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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神色認真地覷著依凝,道:「姐姐,我有重要的話想對你說……」
依凝點頭微笑著鼓勵道:「你說。」
楊陽的目光轉向依凝旁邊的顧欣妍,欲言又止,很明顯,他要說的話並不想讓別人聽到。
「她是我妹妹,不是外人。」依凝解釋道。
楊陽還是垂首不語,顧欣妍見狀便站起身,說:「姐,我有事先走了!」
依凝又勸了妹妹幾句,叮囑她別再自尋煩惱。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說完,連她自己都笑了。
作繭自縛的豈只是顧欣妍一個,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目送顧欣妍離開,依凝忍不住嘆了口氣。
「姐姐,你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楊陽拉著依凝的手,把她引到座位前。
依凝轉過頭,對楊陽嗔道:「什麼神秘的事情非要把我妹妹打發走了才肯說?」
楊陽讓侍應生續了咖啡,有些不好意思對依凝傾訴道:「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過對我來說,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情更重要了!我想說,我一直很想念姐姐,想來看你又怕……他說我再敢來找你,就讓人打斷我的腿!」
凌琅這個傢伙果然恐嚇楊陽了,依凝搖了搖頭,安慰道:「他只是嚇唬你而已,不敢真得那麼做!」
「姐姐,我總覺得他很陰險,對你的好也不是真心的!」楊陽對凌琅有著根深固蒂的成見,總覺得依凝跟這個人在一起不會幸福。「我天天做夢,夢見他搶走了你的孩子,然後再無情地拋棄你!」
「胡說什麼呢!」這話戳到了依凝的痛處,她對楊陽掀眉毛瞪眼睛,斥道:「夢和現實要搞清楚,別混為一談!」
「你別生氣,我在擔心你啊!」楊陽握住依凝的手,秀美的臉龐滿是委屈和執拗。「姐姐,你說實話,他有沒有欺負你!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幫你!我想幫你離開他!」
如果擱平時,依凝會覺得楊陽的話太不中聽。誰會見面就勸人家夫妻分開的?不過,這兩天,她心心念念的都想著怎麼離開凌琅,所以說,對症下藥,楊陽的話就這么正中她的下懷。
沉默了好久,依凝選擇信任楊陽。她抬起頭,目光直視著男孩,輕聲告訴他:「我想跟凌琅離婚!」
「真的?」楊陽想不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原以為他要勸她好久才開竅的。「姐姐,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管吩咐,我願意傾盡所有一切幫助你!」
傾盡所有一切幫助別人離婚?這話怎麼聽都有些彆扭,可是依凝卻沒有計較。
最近她神思恍惚,無論做什麼都在思考著怎麼跟凌琅離婚的事情。
不行,再這麼下去,她要發瘋了!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對孩子的發育肯定有影響。
「楊陽,如果我說想跟凌琅離婚後嫁給你,讓你帶我走,你肯同意嗎?」
「……」楊陽大該是被她嚇住了,半晌沒吭聲。
「算了,我知道你怕凌琅!唉,我再另外想辦法吧!」依凝繼續糾結,想等凌琅回來,正式跟他談談。
楊陽突然攥緊依凝的縴手,視死如歸般地應道:「我答應你!姐姐,只要能幫助你,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依凝一陣欣慰,她果然沒看錯楊陽。
在她為了離婚的事情百般糾結的時候,只有楊陽堅定不移地幫助她,無條件地支持她。
「楊陽,我跟你只是假結婚的!等孩子生下來之後……」該說的還需要當面說清楚,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了楊陽的幸福。
「我知道!」楊陽絲毫都沒有猶豫,「姐姐是為了擺脫凌琅,假裝嫁給我!你放心,無論你什麼時候想結婚離婚,我都會配合你!反正我的年齡還小,找女朋友也還早呢!」
好比睡覺有人送來了個枕頭,依凝覺得太合適了!她需要的就是楊陽這樣,對她一心無二,又沒有威脅的對象。
強過跟謝子晉那種陰險的傢伙過招,等於與虎謀皮。
就這樣吧,她跟凌琅結婚,嫁給楊陽,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再說。
*
穆嫣總算順利完成了一幅風景畫,打車去畫廊交畫。
畫廊的老闆卻告訴她很不幸的消息:「跟那位顧客聯繫過了,說今天你過來送畫,可他說突然不喜歡你的畫風,去改買別的畫家的畫了!」
什麼啊!穆嫣氣得半暈,卻又無可奈何。顧客是上帝,花錢的是大爺,她有什麼辦法。
把那幅新創作的風景畫交給老闆,老闆交給裝裱工去加工裝裱,然後指點她:「最近人體藝術風潮流又興起了,你畫幅人體油畫試試!尤其是少女裸圖,經久不衰的題材。注意挑個身材好的模特,別疼花錢!投入了才有回報嘛!說不定還能買個好價錢!」
*
下午,顧欣妍仍然沒有去上班,她在香港繁華的步行街遊逛了好久,心情怎麼都無法輕鬆起來。
她跟賀江南的關係,本來就是她死打濫纏,主動獻身誘惑,硬是賴上了他。
如果再出現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也玩那套死打濫纏的招數,主動獻身誘惑他,該怎麼辦?
照現在的形勢看,朱文娜就很有這方面的潛在隱患。
這麼一想,她更沒有心情逛街,連忙去市場買了些食材,回到賀江南的宿舍里,給他做晚飯。
不行,從今天開始,她要搬過來跟賀江南同居。最好是在宿舍里親自下廚弄桌酒菜,把警署里那幾個最重要的情敵統統請來,看看她已經跟賀江南同居的事實。
然後,她再散布些輿論,說她已經跟賀江南領證了,只差舉行婚禮,估計那些狐狸精還能收斂些。
想到了就做,顧欣妍趕緊在廚房裡忙活開了。
每當她在廚房裡為心愛的男人洗手做羹湯的時候,心裡就無比的充實幸福。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事業型的女子,哪怕槍法再準確,她也沒有野心去做什麼神槍手。
她只想做個平平凡凡的幸福小妻子,每天給丈夫孩子煲湯做菜,相夫教子。
忙活好了,見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讓她難過的是,賀江南竟然沒有再打電話找過她。
難道他都不擔心她嗎?
小小地傷感了一會兒,她主動打電話給賀江南,用的是他宿舍樓里的座機。
「喂,在宿舍里?」賀江南問道。
「嗯,」心裡所有的怨惱和委屈在聽到他那儒雅溫潤的好聽聲音後,全部都飛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都是歡欣雀躍。「江南,我做了晚飯,你快點兒回來!」
「局裡今晚舉辦派對,作為副局長,我不能缺席!」賀江南的語氣有一絲疲憊,香港警署的工作量大,不如內地的警局清閒,還有一些複雜的人際關係,費神費力。
要問男人為什麼累?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什麼?」顧欣妍看著做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不由十分傷心。「局裡晚上有派對,你為什麼不提前對我說?我都做了那麼多菜呢!」
「你下午又沒來上班,我怎麼對你說啊!」賀江南應該在輕揉眉心,很無奈:「你整天不見人影,到了晚上局裡舉行派對的時候又出現,說得過去嗎?」
「你……」顧欣妍無話反駁,便哽咽著掛斷了電話。
自己對著滿桌子的飯菜沒有任何胃口,她爬到沙發里,蓋著賀江南的一件外套,小聲地哭泣著,傷心得一塌糊塗。
*
賀江南回來時候已是深夜,見客廳里亮著燈,桌子上的飯菜都涼透了,也沒收拾。
沙發上蜷縮著個人兒,蓋著他的一件外套,已經睡著了。
他先脫下外衣,挽起袖子,開始收拾餐桌。將一桌子的菜端到冰箱裡(幸好冰箱夠大,警署對他的待遇的確不低),然後打掃了衛生。
都收拾妥了,他走向沙發,俯身打量著沉睡中的她。
俏麗的臉龐上兀自掛著淚痕,嘟著紅唇,看得出來,臨睡覺前她該是怎樣一幅幽怨兼委屈的神情。
幾不可聞地輕嘆口氣,賀江南彎腰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江南,」她在睡夢裡輕輕地囈語,喃喃地道:「不要離開我!」
他搖搖頭,抱著她進了臥室。
將她放到他的大床上,拉開薄被蓋上,他打算去浴室里洗個澡。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顧欣妍突然鯉魚打挺般躍起來,兩條手臂像絞繩般緊緊纏著他,哽咽著哭道:「江南,不要走!」
「我去沖個澡,渾身的酒味!」賀江南無奈地解釋道。
「不,我不嫌棄你有酒味!」顧欣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賀江南拉倒在床上,發瘋般地親吻他。
被女人強吻雖然不算丟人的事情,但對賀江南來說也算不上太開心的事情。他想制住這個瘋狂的小女人,「你冷靜點兒!欣妍,你醒醒!」
顧欣妍扯開了他的上衣,用顫抖的紅唇吻上他健碩的胸膛。他微微一抖,沒有再推拒。
不知誰先扒光了誰,他們很快就翻滾成一體。
反正她也沒洗澡,乾脆做完了,兩人一起洗吧!
*
風停雨歇,兩人一起在寬敞的進口原木浴缸里洗泡泡浴。
幾乎倒上了整瓶玫瑰精油(今天逛步行街的時候買的),顧欣妍依偎在賀江南結實的胸膛前,滿足而幸福。
「江南,你愛我嗎?」她輕輕吻著他光滑緊緻的肌膚紋理,對他的痴迷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能不能換個話題?」賀江南提議道。
「那好,」她很聽話地換了個話題:「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算了,我們還談論第一個話題吧!」他說道。
「你根本就不愛我!」顧欣妍怨念地攥起粉拳,擂打著他的胸膛,嗔道:「你的心裡沒有我!」
他快要睡著了!勞累了整天,回來再跟她奮力肉搏,現在又要陪她洗泡泡浴,真沒力氣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顧欣妍用力推他。
「我們睡吧!」這是賀江南的回答。
顧欣妍絕望又無奈,為什麼她總覺得,無論她用盡任何辦法都無法走進這個男人心裡?甚至是,她對他纏得越緊,他的心好像離她越遠!
*
中午十二點,胡大偉回家接穆嫣一起出去吃飯。
一邊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他一邊為自己的細心體貼感動著。看,他是個多麼合格的丈夫,忙碌生意的同時居然還惦記著家裡的老婆沒有吃飯!
他特意回來邀請穆嫣一起出去吃飯,多麼難得啊!
儘管兩人早就商量好了,早餐他做(出去買),午餐兩人一起出去吃,晚餐她做。但真正施使起來,有些變化。
因為他忙於談生意,或者不忙生意的時候,他也不喜歡回來(回家看到她要麼坐在畫室里作畫,要麼出門寫生,沒意思)。
今天,順利地脫手了一個樓盤,他突然良心發現,認為有必要回家看看老婆。
唉,穆嫣也不容易,畫畫賺的錢需要維持家用。他做生意一直在壓資本,騰不出錢來支付家庭。
決定了,今天要請穆嫣出去一起吃頓大餐(當然她買單),讓老婆體會到他的好並且發現他的好!
推開畫室的門,胡大偉的腳步滯住,眼神呆怔,嘴巴張大,然後就開始流口水。
天吶,這不是做夢吧!如果是夢,那麼這肯定是個春夢!
自從上次事件之後,他本本份份做人,勤勤懇懇賺錢。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早晨送孩子,然後出去忙生意,晚上要去接孩子,吃飽飯還要陪孩子們下樓溜一圈。
九點鐘,雷打不動,穆嫣和孩子們一起睡覺。
他只能自己躺在床上,在腦子裡幻想yy曲線了。
這冷不丁的,眼前出現一幅活色生香的裸女圖,怎能不讓他口水成河,眼珠子瞪出來?
太美了!瞧她那誘人惹火的小條子,那雪白玲瓏的嬌軀,修長的**交叉,角度巧妙地掩住**處。纖腰不盈一握,戴著銀質臍環,柔媚中透著野性。玉臂橫在胸前,縴手握著一枝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蕾正好掩住女子的紅櫻。
全裸的美少女,竟然巧妙的沒有露點!天啊!太誘惑了,他真想把那枝遮擋視線的玫瑰給扯開!然後……
這麼想著,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些。
「啊!啊啊!啊啊啊!」全裸美少女像見到鬼般驚叫起來,然後丟了玫瑰,滿畫室里尋找她的衣服。
正在專心作畫的穆嫣被驚到了,她轉過頭,見胡大偉正站在畫架旁盯著模特流口水。
模特忙著驚叫躲藏兼尋找她的衣服,邊喊:「流氓啊!」
穆嫣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將一塊畫布裹到模特的身上,掩住她全裸的身體。然後,才顧得上回頭跟胡大偉算帳。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知不知道我作畫的時候需要安靜,何況今天畫的是人體藝術,怎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你……你快出去!」
畫室里雞飛狗跳的,兩個女人,一個對他尖叫喊流氓,一個對他埋怨趕他走。
胡大偉回過神,不由也生氣了。
「我擔心你在畫室里餓暈了,回來看看嘛!誰知道你今天搞人體藝術!」胡大偉理直氣壯地解釋著,小眼睛再次忍不住溜向那個披著畫布的美少女。
真漂亮啊!大約十六七歲的花季年齡,應該是附近的中學生。花骨朵一樣的年紀,花骨朵一樣的身材……
那美少女總算找到了她的衣服,一踩玉足,對穆嫣忿然道:「你怎麼能讓男人隨便進畫室!算了,這份工作我不做了!還有,沒有滿三個小時,也要照三個小時付款,付錢吧,我要走了!」
穆嫣連忙說好話:「小妹妹,我已經快畫完了,你再辛苦一會兒,我多給你一百塊!」
「不行!我沒有心情待下去了,真是的!」模特鑽進了簡易更衣室里,換上了衣服,然後走出來,嚷著讓穆嫣付錢。
穆嫣賠了無數好話,想讓她配合著把畫完成。無奈受驚的模特怎麼都不肯再讓她畫,嚷著要錢走人。
胡大偉挽挽袖子,擺出蠻橫的無賴樣子,對那模特喊道:「看你那騷樣兒,不知道跟多少小子同居過,裝什麼純吶!站在這裡脫光光了畫在布上,還不是拎出去被更多的男人看?老子看兩眼怎麼了,又沒摸你!切,假正經!」
模特大概是沒有見過胡大偉這樣粗鄙的男人,被他污言穢語地罵了一頓,雙手捂臉,竟然跑了。
「喂,你回來,我給你付工錢啊!」穆嫣追出去,那女孩卻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胡大偉跟過來,嚷著說:「又沒畫完,幹嘛給她工錢!跑了拉倒,再找別的模特來!實在不行……老婆,我看你的身材也不比她差……」
「啪!」穆嫣甩了他一記耳光,氣得渾身直哆嗦,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幹嘛打我?」胡大偉捂著被打的臉無比委屈:「我擔心你中午沒吃飯,回來想帶你出去吃飯。誰知道你的畫室里有**女人,事先你又沒跟我說!」
穆嫣看著畫架上半成品的油畫,氣得坐下來捂著發疼的胃部。
「老婆,彆氣了!」胡大偉見她真生氣,連忙粘過來,勸道:「依我看,下午你再找個差不多的模特,擺個差不多的姿式……」
「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穆嫣清眸含淚,順手拿起一塊廢畫布,狠狠地扔向他。
「真是的……」胡大偉無奈地攤手:「在你面前,我為什麼從沒有做對過!唉,想讓你滿意……太難了!」
*
凌老太太到達美國醫院,院方早就為了迎接她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這家醫院,凌家占有一半的股份,因此,院方對於凌老太太的手術高度重視。邀請了肺部移植的國際權威專家共同會診,研究風險性最小的手術方案。
先接受了一系列常規檢查,從獲取的數據來判斷手術成功的可能性。總歸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身體的各項指標並不是很理想,手術顯然存在著很大的風險。
凌琅陪伴著奶奶,從不信神的他,竟然暗暗祈禱上帝、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總之只要能顯靈,他可以跪拜所有神祗,只求保佑奶奶能夠平安度過關劫。
經過三天的穩定期和考察期,院長親自找到了凌琅,用凝重的語氣對他匯報道:「這次手術風險很大,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不知道……琅少爺要不要簽字。」
手術萬一失敗,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院長只能先找凌琅商量,免得老人下不了手術台,凌琅這個煞星會把醫院給拆了。
凌琅的臉色隱隱有些疲倦,到美國的三天裡,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此時聽到院長的話,知道奶奶上手術台之後只有一半的生機。
可是他卻很平靜,對院長吩咐道:「把手術協議書拿過來,我簽字!」
奶奶的病情很嚴重,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則,終歸避免不了最不幸的結果。
院長拿來了手術協議書,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必然的結果。能不能挺過生死關劫,只能看上帝的安排了。
凌琅提起簽字筆,正準備簽字,卻聽到一聲嬌媚婉若鶯啼般的聲音阻止道:「琅,等一下!」
這個聲音曾經無比熟悉,如今竟然好像從遠古傳來般的陌生,令他心頭微微一悸。
抬起眸子,他看到美麗的女子風情萬種地走過來。
似乎,她的外貌永遠都完美到無懈可擊;她的身姿永遠都如此婀娜柔媚,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精雕細琢,沒有絲毫的瑕疵。
是袁秋!他曾經的初戀愛人,現在是丹麥王室的弗德里克王妃!
隨著她美麗的身影走近,他星眸里最初的悸動慢慢消失,籠起萬年不化的冰霜。抿緊薄唇,他的語氣很淡漠:「找我有事?」
「琅,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袁秋在他的對面坐下,妝容精緻的絕色嬌顏微微有些凝重。「聽說奶奶來美國做肺部手術,風險性很大,我得到消息趕緊就帶著丹麥王室的權威專家來了!」
說完,她指著身旁的醫生對凌琅介紹道:「他就是丹麥王室特聘的皇家醫生撒里奧特,去年,他成功地為老國王切除了有空洞的半葉肺,手術後,老國王的情況很穩定!」
這話很好地吸引住了凌琅的全部注意力,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奶奶的手術成功率,此時聽說眼前這位皇室御醫為老國王成功地做過肺部手術,不由多打量了撒里奧特幾眼。
撒里奧特身形枯瘦,戴著眼鏡,卻顯得幹練穩重。此時,見凌琅審度的目光凝視自己,連忙禮貌地點頭。
凌琅放下了手裡的簽字筆,手術協議書上的親屬簽字欄仍然空白。
關乎到奶奶的性命,他必須儘可能地爭取多一分的勝算。
「院長先生,請你儘快安排撒里奧特先生跟醫院的專家會診,聽聽他有何高見!」凌琅淡淡地吩咐道。
院長站起身,對撒里奧特禮貌性地彎了彎腰,但眼神卻並不怎麼相信。這些皇家的御用醫生都很傲慢,真才實學卻不見得比他醫院裡的醫生更加優秀。
心裡薄有微詞,凌琅的命令不可違抗,他只好帶著撒里奧特再次召集專家們進行會診。
等到院長和撒里奧特都離開,室內只剩下凌琅和袁秋。
「琅,我希望你能堅強地挺住,不要悲觀絕望!奶奶不會有事,她不會有事的!」袁秋安慰著凌琅,美麗的眼眸深情地凝視著他,她伸出玉手想握住他的手。
凌琅不著痕跡地避開,淡淡地道:「謝謝。」
「我們之間好像不必說這些客套話。」袁秋的眼神似乎有些憂傷,「琅,難道我們不可以做朋友嗎?」
凌琅站起身,他走到窗邊,拉開窗子,默默地俯瞰著底下繁華的街景。
每當他快要平靜的時候,她都會在恰當好處的時候出現,撩撥他的心弦。最終,她都會像演技爐火純青的演員,完美謝幕退場。
恨,找不到理由;愛,卻望而不得。
這是一種長期的殘酷刑罰,他默默地承受著,忍著被思念凌遲的痛苦,直到他的心慢慢麻木。
「琅,難道你還在恨我嗎?」袁秋在他的身後,語氣那麼無辜。
她有什麼錯?她只是追尋她真心愛的那個男人,她只是選擇了她喜歡嚮往的生活而已。
凌琅終於轉回身,淡冷的目光注視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想不到,真正面對她的時候,他的內心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寧靜。
「我不恨你!」凌琅的語氣依然淡漠,他的神色更淡漠,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琅,」袁秋竟然胸口微微發悶,第一次,她對這個男人不再有那麼篤定的自信。「我想跟你做永遠的朋友!」
凌琅冷冷地睨著她,不言不語。
他好像對她越來越冷漠了!每隔一段時間的重逢,他對她的冷漠就會深一分,直到今天,他凝著她時,那雙記憶中溫柔的星眸盛著的卻是滿滿的冰霜。
這還是那個愛她如生命的少年嗎?還是那個為她患得患失為討她歡心不惜深入野人營寨,只為了得到她喜歡的一盆罕見品種的蘭花,他還是那個痴情少年嗎?
「琅,你為什麼不說話?」袁秋有些忐忑,她慢慢踱過來,走到他的身邊,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卻沒有勇氣再觸碰他。
「我覺得,」他淡淡抿唇,道:「沒有什麼可說的。」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他的冷漠是一種防禦的武器,讓她再也沒有進攻的機會。
「好吧,你既然對我有成見,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她忍著發悶的胸口,翩然轉身。
每次,她都這樣!絕不像尋常女子糾纏或者撒嬌發痴,她要讓他對她留戀,要讓他像仰慕女神一樣的仰慕她,思念她。
走到門口,都沒聽到身後有何動靜,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卻見凌琅已經坐下來,並且在用手機發簡訊。
他沒有戀戀不捨地注視著她美麗的背影慢慢消失?他怎麼能在她準備離去的時候坐下來發簡訊?他在給誰發簡訊?
袁秋美麗的眼睛浮起恐惶,好像眼睜睜地看著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在她面前慢慢消失。
凌琅不再為她神魂顛倒了!天吶!他怎麼可以不再轉繞著她暈頭轉向?
她是走是留,他統統不在乎!怎麼會這樣?
袁秋第一次放棄在他面前姿態優美地離開,而是去而復返。
「琅,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袁秋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似乎有些急切:「我們要不要讓奶奶去丹麥做手術呢?皇室醫院的條件比較好些……」
在凌琅冰冷甚至是充滿了慍怒的目光下,袁秋發現自己再次犯個無比愚蠢的錯誤。
天吶,她到底怎麼了!剛才被鬼附體了嗎?居然說這麼不著調的蠢話!
他怎麼可能讓他奶奶去丹麥呢?就算丹麥的醫院裡都住著神仙,他也不會踏足的!
凌琅冷冷地注視著她,除了慍怒,甚至有隱隱的憎惡和厭煩。
「對不起。」袁秋忍不住額角滲汗,她知道凌琅是個多麼精明的男人,她只所以長時間讓他迷戀仰慕,就因為她足夠聰明,知道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
她拋棄他嫁給了丹麥王子弗德里克,現在再讓他的奶奶借著她的關係去丹麥皇室醫院,這分明在打他的臉,簡直愚不可及。
「出去。」凌琅惜字如金,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琅,」袁秋慌了,以往都是她掌握著主動權。她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今天他竟然主動逐驅她!怎麼會這樣!戰局扭轉得如此之快,讓她猝不及防。「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凌琅眯起星眸,似乎想發作,到底還是忍下了。他收了手機,起身,再也沒有多看她,快步離開了房間。
「砰!」房門摔上的聲音如此之響,泄露了他隱忍的怒火。
琅生氣了!他竟然把她丟在這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袁秋怔怔地呆在當地,完全忘記了她的風情萬種要如何繼續演繹。
長期以來,她的表演是為了他這個觀眾!她要做他的明星,做他的女神!
有一天,她發現他這個忠實粉絲已經完全背叛了,而她根本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這種失落和恐懼幾乎沒有語言來形容。
冷靜,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否則,琅不會這樣的態度!
袁秋無力地坐在沙發里,咬著珊瑚色的唇瓣,美眸犀利地盯著某角。突然,她想通了——他剛才發的那條簡訊就是問題根本所在!
*
「剛剛調出了凌琅先生的私人號碼簡訊記錄,他很少發簡訊,而收信人的號碼卻是固定的,就是他的太太顧依凝小姐!」
通過官方的關係,袁秋很快就調查到了凌琅簡訊的去向,原來他發簡訊的對象是他新婚的妻子顧依凝!
怎麼可能呢,那只是他選擇的代孕工具!袁秋從沒有把這個工具瞧在眼裡,更加不認為對方可以對她在凌琅心裡的地位造成任何的威脅。
上次,他結婚時,為了維持自己在他心裡從容大度的優雅印象,她沒有去見他,只是體面地送上了禮物。
這次,他奶奶動手術,她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每分每寸她都計算得絲毫不差。
可他對她的態度明顯轉變,這是以往見面都不曾有過的情景。
看樣子,她必須要改變戰術了!再這麼讓他可望不可及,早晚他會厭煩了!
她得接近他,讓他夠得到她,讓他可以擁她入懷!
*
袁秋讓親信警衛官調查了有關顧依凝的所有詳細資料,她不能再忽視這個情敵。
她並不認為凌琅已經愛上了這個名叫顧依凝的女人,但是必須要防患於未然。
「王妃殿下,這是有關顧依凝的全部資料!」警衛官迪拉斯呈上了自己的勞動結果。
「就是這個女人!」袁秋認真看了顧依凝的照片,包括婚紗照和生活照。
不可否認,這是個很美麗的女警,看起來健康開朗,充滿了活力。
「我以為……」袁秋慢慢地說:「他挑選的結婚對象至少應該照著我的樣子!」
迪拉斯微笑著道:「王妃殿下如此美麗,怎麼可能找到能夠與您相比的女人?」
袁秋抬起美麗的眼,柔媚地覷著迪拉斯,嬌聲道:「親愛的,只有你十年如一日地愛著我!」
「當然!」迪拉斯傾倒在她迷人的笑容下,忍不住趨近前,握起她的玉手舉到唇邊輕吻,「王妃,你是我的女王!」
袁秋抽回了自己的手,卻在迪拉斯惶然的時候給予他一個迷人的微笑。她總是能夠輕鬆地將男人玩於股掌之間,迪拉斯即是她的親信也是她的情夫,否則哪能十年如一日地對她赤膽忠心?
「親愛的,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她對迪拉斯安慰道:「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來研究下這個叫顧依凝的女人!」
房間裡只有他們倆,迪拉斯並沒有收斂,反倒就勢抱住她的纖腰。
袁秋邊跟迪拉斯**,邊看著資料,很快便對顧家的所有成員瞭然於胸。
「親愛的,你說琅的妻子懷孕了,當然會對她備加小心,防止任何意外事情的發生!不過這個女人的家人……如果不小心出個什麼意外,你說孕婦會不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呢?」
迪拉斯想了想,說:「凌琅已經把丈人一家都移民到了香港,顧家所有成員都在凌琅的庇護之下,我想,凌琅早就防範到這一招了吧!」
「什麼?他把丈人一家都移民到了香港?」袁秋這一驚吃得不小,怎麼都不敢相信。「他為什麼對這個女人用如此大的心思呢?」
迪拉斯想回答,最後卻聰明地選擇沉默。
只聽袁秋恍然大悟地道:「噢,我明白了!他是為了讓孕婦保持愉悅的心情!好吧,我想,我應該能夠對付這個女警!」
*
依凝接到凌琅的簡訊通知,說手術暫時取消,需要專家再次會診。
她幾乎忍不住想飛到美國去,陪伴在他的身邊,陪伴在奶奶的身邊。
他現在需要她的陪伴和安慰,她不忍讓他獨自承受一切壓力。
就算要離婚又怎麼樣?現在她跟他還沒有離婚吶!她還是他的妻子,她有責任和義務幫他分擔一切。
這樣想著,依凝就待不住了!
她給他回復簡訊:「等我,我馬上到!」
那端沉默了幾秒鐘,很快回覆:「小貓,乖乖在待在窩裡等爺回來!」
「不,我要去!」依凝關掉手機,然後動手收拾行李。
把衣服裝進了一隻小小的行李箱,她拎著箱子出門。
沒有開車,她攔了輛出租直奔機場。
*
過安檢時,工作人員盯著她隆起的肚子,友情提醒:「胎兒接近臨產期最好選擇陸地交通工具,飛行時突然早產的例子有許多,飛機缺乏生產的條件……」
「我還早呢!」依凝打斷工作人員的話,說:「至少還差兩個月,不可能在飛機上生孩子!」
上了飛機,她的心情即興奮又忐忑。
興奮即將跟他重逢,忐忑的是見面後他會不會掐死她。
她就是這麼任性,想他的時候便乘飛機去找他,不管不顧。
分別幾天,她對他的思念竟然堆積得如此之重。如果將來離了婚,她該如何面對失去他的日子……
不敢想像那樣的時光,心頭剛剛萌起的興奮和喜悅被黯然取代。
單手托腮,她側眸注視著窗外的流雲,長長地嘆了口氣。
*
「少爺,少奶奶坐上了飛往美國洛杉磯的飛機,我乘下一班飛機趕去,你注意讓人去機場接應她!」阿九用手機向凌琅報告道。
接到阿九的電話,凌琅又生氣又無奈。這隻任性的小貓,怎麼就不聽話呢!
挺著那麼大的肚子坐飛機,她都不知道什麼叫危險!
迅速讓人查清了她搭乘的那班飛機著陸的時間,早早地派人去機場接應。
他現在必須在醫院陪著奶奶,不能分身,以備奶奶隨時醒了要見他。
依凝來了也好,他現在真得需要一個人陪他共同度過這個生死關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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