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對手執意頂著功法被克的逆境近身,伍水樂得配合對方。雖然本場戰鬥的核心思想是「立於不敗之地」,可對手露出這麼大的破綻,如果自己還不抓住,倒顯得自己像是在打假賽一樣。
心中念頭輪轉,伍水將空間權能和金丹護體全力灌注手臂,防止對手以關節技傷了自己,繼而變拳為掌,驟然轉向,要與對手對上一掌。
在這電光火石的時分,伍水作為修仙者的靈覺猛然示警,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還沒等伍水搞清這份不詳的預感來自何處,兩人便已對上一掌。
手掌上附著的木系屬性帶著伍水的法力和臨時轉換的法術侵徹力侵入對手手臂,如根須破土般堅韌自然。伍水不知道,在這種裁判都得衝出來帶對手去治療的場面下,究竟有什麼東西需要靈覺示警。
對手的功法雖然被克制,正有一掌在「對波」,卻還是很穩定地實戰體術。一手沒有工夫,就由另一手來發動進攻。
伍水見對手招法不亂,也不能做它想,只當靈覺示警是要讓自己注意到對手還有一手正發動進攻,便或捶或劈地格擋起來,想著利用功法相剋的機會,好好消耗一番對手。
伍水的侵徹力勢如破竹,都有閒暇轉念想到「如果自己再催動侵徹力向里,讓對手受到重傷,合不合適」的檔口,正在對手體內攻城拔寨的法術侵徹力突然受阻,像是在泥土中碰到了堅石的根須一樣,試圖繞過突然碰到的阻礙。
侵入對手的法術侵徹力自行尋找出路,但在侵徹中尋找其他路線的嘗試失敗了。
法術侵徹力不僅沒能繞過突然出現的阻礙,甚至在下一瞬間倒卷回來,一邊倒卷一邊消散,頃刻間不僅被從對手的體內趕了回來,還帶回了敵人的法術侵徹力。
火系的法術侵徹力。
突然出現的克制氣息讓伍水下意識要抽身而退,同時更改加載功法。但當他嘗試脫離時,才發現方才趁著自己的法術侵徹力高歌猛進的時候,對手不僅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化掌為爪,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優勢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反而覺得是自己占了上風,可到了被對手法術侵襲的回合,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僅如此,乘著一掌正在對拼,對手另一手如先前計劃的一樣,又朝伍水隨意格擋的另一手扣來。
當伍水注意到對手竟然在土系功法下藏了火系侵徹力,意識到功法相剋的局勢將要逆轉,先前想要與對手打消耗戰的手法壓根停不下來,就算知道了對手的真實用意,也依舊被牢牢扣住手腕。
下一瞬間,火系侵徹力急速探入,伍水棋差一著,敗下陣來。
這一場戰鬥結束得格外迅速,對觀眾來說,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工夫,就看到場上選手見了分曉。饒是觀眾們對保送隊伍的強度早有猜測,但依舊被確實發生的戰況嚇了一跳。
在場外人來看,伍水發起了攻擊,伍水抓住了機會,伍水勝券在握,伍水與對方相扣,伍水宣布認輸。
觀眾:不是,這種比賽場上還能有這麼精妙絕倫的假賽啊,能不能退錢?
李儉坐在看台,即使是靠他那遠超常人的開掛般的修仙素質,也沒能透過法陣阻擋,感應到賽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使伍水落敗的事情。
明明開戰的時候,伍水還用著木系功法,對手使用土系接近,怎麼扣上手了——李儉猜到兩人當時通過「對波」直接灌輸法術侵徹力——反倒是克制對手的那一邊落敗?
這也太奇怪了。
李儉想不出所以然,看著賽場上的伍水與對手友好握手,緩緩退場,車輪戰的三位上場,心中的好奇溢了出來。
正當李儉打算找機會給選手發消息問問怎麼輸的,翻通訊錄的檔口,卻見張博學的號碼打了進來。
「喂,老張,我這看比賽呢,有什麼事?」
「緊急輿情,我來匯報一下。你剛才看了一場有選手受重傷的比賽對吧?」
「對,但那都什麼時候的事那不上一輪的事嗎,雖然也是今天上午。裁判當場就把選手帶走了,我們的學生看了之後應該是知道怕了,現在打得都挺穩的,哪怕輸了的局,也都及時認輸,沒出什麼事。」李儉回憶了一下,沒覺得這有什麼好「緊急輿情」的。
「我們學校的學生確實沒什麼事,而且還打出了好成績,我這邊的電話就因為這一輪比賽,到現在還占線。但緊急輿情能跟你搞這麼溫柔講理嗎?這種東西都是你想不到原因的。剛才的緊急輿情,有人在論壇發文,說明明有你在賽場觀賽,竟然能讓選手負傷,質疑你到底是沒良心還是沒實力。」張博學帶來了讓李儉有點難繃的消息。
「啊?我在賽場觀賽和選手負傷有雞毛關係?哪怕是第一天,我乾的也是安保的活啊,場內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沾的。」李儉一下子懵了。
「你覺得沒關係,他覺得有關係。他說這話以後,還有人也覺得有關係,還傳播起來,緊急輿情就這麼發生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事,已經處理了,我作為傳聲筒,只是負責向你通報一下情況,免得你當睜眼瞎。」
「那我還真謝謝。我這形象還能繼續運營啊?」
「就算不能也得能。給你通報這麼個情況,你心裡有點數,別之後被什麼媒體挖坑下套,你就自己往裡跳。有資質的媒體估計不會幹這事,你小心被自媒體盯上。」
「好,我知道了,我安分守己,我是白蓮花,我往這一杵,我一動不動。」
「繼續觀賽吧,我應付電話去了。」張博學聽這年輕人還有打趣的空間,就知道這人多半是沒碰到有人給他挖坑,總算放心。
李儉掛了電話,再抬頭看時,參加車輪戰的學生已經有人下場了。
戰敗的速度超乎想像得快,好像復刻了單挑戰的局勢,讓人摸不著頭腦。
連續兩人被保送隊伍的選手以特殊手段速戰速決,車輪戰後上場的兩位心中滿滿的都是警惕,即使對手在面前漏出再大的破綻,也不肯輕敵冒進,只顧著龜縮防禦,以不變應萬變。
可「對手漏出破綻」本身就是對手正在採取「高風險高回報」行動的代名詞,就算學生們不輕敵冒進,在對手一個個博取回報的行動後,己方的劣勢還是越積越多,最終依舊是被壓制著輸掉比賽的下場。
單挑戰和車輪戰都輸了,團隊戰自然沒得比,新星大學走到第五輪的隊伍就這麼連團隊戰的邊也沒摸到,憋屈地被淘汰了,止步二十強——如果後面沒有保送隊伍加入比賽的話。
學生們被保送隊伍打敗,收拾東西從備戰區往觀眾席趕的時候,其他隊伍有機靈的選手圍了過來,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輸的,保送隊伍到底有什麼秘密武器。
本來連團隊戰也沒摸到就輸,學生們心裡已經覺得憋屈,還被其他隊伍的選手圍上來問怎麼輸的。就算學生們的理智告訴他們,這些人無非是想要知道對手的情報,也禁不住心頭火起。
脾性大的,向這些圍攏過來的別隊選手怒目而視,告訴他們,自家隊伍要去校長面前共同觀賽。心頭煩悶不願意搭理外人的,湊到方才打了單挑戰和車輪戰的四人身邊,一對一地安慰起來。
眼瞅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好做,旁人也只能悻悻回去,接受從下一輪比賽開始,自己要面對有秘密武器的保送隊伍的形勢。
學生們緩緩走到李儉身邊,有人一屁股坐下,不肯說話。
見學生們如此沉默,李儉只好自己打開話匣子:「打保送隊伍輸了不丟人,我看你們前後四次戰鬥的表現,硬實力上應該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對手用了出乎意料的技巧。我離得太遠,又有法陣隔絕,沒感覺出來對面用了什麼技巧,交過手的同學能不能說說,就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
四個上過賽場的學生抬頭,彼此看看,後兩個在持久戰中落敗的學生不清楚對手有什麼秘密技巧,眼神交流了一下,就低下頭去。伍水和同學對視一眼,見對方的感受應當和自己一樣,看起來又不想說話,只好自己向校長解釋:「開戰的時候,我用的木系,對面是土系。我看他執意靠近,就打算接近後用相剋的侵徹力獲勝。在剛接觸的時候,木系侵徹力確實勢如破竹,但到了某一個瞬間,對面的法術侵徹力突然變成了火系。我還像準備取勝那樣和他糾纏,一時間分不開,再想撤換功法就來不及了,所以輸了。」
「很好,能先保護自己,做的不錯。」李儉下意識地表揚一句,但當思緒返回到「法術侵徹力突然轉換」時,想不通了。
啊,法術侵徹力還能在交戰另一方感覺不到異常的時候切換嘛,這什麼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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