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油骨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雖然我不明白屍油骨道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但是我知道這條路肯定不是尋常路。
我看了一眼屍油骨道,想了想說:「屍油骨道是什麼路?為什麼不能走?」
雲飛揚雙手抱胸,看著屍油骨道說:「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屍油骨道,只是聽家中長輩提起過。你想了解,還是問問她!」
雲飛揚指了指昏迷中的馬丹娜。
雲飛揚說:「對付殭屍,有兩大家族最在行,他們就是南麻北馬!而她就是黃河以北馬家的傳人馬丹娜。」
關於各大世家的情況,我最近也多少了解一些。
馬家我不是很了解,麻家卻聽楚天曉說過。
楚天曉和麻家的嫡子麻文通打過交道。
楚天曉說麻文通小小年紀,已經是一鏡陰陽師了,趕屍控屍十分在行。
只可惜麻家漸漸落寞,在世家的的舞台上失去了往日的輝煌。
能得到楚天曉的讚譽,我想這個麻文通肯定不一般。
恰在這時,馬丹娜伸了個懶腰醒來了。
馬丹娜看了我們幾人一眼,立即眉開眼笑地說:「太好了,我還活著!我還以為我掛掉了!」
我指著面前的屍油骨道說:「馬丹娜,這路你認識嗎?」
馬丹娜向屍油骨道看去。
馬丹娜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說:「居然是屍油骨道!這……這裡難道是行屍谷?」
我微微皺起眉頭,馬丹娜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行屍谷?
如果說我是誤闖進來,人們都會相信,畢竟我和殭屍沒有任何交集。
但是一個和殭屍打交道的馬家傳人不知道,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詫異地說:「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行屍谷?」
馬丹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眨了眨眼睛說:「我神經太粗大了,居然追殭屍追到了行屍谷!」
聽到馬丹娜的話,我差點被氣的吐血。
難怪剛才馬丹娜不帶著我往行屍谷外面走,而是往行屍谷裡面走,原來這傢伙不知道這事行屍谷。
馬丹娜說:「我還以為這裡是普通的養屍地!」
真是被馬丹娜害慘了。
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應該往養屍谷外面走。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
我沒好氣地說:「這屍油骨路能走嗎?」
馬丹娜非常認真地搖頭:「當然不能走了!孤魂野鬼走的是黃泉路,行屍走肉走的是屍油骨路。你說我們大活人能走嗎?」
原來是這樣!
既然這屍油骨路人不能走,蘇小小為什麼要給我開闢出來?
如果蘇小小要害我,剛才就可以動手,為什麼非要這麼大費周章?
我一時不得其解。
馬丹娜拿出羅盤,定了一下方向,對我們說:「你們跟我走!保證能走出行屍谷!」
我覺得馬丹娜神經太粗大了,讓她帶路實在是不放心。
可是馬丹娜畢竟是殭屍方面的專家,不跟著她走,還真怕走不出行屍谷。
我一時猶豫不決。
雲飛揚什麼也沒有說,跟在了馬丹娜身後。
看來雲飛揚十分相信馬丹娜。
葉小倩趴在我耳邊問:「璋哥,我們走嗎?」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跟著他們走吧!你會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轉過頭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對我說:「我是你的心,你不要找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聲音這麼熟悉。
我記得我的心說過,在我施展焚天之咒後,她就可以甦醒。
原來她已經甦醒了,只是我忘記了她的存在。
既然我的心讓我跟著馬丹娜走,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正好也問一些我不太清楚的事情,希望她能幫助我解答。
我對葉小倩說:「我們跟著他們走!」
我收起八個疾行鬼,和葉小倩跟在馬丹娜和雲飛揚身後。
我一邊走一邊問我的心:「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心說:「我其實沒有名字,如果你非要叫我的名字,你叫我曉曼就好!」
曉曼?這個名字很文雅,是個好名字!
不過我覺得曉曼這個名字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在心中默念起來,曉曼!曉曼!曉曼!
我突然發現,曉曼這個名字,怎麼和張曉雅和張曉舒的名字那麼相似呢?
一個叫曉曼,一個叫曉雅,一個叫曉舒。
我好奇地問:「曉曼,你不會也姓張吧?」
曉曼說:「我沒有姓,只有名!曉曉一生,曼曼一世,是我名字的含義!」
我「哦」了一聲,覺得曉曼名字的含義很深奧。
我說:「曉曼,為什麼《通靈術》能製得住老乞丐毛利?」
曉曼說:「因為天心閣的陰陽術有一些曾經是你創的!也因為老乞丐毛利是你收押的!而用的就是《通靈術》。」
我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天心閣的陰陽術有一些居然是我創的?
老乞丐毛利居然是我收押的?
我說:「難道我的前生前世與天心閣有舊?不知道是哪一生?哪一世?」
曉曼說:「你從千年之前到現在,一共輪迴轉世了一百一十三次。至於是哪一生哪一世,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我終於明白了,難怪天心閣的祖師爺要讓青陽道長代他收我為徒,原來我和天心閣有舊。
看來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
因為一切都是因果。
曉曼說:「你好好的修煉天心閣的陰陽術吧!它們會幫你回憶起你的前生前世!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曉曼又要睡覺了?
上一次曉曼出來的時間也不長,這一次同樣十分短。
可是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她。
我在心中大吼:「喂喂喂!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曉曼沒有回答我,我的腦海中一片沉寂。
就在我懊惱無比的時候,馬丹娜尖叫起來:「不好,我們走上了屍油骨路!」
我低下頭,看到我的腳踩在軟綿綿的,半凝固半液體的屍油上。
屍油下面,有一顆頭,一隻眼睛不見了,只有黑洞洞的眼眶,深邃無比。
一隻眼睛透過半透明的屍油看著我,好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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