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自打離開軍營,返回之後。不管進出,皆有陳帝的人跟著。
從朝堂回到公主府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
將南洲之戰,來回推演,以其預料,南洲積弱已久,又剛經歷大災。
邊軍整合也才開始,並無太強的戰力。於情於理,應該早就拿下了才對。
不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一直拖到現在,依舊是久攻不下。
如今,再想拿下南洲,已然失去了先機。
接著打下去,兩國必將陷入長久鏖戰。對於兩國來說,都是承受不起的。
就在安平公主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侍衛來報:「啟稟公主,禮部派人把您的吉服送到了。同時來的,還有幾個老嬤嬤!」
安平公主放下手中推演令旗,整了整衣衫,走出書房,來到門前。
禮部官員見公主出來,上前見禮說道:「下官等,見過公主殿下,給殿下道喜了!」
安平公主皺眉問道:「你們幾個,這是何意?」
「距離和親的日子,還有十幾日呢!怎麼現在就來了!」
禮部官員笑著回道:「啟稟公主,聖上特意命欽天監,重新測算了日子。」
「發現幾天後,才是今年最吉祥的日子。」
「為此,聖上還重重的訓斥了,欽天監的幾位大人,可見聖上對您的愛護之心!」
安平公主冷笑說道:「聖上這是決定,要向南洲增兵。」
「想要拿女兒,向西南蠻族,換幾日時間了。」
「說吧!什麼時候,把我送到西南蠻族手中!」
這種大逆不道之語,禮部官員哪敢接話。
只得避重就輕的說道:「啟稟公主,明日辰時三刻出發。」
「事起倉促,陪嫁之物,還有一部分,尚未準備好。」
「不過,下官等會抓緊準備,儘快送去,絕不會影響了公主大婚。」
旁邊老嬤嬤走出來,行禮說道:「公主,天色漸晚,您可以先去休息。」
「聖上有旨,讓奴婢們,今日就在院子裡候著。」
「等到明日四更時分,再為您整理吉服!」
安平公主面無表情的說道:「知道了,你們既然有旨意在身,我也不為難你們。」
「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這公主府的侍衛,都是些當兵的粗人,可不懂那麼多規矩。」
「你們如果再不規矩一些,真出了什麼事,可就怨不得本公主了。」
說完之後,轉身欲走,這時禮部官員,開口說道:「公主且慢…」
安平公主轉過身來,面帶不善,冷冷說道:「還有何事?」
禮部官員,趕緊拱手行禮,說道:「啟稟公主,聖上說了,公主乳母沈氏。本應跟隨公主,前往西南送嫁。」
「可是,沈氏年老,伺候起公主來,只怕是有心無力。」
「聖上唯恐委屈了公主,特意將乳母沈氏留下,為公主換了些年輕的奴婢。」
安平公主臉色煞白,乳母沈氏一直陪在自己左右,算是自己半個娘親。
和親之事一出,自己就已心灰意冷。
與這冰冷皇室,不想有一絲關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乳母了…
聲中含怒說道:「父皇,連我這點小小要求,都不能答應了嗎?」
禮部官員說道:「公主言重了,聖上讓下官等,接乳母沈氏回宮贍養。」
「也是,為了免除沈氏舟車勞頓之苦。」
「再者說來,沈氏已然年邁,落葉歸根,何嘗不是最好的選擇呢!」
安平公主厲聲說道:「乳母,不過四十歲,何來的年邁?」
禮部官員沉默不語,知她心中有氣,任由她胡亂訓斥了一通。
消氣之後, 這才說道:「公主當知,我們都是些辦事的,請公主不要為難我等。」
「還是將沈氏叫出來,交給我們帶走吧!」
公主府大部分侍衛都已被換,安平公主也無法左右。
強忍淚水,心中不斷想著,早知如此,就不該那麼輕易的把兵權交出去…
鬧到現在,自己誰也保護不了,無奈之下,只得向乳母沈氏房中走去。
禮部官員以及侍衛,則是緊緊跟在其後…
走到沈氏房前,安平公主幾次抬手,又緩緩放下,總歸是不忍推門。
這時,房內傳來一聲笑聲:「是公主殿下到了吧!」
安平公主這才仰頭,將眼淚倒流回去,擠出一個笑容。
推開房門說道:「乳母,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明日,我就要出發,嫁去西南了。」
沈氏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又扭頭看了看,門外的官員,起身行了大禮,說道:「恭喜公主…」
安平公主急忙將其扶起說道:「乳母,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之間,不用如此!」
沈氏起身,慈笑說道:「公主不管再怎麼看的起老奴,都是公主的恩典。」
「作為是下人,有些規矩是不能廢棄的。」
沈氏越是這麼說,安平公主越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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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豈能不明白,皇宮裡里那點骯髒手段。
主動笑著,點破說道:「禮部的各位大人。」
「奴婢伺候公主一場,能否再給奴婢一點時間。」
「讓奴婢,親手為公主穿上嫁衣,再跟各位走!」
禮部官員相互對視一眼,也拿不定主意。
安平公主直接怒聲說道:「滾出去,等!」
禮部官員深知,安平公主的重要性。
現在就是殺了他們,為了和親大事。
聖上也不會多說什麼,只好悻悻的退了出去。
反正,有這些侍衛在,任憑安平公主有再大的本事,也絕不可能把人放走…
待所有人走後,沈氏為安平公主穿上嫁衣。
仔仔細細的挽著頭髮,說道:「我的元汐,一轉眼都到了出嫁的年紀了,看來乳母真是老了。」
安平公主一愣,沈氏跟隨自己多年,從未以乳母自稱過。
也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一直都是恪守規矩,不曾逾矩半步。
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
沈氏指著鏡子,喃喃自語說道:「小姐你看,元汐穿上嫁衣,和你當年一樣漂亮。」
安平公主終於是忍不住,伏在沈氏身上,痛哭了起來。
沈氏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樣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待安平公主哭累了,沈氏這才說道:「元汐,乳母聽說,有一個名叫路劍鳴的小伙子。」
「人還不錯,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安平公主更加傷心,說道:「他是不錯,可惜我們有緣無分,算我對不起他吧!」
沈氏說道:「乳母知道你的脾氣,只怕一到西南蠻族,你就會自刎。」
「既然,你連死都不怕,何不跟他走呢!」
安平公主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是公主。
身後還有百姓,還有東夏,還有乳母,又怎能任性而為…
乳母輕笑說道:「元汐,乳母不懂朝廷大事。」
「只知道,這朝廷如果要靠女人和親來維持,那不要也罷。」
「千秋歷史,歷任帝王,只有亡於暴政的。」
「從未聽說,朝廷亡於女子不和親的。」
「至於百姓的興亡,也不是你一個弱女子,能夠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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