她此時心裡有些惱怒,但也只能做出一副傷心垂淚的嬌柔模樣道:「郭大俠大恩,妾身記在心頭,若有來世,定當做牛做馬以報恩情。」
郭靖連連擺手,正色道:「姑娘太過言重了。」卓遠卻差點嗤笑出聲,心想:「為奴為婢和做牛做馬,哈,以身相許果然是要看對象的。」
看婠婠表演的這麼賣力,卓遠也有了一點好奇,便一本正經道:「說起來本人確實還缺了一個可供使喚的丫頭,只是鋪床疊被、洗衣做飯,婠婠姑娘你會做麼?」
婠婠咬著唇,低聲道:「妾身平常雖然沒有做過,但也應該能夠學會的。」郭靖不料卓遠竟真的要將這樣的絕世佳人當做奴婢丫鬟來使喚,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楊過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卓遠好感大增。
卓遠眼中露出一抹笑意,故意感慨道:「無故竟得一美人相隨,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嗯,我先敬婠婠姑娘一杯。」再飲了片刻,郭靖便找個理由,帶著楊過告辭離去了,只剩卓遠和婠婠呆在一起。
卓遠舉杯道:「從此之後,婠婠姑娘可就是我的侍女了。」婠婠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卓遠輕笑一聲:「出門在外,也不需你洗衣做飯,不過嘛,斟茶倒酒倒正合適。」說著將杯酒喝盡,輕輕放在桌上。
婠婠低著頭,暗裡氣得咬了咬銀牙,卻忽然抬起頭來展顏一笑,梨花帶雨的俏臉剎時變得明媚無比,將卓遠都看得一呆。卓遠一下便回過了神,卻見婠婠已經站了起來,姿勢優美地拿起酒壺給酒杯斟滿,彎著腰,溫柔地送到卓遠唇邊,柔聲道:「公子,請喝酒。」
卓遠輕輕仰了仰頭,婠婠便貼心地將酒杯靠到了卓遠的唇邊,小心地餵酒,卓遠微微移開唇,婠婠便將酒杯放下。這一下香艷旖旎雖是惹人沉醉,但更難得的卻是美人竟如此通識心意,好似一個眼神,就知道卓遠要她幹什麼了。
即使知道婠婠有著什麼目的,卓遠也覺得自己要心甘情願地落入這溫柔的陷阱中了,不由嘆了一句:「我真的要醉了。」
婠婠美目一眨不眨地看著卓遠,讓他略有一點不自在,咳嗽了一聲問道:「我之前替婠婠姑娘查探傷勢時,發現婠婠姑娘體內經脈通常堅韌,但經脈之中又無絲毫內力,不知是何緣故?」
婠婠卻答非所問道:「妾身既然已經是公子的侍女了,公子為何還稱呼妾身為婠婠姑娘,莫非是嫌棄妾身手腳粗笨嗎?」
卓遠看著她,一笑道:「如此,我叫你婠兒可好?」婠婠這才滿意道:「稟公子,婠兒的祖母乃是武林中人,以前曾幫婠兒洗經伐脈改善體質,不過家中父母希望婠兒能夠做個大家閨秀,也就沒有讓婠兒學武。」
卓遠挑眉道:「是這樣麼?」他略一沉吟:「只是,你如今跟著我,自然要常常行走江湖,若不會一點武功,難免有所不便。這樣吧,我教你一些我師門的內功心法,以婠兒你的資質情況,想必學起武功來也會一日千里,日後跟在我身邊,尚且能當做我的捧劍侍女!」
(ps:多謝『木子一馬也』、『書友1307..』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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