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崔好雲成婚,謝家之事塵埃落定,萬家也傳來了消息。
謝棠安幾個舅舅深感府城水深,不願意再涉足,回到祖地後給謝棠安寄來一封長信。
得知謝遠志所作所為,萬家人並未將過錯歸在謝棠安身上,言語中頗有愧疚,覺得這些年沒有照顧上謝棠安,又說若是謝棠安願意,讓她去萬家一起生活。
這麼多年過去,謝棠安對外祖家的印象僅存在於記憶中,雖他們是誠懇相邀,但兩家之間到底隔著謝遠志,縱使長輩不在乎,小輩平白受了這麼多年的辛苦和委屈,難保沒有怨言。
思前想後,她婉拒了萬家人的提議。
她已經答應嫁給柳文琢,以後大概會去永陽縣,與萬家還是只當親戚來往的好。
十月十二,趙虎派出去尋找水精的人終於傳回好消息,在潁州府境內發現兩處水精蹤跡。
崔好雲成婚頭一年,要去賀家祖地祭祖,十月初十就離開了。
宋錦原本與謝棠安說好一起返回永陽,得知水精消息,自然改道去潁州,回永陽的事只能無限延期。
潁州府與南陵府城相隔半個月車程,若繞去南陵府隔壁賓州府走水路只十天路程,宋錦三人一致選擇後者。
臨出發前,崔知府找到宋錦,交給她一封高域送來的密信,說是已經派人將先前流連幾府虐殺女子的辛霽等人送來府城,讓宋錦押送幾人去京城聽判。
原本礙於辛霽姐姐辛碧柔是成王側妃
的關係,此案一直壓著,但近來皇帝龍體不安,京城局勢越發緊張。
如今的成王是皇帝堂弟,暗中支持靜妃所出三皇子,是高域姐姐高貴妃所生四皇子爭奪皇位的敵手之一。
此前幾方互相試探,各有勝敗,先前一直拘著辛霽忍而不發是因為靜妃抱病,她是最早跟著皇帝的女人之一,從皇子側妃一直坐到如今妃位,皇帝難免念舊情,就算曝出辛霽殘忍行徑大概也會避開她。
高域派來押送辛霽的隊伍原本與信件同時出發,但因靜妃和成王的人一直在暗中尋找,為免暴露行跡,高家的四個護衛裝作行商,歷經波折抵達府城,卻也比信晚了兩日。
十月十五,聶景珩派去調查秦靜蘭的探子回報,根據信件追查至京城,根據『兩個多月的庶出嬰孩,上面有兩個姐姐』這條線索排查京城官員勳爵,竟是無一符合。
宋錦直覺追著這條線索深挖一定有結果,聶景珩的人沒查出來,大概是對方掩藏太深,或者某個方向是錯誤的,比如......秦靜蘭信中所說的『貴人』隱藏在幕後,鮮少出來活動,自然不為人所知。
十月十六,宋錦和聶景珩、趙應趙虎、高家的幾個護衛照先前那樣偽裝成去京城送貨的商人,帶著被迷暈的辛霽梁驊三人坐船上京。
正值深秋,船上風大,宋錦窩在船艙無聊,與聶景珩下棋打發時間。
沒成想聶景珩棋藝精湛,
連輸兩把後宋錦沒了興致,拉著他扯東扯西閒聊。
宋錦想起他跟高域交好,問起他們何時相識,高域可知曉他的身份,又問他是否暗地裡支持四皇子。
聶景珩眼眸低垂,摩挲著杯壁的手指一頓,「我二人自小相識,他自是知道,他祖父是三朝大儒,曾為我爹和我啟蒙,當年方家傾覆,高家受連累。
高貴妃尚且只有貴人位份,腹中有孕不敢讓人察覺,在宮裡受了許多折辱,四皇子出生時像只貓兒一樣,連高家人都覺得這孩子養不活......即使如此,高家上下仍無一人怨恨方家。」
宋錦覺得奇怪,「方家與高家可是有親?」
聶景珩搖搖頭,輕笑一聲,「並無,我祖父與高域祖父一文一武,時常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旁人都說他們倆水火不容,但......高老太爺鐵骨錚錚,是國之忠臣、重臣。」
「也許他們只是不敢相交,畢竟武魁文首,若是走得太近,會引得皇帝忌憚。」
「是啊。」聶景珩眯眼冷笑,「說起當今聖上,誰人不贊一句聖明仁德,無可否認,他的確是個合格的帝王,敏感多疑也更甚先帝與高祖皇帝。」
十天後,一行人在潁州府下船。
潁州與京城一百餘里,是聶景珩經營多年的地方。
趙應留下看守辛霽三人,宋錦和聶景珩、趙虎並發現水精的兩個下屬一起前往潁州府城外五十餘里的雙月山。
雙月山可
以說是兩座山,也可以說是一座山,群峰環繞,山勢高聳,風景秀麗,最高的兩座山之間的半山腰處建了一座觀音廟,香火鼎盛,據說連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曾多次慕名來此。
發現水精的地方在兩座山的最高處,因常年雲霧繚繞,密林間視線昏暗,很少有人踏足。
一行人如前兩次一般提前趕到雙月山腳下,找了一處農家暫住休整,打的是上山採藥的名頭。
次日是個陰天,眼看著要下一場大雨,農家老漢望了望天色,「這天陰的,可不是個上山的好時候,幾位貴人不如暫且緩一緩,等這場雨過後再去。」
宋錦問:「老伯,依您看這雨今天可能停嗎?」
「停不了,停不了啊,你瞅瞅這雲層,看樣子這場雨得下兩三天喲。」
此次出行聶景珩帶的正是探查雙月山的兩個下屬,二人腿腳靈便,先前便估計過上下山的腳程,若是順利,兩個時辰可以走一座山,兩座山差不多要四個時辰。
然而宋錦吸收水精也並非沒有限制,一次性吸收過量很容易出事,如此一來走完兩個山峰最快也要兩天。
但他們還要儘快趕去京城,皇帝的身體眼看越發不好,太子之位空懸已久,眾位皇子虎視眈眈,若是因此誤了大事,讓四皇子之外的人登上那個位置,方家的冤案恐怕又要耽擱不知道多少年了。
宋錦與聶景珩對了個眼神,已然明了了對方心思。
時不我
待,正事要緊,縱是下冰雹也顧不上了。
索性他們出發前便預料到各種不利於行的情況,早已做好了充足準備。
一行人穿好輕便防雨的棉衣鞋子,在老漢憂心忡忡的目送中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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