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臉都綠了,當場喝道:「這是幹什麼,管家,怎麼還沒有把人趕走?」
「夫人,少夫人。」管家苦著一張臉過來,瞥一眼宋錦和聶景珩,壓低聲音道:「照夫人意思,銀子都給了,少爺在的時候給買的衣裳首飾也都讓她們自己帶走,可黃姨娘她們說沒處去,不願意離開......」
「放肆,這家裡誰說了算,區區幾個姨娘,若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誰會趕她們離開,自己肚子不爭氣,還想賴上石家不成?!」
劉氏了揉眉心,到底顧忌有外人在,勉強壓下怒火,「算了,先讓她們下去,等找到秀茹再說。」
「是。」管家鬆了口氣,連哄帶勸總算將人弄走了。
劉氏對宋錦表了歉,這便領著她去了後院。
只是後院居住的都是女眷,聶景珩不方便進去,宋錦讓他先去花廳等著,劉氏又讓人送了茶水點心過去。
因家裡人多,石秀茹雖到了分院的年紀卻沒單獨的地方給她,只能暫時住在劉氏院中西邊的廂房。
石家伺候的人不多,向來是小主子配一個丫鬟,主母兩個丫鬟,妾室一個丫鬟也沒有,凡事自己動手。
石拓兩個兒子年紀較小,未免人手不足,出事那天,劉氏和藍氏將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都帶走了。
外院雖有小廝,但石家規矩,小廝無事不得進入後院,也就是說當時院中只有石秀茹和她的貼身丫鬟。
進入劉氏院子,宋錦打開
水鏡,回溯到前天午後。
劉氏和藍氏一大早就出去了,石秀茹著了風寒,病懨懨的,用罷午膳,吃了些藥就回房睡了。
藍氏在一旁道:「秀茹自小覺輕,睡覺時不喜歡讓人在跟前守著,她那丫鬟小荷想著主子睡了,就靠在門口廊下眯了一會兒,誰知,誰知......」
宋錦聽著,點了點頭,水鏡中的景象的確如她所說,只是小荷睡著之後有一個蒙了面的白衣人忽然從房頂掠下,取出一個小瓶子讓她嗅了嗅。
小荷腦袋一歪,睡得更沉了些。
白衣人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見沒動靜,旋身推門進了屋子。
石秀茹聽見聲響,猛然驚醒,「誰?!」
說話間,白衣人已到了她床榻前,以手作刀,在她脖頸後砍了一下。
他速度太快,以致鬢間垂落的髮絲被風吹起,露出了底下猙獰的疤痕。
江宿。
宋錦心下一沉,忽然想起齊書雲死前遭受的折磨。
江宿殺了始作俑者還不夠,難不成還要對他們的家人下手?
未免太喪心病狂了些。
她原先想著江宿所為情有可原,如果能放他一馬,她不會非要追究,但如今看來,江宿恐怕是殺紅了眼,回不了頭了。
齊書雲之死,方天呈、李森和石拓三人雖有責任,卻頂多算是受人脅迫,罪不至死,始作俑者是唐伯彥和許雲圖。
江宿多殺三人,原本就犯下打大錯,如今又把無辜的姑娘擄走,著實犯了她的忌諱
。
王捕頭幾個早在進入石家就分散開來,找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線索,於是又將小荷叫來問了一遍。
宋錦問:「小荷怎麼說?」
王捕頭道:「她說那天中午很奇怪,好像睡得格外沉,醒來已經半下午了,我猜測她是中了迷藥。」
事情如何宋錦心知肚明,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測,又道:「王捕頭,你帶著人去其他幾家問問,看看是否有這種情況。」
「是!」王捕頭領了命令,帶著人快步離開了。
宋錦和聶景珩坐上馬車,順著水鏡中江宿離開的方向追去。
聶景珩拉過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裡握著,「擄人的與殺人的是同一個嗎?」
「嗯。」宋錦嘆了口氣,「那個人叫江宿......」
她簡單將其中糾葛說與他聽,末了道:「江宿此人重情重義,想為齊書月報仇,石秀茹等人雖對齊書月之死並不知曉,但按我對江宿的猜想,他擄走她們的目的恐不單純,甚至......是想以牙還牙。」
此刻水鏡中正值傍晚,江宿給石秀茹換了一身男子裝束,出了石家後扶著她繞偏僻小道走了約莫兩刻鐘,最後停在一處十分不起眼的小院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篤篤篤。』
「誰啊,來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滿頭華發的婦人拉開了門,瞧見江宿攬著的石秀茹,眼中閃過陰狠之色。
宋錦略吃驚。
婦人正是耿氏,沒想到短短兩年過去,她一
頭黑髮竟全白了,任誰都猜不到她還不到四十。
恰逢這時巷子裡有人經過,耿氏忙整了神色,絮絮念叨道:「怎麼又喝醉了,也不知道管管你弟弟,愣著幹什麼,還不扶人進來。」
江宿臉上蒙面的布巾早在路上換成了早先齊書月做過的那種兜帽,雖有些奇怪,但路人也沒多想,瞥一眼就走了。
待進了院子,江宿摘下兜帽,將人往地上一扔,問耿氏:「嬸嬸,那幾個如何了?還老實嗎?」
耿氏冷笑一聲,「我給她們用了迷藥,老實得很,你準備什麼時候送她們走?」
江宿道:「不急,這會兒街上人多眼雜,天黑再去。」
二人正說著話,地上的石秀茹從昏沉中醒來,想起昏迷前的事,心下一悚,抖著聲問:「你你你們是誰?!為何抓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耿氏冷下臉來,嘲道:「你只要知道,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負債子償......我爹?」石秀茹愣了一下,「原來,原來是是你們殺了我爹?!我爹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害他!」
「無冤無仇?小姑娘,話別說太絕,若不是你爹先行不義,你也不會來到這裡。」耿氏打量著她的眉眼,漸漸紅了眼眶,「若是我的小月活著,一定出落得比你還要好看。」
江宿抿著唇,拳頭一點一點握緊,「好了嬸嬸,別跟她說這麼多,把人帶下去吧。」
耿氏擦了擦
淚,趁石秀茹發愣,忽然掏出手帕捂在了她口鼻處,等她身子軟下來,耿氏走到柴火棚下,挪開雜亂堆疊的木柴,一塊三尺見方的木板子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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