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元節已經到了。
風幽篁和風寒竹父母雙亡,想要回家祭祖,必然要提前出發,索性風寒竹請假很容易,然而風幽篁事務繁多,想請這麼幾天假便有些麻煩了。
風幽篁的直屬領導是官家,自然要得到聖上的首肯才行,只是因為要舉行封禪大典儀式,所有的官員恨不得把一天十二個時辰掰碎了用,想要請假是很困難的。
風幽篁便對他的哥哥說,「這次就勞煩兄長一個人去了,替我給父親母親墳前上炷香,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再請假到他們的墳前說一聲抱歉。」
其實他們來到這個朝代的時候,還沒有感受幾天溫暖便已經家破人亡,所以對那對所謂的父母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然而這個時代最看重的便是孝道,該有的禮節還是要做到位的。
風寒竹能夠理解,他拍了拍風幽篁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父母親不會責怪你的,我會在他們面前替你好好解釋。」
風寒竹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風幽篁親自將他送到城門外。
風寒竹騎上馬,叮囑道:「弟弟,在這官場做事你千萬小心,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找我那幾個弟兄。」
風幽篁點點頭,「兄長放心,我心中有數。」
風寒竹離開後,風幽篁轉身回朝。
剛踏入宮門,就聽聞聖上召集眾臣商議封禪大典最後的細節。風幽篁趕忙前往朝堂,朝堂之上氣氛壓抑,眾人皆小心翼翼。
這時,一向與風幽篁沒什麼深交的御史大夫突然站出彈劾風幽篁,稱其不孝,連中元祭祖都不參加,定是內心對聖上不忠。
風幽篁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會藉此發難。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向聖上稟明自己事務繁忙,已托兄長前去,且自己也會儘快彌補。
聖上聽後微微皺眉,思忖片刻後說道:「朕知曉你一心為國,但孝道亦不可廢,待封禪大典之後,朕准你回鄉祭祖。」
風幽篁連忙謝恩,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心中警惕起來,知道日後要更加小心應對這些暗中的算計。
下了朝之後,風幽篁攔住了轉身欲走的御史大夫方孟堯,有些不解的問道,「方大人剛才在殿前為何彈劾本官呢?」
「風大人莫要誤會,我是御史大夫,職責所在,自然是要對百官言行監督考量,絕非是針對你一人,」方孟堯說的義正言辭,好像自己是多麼的光風亮節。
風幽篁可不相信他這套說辭,只是抿唇笑笑,讓他離開了。
如今身為左中丞的謝裴煜,路過他的身邊時,看著他傻傻的不自知的模樣,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聽說前些日子風大人找了京兆府尹謝俞的麻煩,不知是否?」
「謝大人何出此言,只不過是有些事想要問清楚,我和謝俞謝大人可並沒有什麼過節,何來找麻煩一說?」風幽篁不知他為何提起此事,心裡卻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不管是不是誤會吧,聽說御史大夫方大人與謝俞可是好友,你說一向與你沒什麼關係的方大人,剛才在殿前為何要說你的事呢?」謝裴煜點到為止,轉身離開。
風幽篁恍然大悟,這是為他的好友抱不平,故而找自己的錯處,讓她不痛快嗎?
想動其中的關竅,風幽篁一口氣堵的上不去下不來,就是別人口中的如梗在喉吧,蘭一臣走到他身邊關切的問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剛才他們對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因為剛才在殿前的事情?」
風幽篁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對著蘭一臣說道:「無妨,不過是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罷了。」
蘭一臣皺了皺眉,「看來並非如此簡單,你若信得過我,不妨同我說說。」
風幽篁看了看周圍,拉著蘭一臣到了一處偏僻角落,將方才之事告知於他。
蘭一臣聽後冷笑一聲,「原來如此,這方孟堯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既賣了人情給謝俞,又顯得自己公正無私。那你打算如何應對?」
風幽篁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既然他方孟堯喜歡揪著我的錯處,那我便行事更加謹慎,絕不讓他再抓到把柄。而且,我也不會就這般坐以待斃,必要時也得給他使使絆子才行。」
畢竟他奉行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蘭一臣擔憂道:「此舉怕是不妥,若是被人察覺,反而對你不利。」
風幽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放心,我自會做得滴水不漏。今日多謝你的開導,正好還有一些事兒,我們邊走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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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後,風幽篁坐在書房內,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既然知曉了方孟堯彈劾自己是為謝俞出頭,那就不能坐以待斃。畢竟當一個人想挑你刺的時候,任何地方都可以成為他攻略你的錯處,不如先發制人,她叫來心腹丫鬟,低語幾句後,丫鬟匆匆離去。
幾日後,京城裡傳出一些關於謝俞在京兆府任上一些不清不白的賬務傳聞。
這消息很快就傳入了方孟堯耳中,他大驚失色,趕忙去找謝俞詢問詳情。而此時的風幽篁則靜靜等待著,她深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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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謝俞真有把柄,那方孟堯必然會忙於為其遮掩,再無暇對付自己;若是空穴來風,也能給他們添些亂子,讓他們明白招惹自己絕不是明智之舉。
謝俞那個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馬屁精一個,能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全靠他那一張嘴。
至於他私底下有沒有幹過偷雞摸狗或者以權謀私之事,他倒還真不清楚,如果因此讓他們自亂陣腳,說明他真的心中有鬼。
方孟堯找到謝俞時,謝俞正悠閒地品著茶。看到方孟堯焦急的樣子,謝俞放下茶杯,笑著說:「方兄莫急,這不過是小人造謠罷了。」
方孟堯皺眉道:「此事不可輕視,如今謠言傳得沸沸揚揚,必須儘快平息。」
謝俞眼珠一轉,「定是那風幽篁搞的鬼,上次我讓你彈劾他,想必他懷恨在心。」
方孟堯不知真假,道,「那依你之見如何應對?」
謝俞冷笑一聲,「咱們也找人散播風幽篁暗中結黨營私的消息,看他如何招架。」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風幽篁早有準備。她提前收買了方孟堯身邊的小廝,得知了他們的計劃。
風幽篁將計就計,故意露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指向自己,讓他們先放鬆放鬆警惕,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然後就在這關鍵的一環之中,劇情來了大反轉,那些認為他結黨營私的證據其實是謝俞和方孟堯他們二人,他寫了摺子向聖上詳述了實情,斥責了二人的行徑。
結果,等上朝的時候,聖上果然斥責了御史大夫和京兆府尹,並且罰了他們半年的俸祿。
風幽篁聽到這個消息,嘴角微微上揚,心想這一回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看以後誰還敢輕易算計於她。
然而這一波操作,他算是徹底得罪方謝二人了,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方孟堯對他掃來的仇視目光,不過他並不在乎。
她不可能讓朝廷里的每一個人都喜歡自己,只要自己問心無愧,沒什麼好糾結的。
下朝之後他和蘭一臣走在一塊,蘭一臣笑著看他,「不得不說,你這一招真是高明,聖上最討厭結黨營私之輩了,這簡直就是觸了龍之逆鱗,聖上不懲罰他們才怪。」
「子澶哥哥,我就是這么小氣,誰叫他沒事兒來招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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