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介紹過紅英、艷媚和蓮兒三人的性格,知道紅英和蓮兒都心地善良,大度包容,只是艷媚郡主卻極為要強。如果艷媚同意,其他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因此文秀躊躇再三,就沒有出口勸阻父親。
艷媚郡主被程進催促幾次,便冷冷地說道:「程莊主,你如果希望得到榮華富貴,本郡主自當為你辦到。此事卻是無法答應你,因為他已經定了親。你總不能讓他把前面的親事取消吧?其中一門親事,還是皇上下了聖旨的。」程進連忙說道:「老朽不指望高官厚祿,只希望兒女幸福。我們不想劉少俠取消之前的親事,只是想多定一門親,彼此不分大小就可以了!」
艷媚郡主繃著臉,還沒說話,旁邊的娉婷再也忍不住,厲聲喝道:「住嘴!你家一個鄉野村姑,憑什麼和我家郡主並駕齊驅?真是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趁早死了這條心!」程進大驚失色,他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不由愣住。眼看父親和妹子被辱罵,程文勇火氣上來,也高聲喝道:「娉婷姑娘,你怎能出口傷人?郡主不願意幫忙,可以直接拒絕。你卻為何要羞辱人?我要你向我父親和妹子賠禮道歉!」
娉婷自幼就跟著艷媚郡主,武功又高。雖然是婢女身份,到了外面,從來沒人敢輕視和得罪她。程文勇不過是一個鄉間財主,如果不是看在劉娥的面子上,她早已大打出手了。因為程進的話,無疑有褻瀆郡主的嫌疑。程文勇要她賠禮道歉,無疑是火上澆油!
娉婷勃然大怒,嬌叱道:「本姑娘沒有要你們向郡主磕頭賠罪,已經是法外開恩,你竟敢要我向你們賠禮道歉!真是痴人說夢!」嬋娟眼看兩人越說越僵,心想萬一出現意外,不好向劉娥和劉水交代。嬋娟為人穩重,急忙說道:「兩位息怒!程公子,你們有所不知,劉水劉少俠和我家郡主早已定親,而且是當今皇上親自下旨。因此程莊主的提議,未免有些不妥!」
嬋娟此話一出,程進和程文勇愕然不已。他們心想這不是自討沒趣嗎?她一個王府郡主,又是奉旨定親,怎會同意一個村姑和她共事一夫?程進臉色大變,急忙向艷媚郡主跪地磕頭,說道:「草民不知其中緣由,冒犯郡主,還請恕罪!小女之事,是草民胡言亂語,請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艷媚冷冷地看了程進一眼,說道:「程莊主,請起!不知者無罪,本郡主自然不會計較。人貴有自知之明,那些非分之想還是趁早打消為好。今日事情已了,本郡主這就告辭了!」
艷媚郡主寒著臉,當先而行,娉婷和嬋娟緊隨其後。程進等人自然不敢阻攔,只能恭恭敬敬地對送到村口。艷媚郡主想著自已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情非常不好。一路上,揚鞭催馬,疾奔而回。娉婷和嬋娟有心切安慰,也沒有機會開口。
嬋娟說完,高瓊夫婦過劉水才明白艷媚郡主為什麼如此生氣。劉金錠微微一笑,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水兒人品、武功都好,難免會招姑娘喜歡,這也是很正常的。媚兒,你難道希望他沒有人喜歡,只有你一個人看上嗎?如果真是那樣,估計你會更加不高興!」
艷媚郡主被母親說的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澀,但是依然強辯道:「母妃,女兒是看不慣他到處沾花惹草,如同一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劉水急忙喊冤叫屈道:「郡主誤會了,我可沒有去招惹人家。當初是奉姑姑之命去尋找他們,結果無意中幫了他們一把。程莊主提及此事,我是一口拒絕了。這點你也是知道的,怎能說我是紈絝子弟?」
高瓊也說道:「媚兒,不得任性。水兒說的在理,那是程家的一廂情願。此事不要再提,你們都退下吧,我和夫人還有公務要商議!」高瓊下逐客令,當然是想讓劉水和艷媚單獨相處,以消除芥蒂。眾人都心知肚明,當即告辭而出。艷媚出了大廳,緩步來到後花園裡。
劉水疾步上前,柔聲叫住了她,並再次聲明自己對程文秀根本沒有什麼想法。艷媚卻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不是你有所表示,他們怎會起這種心思?」劉水茫然地說道:「這個我也不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良辰和美景。從進入程家莊到離開那裡,我都沒有和文秀說過幾句話。」艷媚冷哼一聲道:「誰不知良辰、美景是你最忠心的丫頭?我還能指望她們說出你的這些不堪之事嗎?」
正在此時,良辰過來找劉水,剛好聽到了艷媚郡主的話。良辰當即格格一笑,說道:「郡主姐姐,怎麼在背後說婢子的壞話,這可有失你的身份!」良辰雖然表面對艷媚郡主客客氣氣,在內心卻並不十分尊敬。畢竟當初在潭州,艷媚一開始的時候,對劉水和良辰、美景的態度並不十分友好。
良辰、美景畢竟是小姑娘家,多少有些記仇。雖然談不上有多恨,但是總有一點隔閡。加上艷媚郡主本來就自視甚高,自恃身份尊貴,平素難免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如果不是她見良辰、美景各有一些才能,劉水又似乎對她們倆極為信任和寵愛,恐怕她們很難和睦相處。
因此良辰聽到艷媚暗中指責自己的話,當然不甘示弱。良辰知道艷媚雖然是劉水的未婚妻,但是論在他心中的份量,自己也不會輸給艷媚。劉水更願意親近自己和美景,因為在自己和美景面前,劉水才會感到無拘無束、安全放心。何況良辰、美景和劉水此時的親密關係還在艷媚之上。
艷媚郡主見良辰突然冒出,還反言相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這賤丫頭,我和你家主子說話,怎麼不懂得迴避?」良辰見艷媚生氣,卻嘻嘻一笑,說道:「郡主見諒,婢子不知你們在說悄悄話。因為有要事稟告少爺,又剛好路過,一時沒有顧及許多,請郡主恕罪!」良辰口裡道歉,神色卻是無所謂的樣子。
艷媚還要怒罵,劉水卻不悅地說道:「郡主,我記得在潭州的時候,就告訴過你。良辰和美景不是我的婢女,更不是什麼賤丫頭,而是我的義妹。你應該也要把她們當成妹子,而不要動不動就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郡主架子!」艷媚見劉水不幫自己,卻替良辰出頭,氣得七竅生煙,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良辰急忙說道:「少爺,她作為未來的主母指責婢女兩句,也很正常。你又何必為這樣的小事和她吵架?你該還是過去好好哄哄她,免得影響你們的關係。」劉水對艷媚剛才蔑視良辰的態度,非常不滿,便說道:「我才不去哄她,她愛擺郡主架子就去擺好了,我可不稀罕。你還不知道,她剛剛在程家村顯擺完了威風!」良辰驚訝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劉水便把程家村的事告訴了良辰。
良辰聽完,沉思半晌,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程莊主遇到的是艷媚郡主,如果是紅英姐姐,那就不一樣了。不過文秀姑娘溫柔可愛,這次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恐怕又要大病一場!」劉水暗想良辰說的倒也是實話,以紅英豪爽又寬容的個性,自然不會介意程進的提議。而良辰和美景本來就同情弱者,在艷媚和文秀之間,她們必然會更偏向文秀。
劉水越想越煩,便決心放下這些難纏之事,轉而問道:「你剛才說有事要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良辰說道:「少爺,婢子無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說的口乾舌燥,依然沒有能說服兩位蓮花姑娘。」原來良辰到了牢房,先見了白蓮花。良辰和白蓮花打過多次交道,彼此自然有些了解。
良辰先是問候和關心了一番,由於劉水之前叮囑過獄卒,要好生招待她們。因此白蓮花和紅蓮花在獄中吃的好,住的也不錯,也沒有人欺負。除了不能四處走動外,都沒有人來打攪她們。白蓮花見是良辰,知道她是劉水的第一心腹和紅人,也就客氣了幾句。
良辰接著就勸說白蓮花不要繼續跟著楊雪蓮,為非作歹,而應棄暗投明,重新選擇人生。但是白蓮花一口拒絕,表示自己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良辰好說歹說,白蓮花就是充耳不聞,根本不鬆口。良辰無奈,只好讓她好好想想。
良辰接著來找紅蓮花,她對和紅蓮花並無交往,因此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紅蓮花相比白蓮花,脾氣暴躁,容易衝動。因此良辰一開口,就被紅蓮花厲聲喝罵,聲稱自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還叫喊要殺要剮隨你便,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良辰見狀,知道無法談下去,只好出來。
劉水聽完,不由皺皺眉,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了她們算了。我們給她們一次機會,下次遇到,就不再留情。」良辰卻搖搖頭,說道:「不行。你上次輕易地放了若雪,你可見到若雪有絲毫悔意?她昨日依然跟著李振,全力相助。這兩位蓮花使者武功不弱,一旦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劉水猶豫地問道:「可是總這樣關著也沒有意義,要不你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親勸說不了,就廢了她們的武功,然後放了她們。如此一來,她們就能像普通人那樣生活!你覺得呢?」
良辰想了想,說道:「看來此事急躁不得。反正她們才被關押一天,不用心急。先關她們幾天,消磨消磨她們的銳氣再說。也許關押時間一長,白蓮教又不來救她們,她們也許會對楊雪蓮失望,從而改變心意也說不定!」劉水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同意,並把勸降的事情全部交給良辰,由她處置,不用稟告自己,只要告訴結果就可。
兩人正說話間,美景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她到了近前,問道:「少爺、良辰,我剛才碰到郡主見她滿臉怒容。我向她打招呼,她依然板著臉,對我不理不睬。她怎麼回事?你們招惹了她嗎?」劉水和良辰對視一眼,心想這郡主真記仇,還恨屋及烏,連美景都受到了連累。良辰微微一笑,便把事情原委告訴了美景。
美景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卻疑惑地說道:「你們兩個得罪了她,這關我什麼事?」良辰說道:「在她眼裡,我們三人是不分彼此的,估計蓮兒也會受到連累。」美景喃喃自語道:「這心胸也太小了點,少爺以後可就麻煩了!」劉水正色說道:「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才不會慣著她,適當的教育教育她。出嫁從夫的道理,她應該還是知道的。」
美景想了想,說道:「少爺,要不我們另外找個僻靜的地方去住?這裡人來人往的,太過吵鬧!」美景一向愛靜,不喜歡衙門的喧鬧。劉水沉吟不語,他雖然也不喜歡熱鬧,但又不便向高瓊夫婦提出,怕他們心生不悅,以致相互猜忌。同時自己剛剛和郡主鬧了點彆扭,就要搬走,無疑在打高家的臉面。
良辰自然也想到了這些,當即表示反對。良辰認為現在有錯的是艷媚,而不是劉水。劉水和文秀之間清清白白,無可挑剔。倒是艷媚胡攪蠻纏,仗勢欺人。高瓊夫婦應該會先去管教好自己的女兒,然後才能對劉水提出要求。如果簡單地一走了之,恐怕不是最好的方式。
劉水見美景過來,連忙問蓮兒怎樣了。美景告訴劉水,蓮兒精神大震,內力也有所增加。此刻她正和秋露、方明一起捯飭著草藥,心情大好。原來昨日紫金山一戰,方明因為傷勢沒有痊癒,只能留在節度使衙門繼續養傷。不過他也沒有閒著,主動帶著秋露幫蓮兒煉製藥丸。
秋露除了一心照顧方明之外,似乎對醫術極有好感,當即纏著蓮兒,要向她學習。蓮兒本就是菩薩心腸,被秋露的誠意所打動。她同意傳授醫術給秋露,只是她說自己只當秋露的師姐,不當她的師父。秋露也沒有多想,就一口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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