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那位先祖,是否養成了玉靈?」陳秋娘在張賜敘述完玉靈之事後,問了這麼一句。
張賜搖頭,說:「我看他的手札中記載,他利用此法讓其妻活到了九十歲,但卻始終不曾養出玉靈。但得了此法,他便記下來,傳於後人,用於尋仙,或者增壽。從此後,九大家族的族長都會貼身攜帶兩塊玉,一塊是自己的,另一塊是為自己的娘子養的。」
「那有沒有人養出過玉靈?」陳秋娘問。
張賜點頭,說在北周時期,其張氏當家主母養出過玉靈,據說還曾化作女子跟在其身側,日夜護衛。
陳秋娘聽此十分玄,便也沒多追問,便是徑直問:「你方才說玉靈會損我氣息,我先前見天逸先生可未曾說起。」
「這軀體非你所有。你是生魂附體,這具軀體雖因你的強大能力在生長,但卻算作已死之人。袁天罡說我生辰八字屬極陽之人,而陳秋娘的生辰八字屬極陰,你又是生魂附體。好在你我並無邪念,玉胎乃成。而你的軀體就成了最好養玉靈的器皿。玉靈快速成長,很快就會甦醒,而你的身子越發弱了,最後的結果——」張賜說到這裡,立馬就打住了。
「什麼結果?」陳秋娘隱隱感覺到不會太好。
果然,張賜一臉懊悔,說:「袁天罡與你的師祖都說最後的結果就是你的生魂被玉靈吞噬。因為玉靈會認為你是入侵者。最後,莫說輪迴轉世,魂飛魄散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如此!陳秋娘低頭看了看那玉靈,說,「既然如此,將之丟掉即可。」
張賜搖頭,說:「可丟掉玉佩,卻丟不掉玉靈。」
陳秋娘不說話了,她想起以前看過的很多恐怖片,再低頭看著胸口隱隱流光的玉靈。覺得這人生真是苦逼啊。簡直是一山放過一山攔。
張賜見她不說話,便說:「你切莫太擔心。自從半年前在蘭陵偶遇臨邛道士,我亦知曉玉靈之事。這半年,我在四處找尋福地、高人。解決此事。」
「那會兒,每晚我睡下,你都要悄悄拿走玉佩,亦是因此事?」陳秋娘恍然大悟。之前還一直以為張賜是怕她睡得太死,玉佩被盜。所以在就寢時,將貴重物品鎖到盒子裡。
「是。那盒子是吳道長給的。那時,你我在蘭陵遊歷,去一道觀上香。恰巧吳道長在那道觀,在閣樓上看到你,覺察玉靈一事。便與我說了此事。」張賜回答。
「當日在青城山,他說對我沒辦法的。如今,玉靈一事即便去除,又有何意義?」陳秋娘嘆息一聲。
張賜立馬來了一句:「你切莫灰心,哪怕刀山火海。我亦陪著你。」
陳秋娘聽聞此語,只想嗚嗚大哭一場,想質問一下老天這個命運的劇本到底是誰寫的啊,太讓人憋屈苦逼了。她眼淚簌簌而下,正想要撲倒張賜懷裡大哭一場,卻聽得有人快速往這邊來了,定睛一看,是十八騎里的楚風,是張賜留在家裡看家的,因自家公子久去不歸。他十分擔心,便出來尋找。
張賜命了楚風先回去,楚風見自家主子與夫人皆平安,便先行回去了。陳秋娘經過這麼一攪和。已哭不出來了。
「走吧,我們回家。」張賜一邊說,一邊伸手過來。
陳秋娘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掌中,他又要抱她。陳秋娘立刻阻止說:「就這樣牽著我一直走,一直走,就好。」
「好。」張賜一愣。隨即回答,兩人都濕潤了眼眶。
接下來的旅程,張賜平素只需半個時辰,兩人卻手牽手,慢慢地行進在山谷之中,走走停停,看沿途的風景,回憶相識以來的點滴,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
在這一路行進的過程中,陳秋娘也知道有人亦知曉她身上的玉靈,想要收為己有。便想方設法在打她的主意。而他這一次確實是在洛陽城外遇險,當時情況也是兇險萬分。脫險之後,張賜將計就計,放出風去,說玉靈即將甦醒,福地洞天非秦嶺腹地不可。
張賜一路部署,就是想要背後之人認為還有第三方想要搶奪玉靈。畢竟玉靈也是百年難見,對於尋仙問道之人頗有幫助。
「那可有查到?」陳秋娘小心翼翼地跳過一塊石頭,朗聲問。
張賜「噓「了一聲,讓她小聲點,才低聲說:「目前只引出一個柴瑜,卻是對方拋出來魚餌。」
「你說柴瑜是魚餌?」陳秋娘驚訝。
張賜點點頭,說柴瑜恐怕是被對方欺騙了,認為他張賜真要拿陳秋娘的玉靈去尋找長生極樂。所以,急切想要將陳秋娘帶走。如果陳秋娘跟柴瑜走最好,更便於對方下手;如果陳秋娘不跟柴瑜走,執意要跟張賜見面,也會因為柴瑜所言,與張賜心生罅隙,從而讓對方有可趁之機。
「其心之歹毒。」陳秋娘嘖嘖地說。
「誰讓你呀,身懷異寶。人家養幾輩子也未必養得出來。」張賜揶揄她。
陳秋娘不屑地「呔」了一聲,說:「若你說了,我未必稀罕養呢。」
「是,是,是。為夫錯了。」他立馬做伏低狀。
「本宮寬宏大量,原諒你了,平身吧。」陳秋娘哈哈笑道。
他卻不起身,只說:「來,我想背著你回家呢。」
陳秋娘沒動,他就催促:「娘子,跟為夫回家。」
陳秋娘的淚又流出來,一下子撲到他背上,脆生生地說:「好叻。」
「根據古代習俗,背回去,吃過飯,就要洞房了啊,哈哈哈,你要想清楚啊。」張賜背了她起來,卻還不忘打趣一句。
「誰怕誰呢!」陳秋娘回了一句,卻不是意氣用事說的話。她是真怕下一刻就與他分離,永無相見之日。那此生未能完完全全做他的女人,怕會是最大的遺憾吧。
張賜聽她這一句,便說:「莫可戲言。」
「我不是戲言。」她伏在他背上,在他耳邊緩緩地說,語氣一本正經。
他被這話語嚇得一頓,險些踩空落到水中。她卻在他背上咯咯笑,說:「原來張二公子也有慌亂的時候。」
「哼,我為了玉,我,我這不是不近女色麼?我為了誰啊?」張賜哼哼地說。
陳秋娘笑得更歡脫,驚飛了一群在水邊喝水的鳥。他卻正色說:「江雲,若沒有你在身側,無盡的時間與永久的壽命對於我來說,都是最大的酷刑。所以,我對尋仙與長生從來沒興趣。若有一日,得登仙機緣,我定要問問『可否攜帶家眷,若是不可』,我寧願與她在輪迴里糾纏,千秋萬載。」
「你莫說,我早已信你。」她急忙捂住他的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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