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西蒙他們回來了。」
隊伍最前方,歐根手裡舉著一支單筒望遠鏡,正在觀望普魯士營地當中的情況,艾倫站在他的身邊,突然伸手指著一個方向高興的說道。
歐根把目光朝著艾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些模糊的人影正從山坡左側向上爬動,並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靠近過來。
把望遠鏡轉過去看了一眼,歐根嘴角露出了笑容,低聲說道:「沒錯,是西蒙他們,告訴其他人,準備行動了。」
「好嘞。」艾倫答應了一聲,轉身向著身後的幾名隊長打了個手勢,那幾個隊長看到以後都是神色一凜,點了點頭便各自散開將命令傳遞了下去。
整個隊伍頓時變得肅然起來,士兵們悄然握緊手裡的刀刃,眼中露出冰涼的目光,就像是老獵人看到獵物時露出的那種眼神。
很快,西蒙率領的龍驤軍就來到了歐根他們附近,不過並沒有靠近過來,而是全體沿著山坡分散開來,開始布置一條簡易的防線。
「好的!士兵們,出發!」
沒有什麼激動人心的演說,也沒有什麼壯烈的鼓舞,歐根用平淡的聲音下達了命令之後,便率先帶頭沖了出去。
其他人也不用聽到命令,看到歐根衝出去,艾倫等人立刻跟了上去,緊接著後方的一千名步兵也策馬跟上,整支部隊就像一隻展開撲擊的雄鷹一般,順著山坡氣勢十足的撲了下去。
具體的作戰計劃,之前歐根已經告知了手下的每一個士兵,作戰開始後,歐根完全不需要下達什麼命令,所有人只要按部就班的執行預定的計劃就好。
衝下山坡來到平原上,整支部隊立刻便分散開來,左右倆側各分出去一支隊伍,每支隊伍幾百人左右,三支隊伍之間相互隔著五百餘米左右的距離,繼續向著普魯士的營地衝鋒過去。
又往前沖了一小節,三支隊伍再次照著剛才的陣形分散開來,變成九支更小一點兒的隊伍,依舊向著前方衝去。
原本只有一千人的隊伍,經過九次劃分之後,每支隊伍里都只剩下了一百人左右,而九支隊伍因為彼此分散,就使得前鋒的衝擊面變得極其廣大,正面看上去,就像是有超過五千的騎兵軍團正在展開衝鋒。
暴雨模糊了視線,更是讓人分辨不清騎兵隊的具體人數,只覺得密密麻麻連成一片,如同山洪爆發一般,從山坡上向著普魯士的營地衝過去。
普魯士營地當中的瞭望台上,一名小隊長正在囑咐站崗的倆名哨兵,讓他們多加警惕,防止敵人的突襲。
那倆名哨兵卻是漫不經心的聽著,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小隊長口中的情況,的確,他們現在是圍城的一方,敵人都已經快被打垮了,又怎麼可能有餘力派出士兵來偷襲。
更何況,就算真要偷襲,也不可能選擇這樣的天氣,畢竟暴雨天不利於快速機動性的進攻,萬一偷襲的部隊沒有把握好節奏,就很有可能將自己全部陷在營地里。
因此這倆名哨兵都認為自己的隊長有點兒小題大做,是在沒事找事,不過聽著聽著,他們發現小隊長的話音突然止住了。
倆名哨兵略有些詫異的向著小隊長看去,只見小隊長正呆呆的盯著他們倆人的背後,張大眼睛,嘴唇顫抖著,一臉驚恐的模樣。
「唔?」倆名哨兵疑惑的回身看去,只見營地後方,正有一片連綿不絕的黑影向著營地猛衝過來,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張寬闊的黑幕,正從地上憑空升起,向著普魯士的大營遮蓋過來。
「敵襲!!!」與此同時,一聲悽厲的尖叫聲陡然從身後小隊長的嗓子裡冒了出來,把倆個哨兵都嚇得一個激靈。
隨後,叮叮噹噹的聲音便從瞭望台上響了起來,小隊長拼命的搖晃著手裡的繩子,將警鈴敲的叮噹作響,向整個軍營傳遞著敵軍偷襲的消息。
其他負責放哨的瞭望台上,很快也響起了同樣的聲音,眨眼睛,警報聲便連成一片,本已經沉寂下去的普魯士大營,再一次被驚擾了起來。
一隊隊士兵整理好裝束,沖各處營帳當中沖了出來,一頭扎入到外界的雨幕之中。
或許是因為之前有過一次被偷襲的經歷,這一次普魯士士兵的效率明顯的高了不少,步兵很快就在營地當中結成一個個方陣,並依託著營地的木製柵欄分散開來。
經過連番的戰鬥,普魯士軍團當中幾乎只剩下了步兵這一個兵種,因此也就沒有了什麼特別薄弱的點,隨便組成幾個方陣,就能夠很好的限制敵方的進攻。
此時,所有的普魯士士兵也都注意到了那些正在衝擊過來的騎兵,因為暴雨的緣故,騎兵衝鋒的聲勢被擴大了數倍,看上去就像是幾千人的騎兵軍團展開的衝鋒。
面對如此數量的騎兵,普魯士的士兵們多少也有些緊張,不過他們並不是十分害怕,己方在數量上還是占據著很大的優勢,更何況還能夠藉助營地的圍欄限制敵人的衝鋒,若是真打起來,勝敗還未可知。
「什麼!?誰?誰進攻我們!」
中央營帳當中,克伊洛斯披頭散髮的從臥室當中跑了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這倆天也是被折磨的快要精神失常了,清醒的時候,每時每刻都要忍受劇烈的頭痛感,想要好好睡一覺減輕疼痛,又總是會被突如其來的敵襲驚擾起來,這種沒完沒了的折磨,不管放到誰的身上,都十足的令人奔潰。
此刻的克伊洛斯一邊衝出臥室,一邊發出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的吼叫聲,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寒光四溢的寶劍,雙眼通紅,就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一般。
倆名留在營帳中的侍從見到這幅場面,根本不敢靠近克伊洛斯,只是站在遠處小心翼翼的向他稟告著情況,並勸他穿好衣服再出去查看一下。
克伊洛斯卻是根本不在乎這些,聽到有敵人突襲,他穿著睡衣,撩起營帳的門帘便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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