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子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們這些秀才手裡是有錢的。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都說窮秀才窮秀才,廩生有朝廷給的廩米補助,只是餓不死罷了,要銀錢卻也沒多少。」慕綰綰在一旁說。
喬明淵點頭「是這個道理。所以,做個秀才還不頂事,最起碼也得是個舉人,才算熬出了頭。」
「那你要好好考。」喬老爺子連連點頭。
說罷又問起考試難不難,有沒有吃苦頭這些,喬明淵都一一回答了。堂屋這邊歡聲笑語,自然而然的傳到了大房那邊,大房兩口子臉都氣白了,有心想罵幾句,偏生又不知該說什麼,翻來覆去只有一句「瞧他那得意的樣子!」
喬松平攏著手坐著「他得意他的,好端端的飯也不吃,我看娘燒的全是肉菜,你幹嘛跟肉過不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兒子都快氣死了!」李氏氣沖沖的掐了他一把。
喬松平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他還有能耐慪氣,考不好怪誰,怪我?還不是怪他自個兒!都是一樣的考題,喬明淵比他還晚去鎮上讀好多年,喬明淵都能考中,他連個尾巴都摸不到,怪他自個兒!也不知道這幾年在鎮上他都在做什麼,拿著老子的錢,連個人樣都混不出頭,他還好意思!」
「行了你,你少說幾句,沒考上明鶴心裡也難受。」李氏不樂意聽。
喬松平站起來穿衣服「幾句話就受不得了,以後受不得的還在後頭。」
「你去哪兒?」李氏見他穿衣服往外走,跟著掀開門追著問。
喬松平越發不耐煩「出去走走,你怎麼那麼多話!」
他也懶得說自己去哪裡,總之溜達出了下河村。
李氏瞧著這一幕,眼中湧起一絲惱恨,終究沒追上去。她跺了跺腳,想罵幾句,最後也沒罵出來。
怕喬明鶴聽了難受呢!
夫妻二人在大房主屋吵嘴,廂房的喬明鶴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朵里。喬明淵都考中了,為什麼他沒考中?這個問題,他翻來覆去的不只問了自己一遍,他相信自己比喬明淵聰明,一直都相信,可為什麼是這個結果?
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
為什麼落榜的不是喬明淵?
如果今日高中的是他,那麼,此刻堂屋那邊歡欣鼓舞慶祝的是他,被那個人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的人是他……
喬明淵,你怎麼不去死?
他心裡劇烈的扭曲著。
……
堂屋那邊吃了飯後,羅氏就帶著喬明麗去洗碗,慕綰綰也去幫忙,沒有美人在跟前晃悠,喬明淵的注意力果然集中了很多,同長輩們說話也更耐心。不多久,喬族長帶了幾個族老過來,說是商量辦流水席的事情。
這是早就定好的,辦宴席要用的材料也都備好了,只等喬明淵回來就可以開席。
大家簡單的商量了一番,回頭族老就通知各家各戶,從後天開始,流水席就辦起來,明天都來祠堂幫忙。
這是鄉下不成文的規矩,誰家有喜事,其他人家的女眷都來幫忙做席面。各家領了活兒,席面就不會亂,不出出現有些事情沒人做、有些事情搶著做的局面。像肉菜這些,開席當天是來不及的,需得提前一天準備。
一共要忙碌四天。
喬氏一族要辦流水席慶賀,族裡的面子頂破天,要連續辦三天。
想想明天的活兒還多,大家商議之後就散了。
送走了喬族長他們,瞧著喬明淵面帶倦色,想著他長途奔波早就累壞了,喬家人也散了。
喬明淵和慕綰綰回到東廂房,洗漱後,兩人相擁躺下。
「不要兩個被窩了吧。」喬明淵眯著眼睛看著炕上那兩床被子,心裡十萬個不爽的踢開了一個。
慕綰綰瞧見了「怎麼又跟被子過不去?」
「我要挨著你睡。」喬明淵強調「睡一個被窩,我看著它礙眼睛。」
慕綰綰不干「各睡各的,省得你鬧騰我。」
「你也知道我想你呀。」喬明淵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咱們去縣試的時候也是睡的一個被窩,那樣多好,我睡得香,你怎麼就忍心看你男人受這等折磨?」
慕綰綰「……」
最終那被窩還是被收了起來。
兩人相擁而臥,喬明淵很快就不老實了起來。他扒拉慕綰綰的衣衫,一雙手不安分的放在不可以描述的地方,像尋寶一樣。慕綰綰氣得無語「你再不好好睡覺,我就去找明麗歇著了,明天要幹活,我累得很。」
「你敢去找她,我明天拔了她的皮。」喬明淵做兇狠樣。
慕綰綰呵笑「這話你要當著明麗的面兒說,看她不傷心死,她那麼喜歡信任的二哥,竟然想拔了她的皮。」
「哼!你讓我親近,我也可以考慮饒了她。」喬明淵道。
「……」慕綰綰真正是無語了,她這才知道,原來男人為了那口好事無恥起來,可以完全不顧臉皮的。
到底還是成全了喬明淵。
被折騰得手腕酸痛,他才滿意的放鬆下來,簡單收拾了一通,喬明淵抱著她啃了又啃。
他長嘆「我早就想抱著你這麼幹了,想了整整一個月!」
村里要辦流水席,還是這等光宗耀祖的喜事,村里喬姓一族的人都來了,個個面帶喜色。流水席不用隨禮,誰來了都可以吃,不撤席面。席面是族裡置辦的,然而大頭部分還是喬家出。
喬老爺子說了,既然是他們家的子孫的事,就沒讓族人出錢的道理。
來幫忙的人很多,宗祠前熱熱鬧鬧的,燒水的燒水,殺雞的殺雞,拔毛的拔毛,洗菜的洗菜……一派熱火朝天中,男人們忙完了就聚在一起聊天,聊天的焦點自然是喬明淵,大家都圍著他轉,過去十七年從未享受過的殊榮,讓喬明淵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好在他很快就適應了,沒覺得不安,面面俱到的跟在喬族長身後招呼人。
另一邊,慕綰綰陷入了村婦們的包圍圈。
自打她嫁到喬家來,粗略數數也有七個月了,平日裡見她忙來忙去,那銀子是一把一把的賺,人們都好奇著呢。
問生意的事情,慕綰綰一向口風緊,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但鄉下婦人們也關心另一件事。
「綰綰啊,你跟明淵也成婚了七個月了,什麼時候有好消息呀?」慕綰綰忙著洗碗,就聽邊兒一個婦女問。
這人是喬家的一個堂嬸兒,平日見面打招呼都認得。
慕綰綰臉上堆著笑「四嬸兒,我年紀還小呢,沒那麼快的。」
「都及笄了,也不小啦。」那喬四嬸兒笑著說「明淵現在也有十七了,再過兩年,他就該著急啦。」
「明淵忙著讀,還要趕考,哪有時間操心這個。」慕綰綰忙說「再說,有個娃兒是牽絆,家裡整天哭哭啼啼的,他聽著也心煩,哪裡還能專心讀?我公爹都說,晚幾年再要孩子是可以的。」
她說著這話,臉頰漸漸染上了緋紅,卻是想到了別的。
他倒是巴不得自己肚子裡有個小娃娃呢!
昨兒晚上還摸著她的小肚子,悵然若失的做悽苦狀「你這裡再不鼓起來,村子裡的人該懷疑我那方面不成。」
那傢伙,平時看著正經得不行,上了炕頭就變著法子想哄她圓房!
她才不上當!
這般想著,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轉到了喬明淵那邊。喬明淵同喬族長說著話,如有所感的轉過頭來,正跟她對上。
他笑了笑,似乎也聽到這邊說什麼,目光促狹。
慕綰綰白了他一眼,見他說了一句話,似乎是說「告訴她們,生,馬上就生!」
「誰要跟你生!」她在心底努了努嘴。
然而臉越發紅了。
那喬四嬸兒還在勸「你公爹一個大男人,不好給你說透了。做公公的哪有不急的,只是不好開口而已。你看你柏松哥,跟明淵一樣大,娃都快一歲了。他爹面上不說,心裡可高興了。」
柏松正是喬四嬸兒的大兒子。
慕綰綰聽得滿頭是汗,她不接腔,埋頭洗碗,恨不能將那碗刷見了底。
另一個婦人也接了話「正是這樣的道理。綰綰啊,你這丫頭長得好,性子好,還有一門好手藝,會醫術,放哪都沒得挑。就這個,女人無所出,在夫家就站不住腳跟,你看陳春花,也是個什麼都好的,偏生沒給夫家生兒子,沒兩年就被蹉跎成了什麼!嬸兒們跟你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怕埋下個禍根,毀了你一輩子。」
說起這個陳春花,旁人就插了進來。
「說到春花,我覺得這事兒就不該賴她,她男人命里沒兒子,連著生五個都是丫頭,能怪誰?」
「怪她男人咯?還不是她肚子不爭氣。」
「哎,她婆婆天天說要休了她,也是命苦,這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就是沒兒子才鬧得這樣。」
「所以還是要有個兒子傍身。」
「對,好歹有人養老送終,不比銀子什麼頂用?」
說著說著,話題又繞回了慕綰綰身上。
慕綰綰給她們說得頭皮發麻,藉口自己去幫忙看看灶台那邊還要洗什麼,趕緊溜了。
喬明淵見她往屋後去,也扯了個謊,跟上了她的步子。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5s 3.74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