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要查丞相府吧?」
小米揶揄地挑了挑眉,顯然,對於他查抄丞相府,她是不敢去相信的。
「有何不可?」
墨瀟白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兒的笑:「傻瓜,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查抄相府,放心吧,我已經與外公商量好了。」
米兒詫異的瞪大眼睛:「丞相大人也同意了?」
墨瀟白臉上的笑容微微斂起:「以前,是我誤會他了,這一次,我們勢必要演一場大戲給她看看了!」
米兒自是心思剔透的人,墨瀟白這般一說,她便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看來,在她閉關期間,當真發生了不少的事。
墨瀟白這邊剛剛離開乾坤殿,炫日便緊緊的跟了上來:「王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墨瀟白眉眼也未抬一下,淡淡道:「昨夜子時呢?」
炫日低垂著頭,回稟道:「昨夜子時,丞相府後門出現大批車隊,馬車車身刻有丞相府標記,足足有三十輛馬車,全都運送到城外的田莊。」
「就這樣?」
炫日接著道:「相府整晚都在進行內改,外面疏於防範,對於此事,只怕還不知道。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動靜。」
墨瀟白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吧,且看看今天有什麼好戲上演。」
秦嵐斷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表面文章,且不說那三十車裡裝的是什麼,單單是那一個過場,今天丞相府只怕也是有口難辯。
至於外公,如果是之前,他或許還真有可能不會防範什麼,可是在經過深談之後,若說他沒有安排,他也是不相信的。
當墨瀟白來到丞相府時,御林軍早已將丞相府團團包圍而住,看到墨瀟白到來,御林軍首領立即上前道:「稟北王殿下,一切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
「拍門!」
墨瀟白一聲令下,立即有人上前用力的叩打丞相府的大門,聲音之大,連圍觀者都忍不住蹙眉,百姓間更是交頭接耳,議論個不停。
「昨個兒聽說這北王殿下被丞相大人給攆了出來,沒想到今日這北王殿下就帶著這麼多的人上門了,他不是丞相大人的親外孫嗎?怎麼這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懂什麼?如今皇上*病榻,雖有寧王爺幫忙監國,可那哪裡是長久之計?這些皇子們的表現,你們可都看到了?當屬這北王殿下最積極啊,你們想想看,朝廷已經有多少官員被拉下馬了?哪一個查抄的時候不是抄出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這從上到下的官員啊,基本上已經慮了個遍了,你們說,這丞相府若是不查,能夠服眾嗎?」
「那你的意思是,北王殿下並不是大義滅親,而是,只是走個過場?恐怕並不像是你所說的這樣吧?你難道沒聽說嗎?這北王殿下不但和皇后娘娘鬧翻了,就連這丞相大人的帳也沒有買,不然,他堂堂北王殿下,怎麼可能會被當眾攆出丞相府大門?這,這不是丟人丟大發了嗎?」
「哎,進去了進去了,丞相府的大門開了,你們說說看,今天丞相府會不會也和之前那些官員一樣,下大獄?還是表面功夫,走個過場,罰點俸祿,關個禁閉?」
「這個嘛,恐怕不大好說啊,你看看這陣勢,絲毫不比查抄其他官員家裡的差,看到了嗎?那不是李大人家裡的管家嗎?還有,那一個,成大人家裡的管家,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如果真的查出什麼來,他北王殿下就算是想包庇,也不能吧?」
「你傻了吧?人家在裡面查,你在外面看,你能看出個鬼?人家說查到那就是查到,人家說查不到,你還能跑到人家的金庫里看看,對不對?」
「你才傻了呢,沒看到和北王殿下一起進去的,還有那麼多官員嗎?尤其是吏部的,那裡是什麼人?那可是專門管理文職官員任免、考選、升降、調動等事的主管部門,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那可是要記錄在案的。」
「看看看,寧王殿下也來了,看來這一次,造不了假,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就算他墨瀟白想要抹掉,那麼多官員也不會任由他胡來啊!依我看啊,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乾淨的,這丞相大人,又是出了名的殲詐,當官幾十年,怎麼可能不搜刮點什麼?」
「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昨晚上,人丞相府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運走了,不然,你們以為這北王殿下為什麼提前上丞相府報信啊?為的不就是今天嗎?」
「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事可不能胡亂說!」
「那邊可都在傳呢,不信,你們去問問,聽說打更的人親眼看到的呢,這事啊,已經稟報上去了,如果這次丞相府查不出什麼出來,可能真的要……。」
……
炫日在人群中站著,聽著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心越來越沉,繼而看向站在他旁邊,臉色同時難看起來的寒星:「事情果然沒有我們想像的那般簡單,對方是做足了準備來的,靠的,就是輿論的壓力。」
寒星鐵青著臉,語氣不善的看向人群:「怕什麼,這才剛剛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面,走!」
彼時,丞相府中,所有人員被集中在了花園之中,而後,御林軍與各部官員,按照提前分好的隊伍,一個院子挨著一個院子的進行搜查,有人專門做筆錄,還有人拿著什麼在進行核對。
雖然只是搜查而已,但這些人所面對的工作,卻非常的複雜,不但要核對丞相府旗下所有的賬目,還要核對相府往年的人情往來,因為工作量巨大,所以前來搜查的人已經達到了上千人之多。
丞相府各個院子都被打開,裡面御林軍親自監督,所有鑰匙都要上交,過程十分的嚴格。
寧王、秦岩坐在御花園中,一邊喝茶,一邊看向散在周圍一臉憂慮之色的相府子孫們。
「你倒是看得開。」寧王自然是知*,看秦岩一臉輕鬆的樣子,再看看他的兒孫,二者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不開又能怎樣?你就能保證你就是乾乾淨淨的?幾十年了,誰還沒有個錯誤?誰還不貪個財?這幾十年下來,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恐怕你自己都講不清楚吧?如今正好,這麼多人幫著你來清理,這可是比什麼都要好。正好,也看看我這一生,到底貪污了多少錢!」
寧王頗為讚賞的看著秦岩:「知道本王最欣賞你的什麼嗎?」
秦岩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你還欣賞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早些年可還是政治上的對手吧?怎麼?現在居然來欣賞我了?可真是讓我受*若驚。」
「正因為我們曾經是對手,所以本王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畢竟,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最了解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咱們共事也幾十年了吧?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嗎?你我一個左相,一個右相,同為皇上的左膀右臂,私下裡沒少較勁,雖然各司其職,互不干預,可就是免不了磕磕碰碰。」
「是啊,磕絆了幾十年,同是皇上的人,你是萬民敬仰的寧王爺,而我,卻是出了名的殲相,瞧,多麼鮮明的對比啊,所以啊,今天指不定有多少人等著瞧本相的笑話呢!」
「你當真有笑話可以讓他們瞧?」
秦岩好笑的看著寧王懷疑的眼神,「難道你自己能夠記起曾經做過的每一件事,賺過的每一分錢?就算你不去做,你身邊的人也會去做,這種事,你能避免的了嗎?你我都十分清楚,這根本就避免不了,那些被查抄的,哪一個不是早就被人算計了?而我,也頗為期待,今天會是個什麼下場!」
寧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還笑的出來?難道你就這麼希望自己被查出來什麼來?別忘了,昨晚子時,可是有三十輛馬車從你相府的方向拉出來,這件事,已經被人作為證據呈報了上來,接下來,如果查驗屬實,你可真就……。」
「隨隨便便拉出來的東西,就能作為我相府的物件?王爺,老夫就是認了,你們也不會認吧?」
看著秦岩似笑非笑的眼神,寧王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餘:「得,看來本王還真的是多此一舉了,看你這樣子,莫不是一切成竹在胸?」
題外話:
今天有點卡文,先更這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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