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從淮南來的趙水荷是誰,我不知道,家庭背景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不過,根據我的猜測,她應該是從這趙家樓走出去的趙家支脈後人,很可能是被雷仁慫恿來參加我老班長的葬禮的。
說白了,她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敲門磚」!
不過這敲門磚,可真是敬業。
趙水荷看夠了我之後,突然開口道:「你就是趙海鵬的那個徒弟吧!來,給太師奶磕個響頭!」
她的話,不是語出驚人,而是信口雌黃!
讓我給她磕頭?!腦子沒病吧!老班長活著的時候我都沒磕上頭,她算老幾!
退一萬步說,這貨就算是輩份比我大,我也沒有義務給她磕頭呀!而且她十八就受這麼大的禮,不怕折壽麼?
氣憤中,這要求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原本想幫一把這小丫頭片子的心,也忽然冷了下來。
給臉不要臉,自己看著辦吧。
當時,我臉色一黑,直接不代理會她了。走回去扶好趙海鯤的輪椅就說道:「鯤哥,咱回去吧,不和他們這幾個神經病聊天了。」
「你罵誰神經病!」趙水荷非常不滿意的沖趙海鯤大吼道:「你們魯南趙家,就這麼調教弟子的?心裡還有沒有夫子廟的規矩!」
趙海鯤顯然比我大度的多,他微微回身,沖趙水荷嫣然一笑道:「水荷,進來喝杯水吧。趙家和他雷仁的事情你不清楚,一會兒,我慢慢和你說。」
趙海鯤這句非常平靜的話,一語雙關,他既安慰了趙水荷,又間接拒絕了雷仁叔侄倆的拜訪。同時,也很含蓄。
可趙水荷這個敲門磚,卻偏偏不聽!
無奈中,趙水荷覺得特沒面子,鼻子一酸居然哭了起來,她蹲下腰去,衝著我們兩個大男人就開始了感情攻勢。
面面相覷中,水荷妹子先是給我們嚎了一鼻子,緊接著罵趙海鵾六親不認,還說趙家能聯繫的上的就他們這麼兩支了,他還不認她這個「奶奶」,是典型的忘恩負義!
哭泣中,趙水荷指著趙家的紅磚大門道:「我是來給海鵬上香的,人死為大,你就不能讓我在見他一面麼?好歹他小時候也抱過我。我也吃了他那麼多年的飯!」
趙水荷這幾句話,句句戳人心坎呀!好像今天如果不讓他進去,那就是天理不容。
哎,都哭道這個份上了,我不知道趙海鵾心軟不軟,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於是,我又發了一回善心,勸趙海鵾道:「人死為大,要不讓他們上個香......再走?」
我的話,迅速引起了在場人士的共鳴,尤其是雷仁雷老頭,他可是蹬鼻子上臉的高手,更是要好好的利用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他立刻借坡上驢,痛心疾首的對趙海鵾道:「阿鵾弟呀!是老哥哥不對!當年糊塗,頂撞了先父大人。可我今天,只是想給海鵬上一炷香,你不能拒絕我呀!就算是不給我面子,你也得給淮南趙家面子吧。小奶奶他哥可是......」
「滾!」趙海鵾非常粗魯的打斷了雷仁的言論。他伸出一隻顫抖的手來,強壓內心的憤怒道:「水荷!你要上香,我絕不攔著你,可是姓雷的想要進趙家的門!除非我死!」
這話,說的太絕了。
沒什麼人能夠反駁。因為趙家主人的態度以非常明顯。
就這樣,趙水荷被趙海鵾無情的拒絕了。可能這打擊太大,趙水荷一時坐在地上,空瞪著自己未乾的雙眼,竟沒有任何反應。
那神色,淒涼哀傷,人人為之動容。
就連小阿四都忍不住哀嘆一聲道:「哎!自古紅顏多薄命,學習法律不打架呀!妹子,算了,犯不上......」
「滾!你個沒毛的猴!」趙水荷沖小阿四惡毒的罵了一句,緊接著站起身子,就準備離開,他同時沖我和趙海鵾道:「我記住你們倆了!別撈在我手裡。否則,我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她這話可是**裸的威脅呀,而且,威脅的還很沒水平。
誰會落在她手裡呢?想想都感覺可笑。
故而,我也沒有認真,雙方互瞪一眼後,我推著趙海鵾就往回走,心裡知道這雷氏父子「借花獻佛」的妙計,已然落空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趙家,又出了狀況!
就在我們兩撥人分開,各奔東西的時候,我們忽然聽見趙家大院裡傳來了我嫂子桂玉秀的一聲長嚎!
那聲音簡直泣血,仿佛她遇見了什麼及其不可理解,及其恐懼的事情!
長嚎過後,我們所有人愕然站立在了原地,因為那聲音太過悽厲,故而每個人都感覺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這趙家可真是流年不利呀,怎麼今天什麼怪事都攤在他們頭上了?
面對這桂玉秀的慘叫,我首先想到的是,斷天師那個混蛋......不會趁機欺負人吧!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反而還很大呢。
雖然玉秀嫂子先天條件不好,但是也是個女人呀!而且斷天師那騙子是沒有人性的,在我看來,他可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我不敢去考慮,那就是莫非.....我的老班長真如斷天師所言,變成厲鬼了嗎?
似乎有這個可能!
心念一動之下,我臉出冷汗,輕輕對一臉詫異的趙海鵾說道:「鵾哥,家裡出狀況了.....」
「還說什麼呀!」趙海鵾急切間打斷我道:「快帶我進去!我趙家,到底做了什麼孽!!!」
趙海鵾說完話,我們所有人都呼啦啦的跑了進去。而擅長見縫插針的雷氏父子,也帶著趙水荷,悄無聲息的跟進了趙家的大院。
形勢複雜之下,沒人顧得上他們。
我推著趙海鵾的輪椅,匆忙回到趙家靈堂時,立刻看見我那桂玉秀嫂子此時正癱坐在老班長的靈堂之下,一臉懼色的看著我老班長的靈柩,不停的往後腿著。
突變中,我們所有人都很自然的順著她的目光,往老班長的棺材上看去。
此時,大家才突然發現,在老班長原本一動不動的靈台之上,多了一樣東西。
雷仁看著那靈台上多出來的「東西」,當時就樂了,他走過去拍著趙海鵾的肩膀道:「阿鵾弟,多虧我在呀!要不然,可沒人懂這算死卦中,『五子搬山』的道理。」
「五子搬山?」我聽的驚了。
難道說這五嶺廟裡,現在還有人會這給死人算「死卦」的「五子搬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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