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還未完全的消化掉墨瀟白為他帶來的震撼,卻猛然想起了墨邪蓮:「等等,那這件事當中,老八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墨瀟白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兒臣不知。」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
「兒臣必須要知道嗎?這麼些年,他從來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無論兒臣怎麼質問,他都不表明,兒臣要如何知道?」
「他是你的弟弟,既然他一早就知道秦嵐並不是他的生母,那他怎麼可能認賊做母?說不定他是……。」
「連父皇也說『說不定』那就是說,您自己也不確定咯?既如此,還是莫要隨便估計的好,畢竟,我們不可能再經受一次這樣的背叛了!」
「你……。」文德帝被他堵的無言,「他是你的弟弟。」
墨瀟白淡淡的看著他:「是啊,我曾經,也是您的兒子呢,不也未曾受到您的關注?至於邪蓮,無論他是抱有怎樣的態度留在那人的身邊,我們暫時還是莫要干擾的好,萬一毀了他多年的心血呢?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文德帝心中一痛,「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這樣?」
妻離子散,妻離子散啊!
想他前半生活的也算轟轟烈烈,英明睿智,為什麼臨了臨了,竟然變得如此糊塗呢?難道,這一切,就像是兒子所說,被秦嵐那個女人給迷惑了?
文德帝無聲的抬頭,任淚水模糊雙眼,滿腹自責的同時,更帶著深深的懺悔。
卻在這時,門外響起炫日略顯慌亂的聲音:「爺?」
「進來。」炫日這邊剛一進來,墨瀟白便看到他已然血色全無的臉,心下頓時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炫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爺,大事不好了,剛剛北王府遭到圍攻,小王妃她,被人劫走了,王府傷亡慘重。」
墨瀟白『嘭』的一聲站起身,顫抖著聲音問:「你剛剛說什麼?」
「小王妃她,小王妃她被人劫走了!」
還未等墨瀟白喘口氣,又有人跑了進來,這一次,卻是皇帝身邊的白公公,同樣的面色慘白,一臉慌亂,看的墨瀟白與文德帝眉心同時一跳:「說,怎麼了?」
「剛剛寧王殿下與八皇子府同時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和八皇子同時被一股莫名的勢力擄走了,八皇子妃因為阻攔,被打成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文德帝身子一晃,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劈天蓋地的襲來,白公公一看,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墨瀟白鐵青著臉看著白公公道:「好好照顧我父皇,本王先走一步。」
文德帝卻在這時急急的叫住墨瀟白:「等,等等,把,把這個帶上,必要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的把他們給朕找回來。」
墨瀟白只覺得手中一涼,半個虎符令牌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中,他詫異的抬眸:「父皇……。」
「去吧,快點去,剩下的半塊兒在邢老爺子那裡,把米丫頭和老八給朕找,找回來!」話到這裡,文德帝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了過去,墨瀟白一陣心慌,白公公卻是催促道:「王爺,您快點兒去吧,再晚,就追不上了,這裡有奴才呢,太醫奴才已經命人去傳了,您快去吧!」
墨瀟白咬了咬牙,狠心轉身離開,他一邊走一邊問一旁的炫日:「到底怎麼回事,給本王講清楚。」
「是,王爺,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這邊墨瀟白一進宮,那邊秦嵐就得了信兒,她自知此難只怕已是躲避不及,剛準備發布命令時,長春宮中卻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知和她說了些什麼,在此人離開之後不過半個時辰,便突然從暗處冒出上百人的紫衣衛,御林軍猝不及防,實力又相差懸殊,隱藏在暗處的白霧看的干著急,剛準備有所動作,埋伏在八皇子府的白龍卻同時傳來呼叫,原來,八皇子府也受到了伏擊。
兩人立即將這件事匯報給了小米,小米略一沉吟:「讓他們走,你們兩個誰也許出動。」同時不忘對白芷道:「今個兒,你必須死乞白賴的給我賴上她,否則,你就別回來了!」
白芷根本就沒有哭訴的時間,撒嬌賣萌耍心機輪番上陣,終於殲計得逞,在秦嵐走的時候,誰都沒有帶,把她好好的抱在懷裡,就此,某白狐,圓滿了。
尚處於靈魂狀態的小米還沒來得及高興,北王府竟然也來了人,這一來就是二百人之多,顯然是有備而來,對方擅長使毒,王府侍衛與隱衛即便拼死抵抗,可依然傷亡慘重,而處於昏迷狀態下的小米更是不知被對方塞入了什麼藥,本就昏沉的腦袋,這下更加的昏沉了。
如若不是她的靈魂尚且有意識,只怕,根本就無法得知,對方居然還有這一手,不過好在她的三隻靈寵都在,所以,根本就不擔心對方會有什麼對她不利的情況,畢竟,倘若他們想要她的命,一刀砍死就行了,又何必餵藥之後抗走呢,這不是多此一舉?
憋屈的坐在空間裡的小米,滿腹怒火無處發泄,對著躺在地下的一眾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尼瑪,敢擄走本姑娘,看我不掏了你們的老巢!
白芷被秦嵐帶走,剩餘兩隻沒有什麼作用,便通過靈力進入了空間,看到在空間橫行無忌的某人,兩人嘴角一陣抽搐,看來,有人要倒大霉了。
墨瀟白出宮的第一時間,聽到風聲的明揚、墨塵早已等候在哪裡,看到他過來,連忙上前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墨瀟白嘴角勾起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咱們的黑熾,或許該出動了,通知下去,京城總舵全部出動,就是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血盟的老巢給老子端了!」
墨塵一臉費解的看著他:「你,不打算救米丫頭啊?」
「你覺得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墨瀟白淡瞥了二人一眼,面色森寒。
明揚冷眸一挑:「調虎離山?」
墨塵眉頭一擰,「可那女人不是已經被對方擄走了?將你調走,有什麼用?」
墨瀟白俊美如神謫,邪肆的如同暗夜的惡魔:「只怕他的目的不在於女人,血盟既然能悔的了南疆,秦嵐又在後宮蟄伏多年,你們說,他們是為了什麼?」
明揚、墨塵面色同時一變:「你的意思是……,天,他們怎麼敢?今晚的這一切,難道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不成?可,可這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嗎?」
「不管是不是故意,我現在決不能撤離京城,既然不能撤離,總得找點事情乾乾,抄了他們在京城的老巢!」
「那要怎麼找呢,京城可是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啊,就算你出動整個御林軍,想必也沒那麼容易吧?況且,這京城之中,還有不少老百姓呢,倘若鬧得人心惶惶,豈不是弄巧成拙?」
「沒事,就說皇后遇刺,搜查刺客,不好找也要找,放心,御林軍不夠,還有軍營,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問題,他們越是覺得你該怎麼做,你越是不能這麼做,就按照我剛剛的吩咐,一家一家的搜,反反覆覆的搜,任何刻意的地方都不能放過,這幾天,一定要將京城徹底的翻個天,就算不能徹底剿滅,也要讓他們損兵折將。」
對於墨瀟白的安排,兩人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眼前,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更加的重要啊。
「那你的女人怎麼辦?你就這樣放任不管了?那她知道了,還不得給你翻臉啊!」
墨瀟白唇角一勾:「放心,她沒你們想的那般弱不禁風,而且,她有自己的勢力,即便我不出馬,她也有辦法,逃出生天,或許,剿滅整個血盟,還要靠她的本事!」
雖然今天出了太多的狀況,且都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準備,且還有言在先,無論到時候遇到怎樣的困難,都要以大局為重,他的小米,永遠都是那麼的懂事,如果他再讓她失望,豈不是對不住她的辛苦付出。
「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點?她現在畢竟是中了毒,且還被對方擄走,這萬一出點什麼事?你再後悔,哪能來得及?」
墨瀟白目光一凝,「正是因為她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被對方擄走,我才確定她現在是安全的,只要她一直昏迷著,她就是安全的。」
「你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你女人身中劇毒,你還說她安全?」墨塵的話還未完,明揚卻突然伸手阻攔他,繼而略帶興奮的看向墨瀟白:「難道是……她有自保的方式?」
「還記得當初她怎麼給我父皇解毒的嗎?」
怎麼給皇上解毒?
兩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看向墨瀟白的方向繼而多了一重明了:「對啊,我們怎麼就忘記了,她的血……。」
「既然明白了,現在可以去執行了?」墨塵和明揚放心心中的焦慮,朝他點點頭:「好,我們這就去,但是軍營那邊,」
「我現在就去。」墨塵和明揚看到墨瀟白拿出的虎符,不由驚了一跳,繼而不由感嘆米小米這個丫頭的確夠本事了,能讓皇帝拿出調遣軍隊的虎符來救她,想來,他們的婚事也是不遠了!
墨瀟白身邊的朧月因為拼死護主身受重傷,炫日留下來料理王府的事宜,寒星、冰辰跟著墨瀟白東奔西走,這一夜的錦城,只怕註定要不平靜了。
不消一個時辰,宮中發生的事就被傳成各個版本散播出去,真正的版本除了核心之內的幾人之外,旁人都以為宮中出了刺客,先是冷瀟殿起火,緊接著皇后娘娘與在北王府的米姑娘被擄走,皇上更是派出御林軍、軍隊同時出動,不等天亮,便開始搜索。
以皇宮為中心區域,逐漸向四周圍擴散,當東方露出魚肚白之際,百姓們才知道中秋之夜的當晚,竟然發生如此之大事。
在墨塵、明揚、墨瀟白帶著三方人馬(軍人、御林軍、黑熾部眾)從內到外的延伸搜索的時候,小米已經被帶到了距離京城一百多里外的名望山上。
雖然人昏迷了,但周身的各個感官還處於清醒狀態,能讓她無比清楚的了解周圍的動向,且她還在第一時間聯繫到了白芷,這說明,白芷也在這裡。
「你們兩個出去轉轉,將這裡打探清楚,然後給瀟白哥哥去封信,把這裡的一切都給他交代一下。」
「是,主子。」隨著白霧、白龍的離開,小米看了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一干紫衣衛以及那個修銘,指著已經被他控制住的海風道:「可認識他們?」
海風,就是當初小米在海上救起的那個人,聽米兒這般一問,他略一沉吟,「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哪裡眼熟?」當海風指著他們統一的紫色斗篷的時候,目光一銳:「這麼說,你之前所在的地方,有很多穿著這樣服飾的人?」
「是的。」小米繼續問道:「那,可還記得在哪裡?是不是在海上?」
海風很用力的去想,最終朝她無力的搖了搖頭:「真的記不清了,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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