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覆聽了差不多十幾遍,終於聽清了這個電碼的全部,然後我在發報機上面找到了一個小本子,是用來翻譯電碼的,我就按照小本子上的翻譯代碼一點點翻譯我記錄下來的內容,當翻譯完成,冷汗唰地就順著我的脖子流到了我後背,因為翻譯過來這段的電碼的內容是:「胡國華,快跑!」
我手裡的小本子啪嗒一聲就掉在了桌子上,頓時我就感覺這個房間裡的氣氛凝固的幾乎讓人窒息,我轉身走出了房間,回到了之前沙盤的房間,可是我再次心臟猛地一顫,因為剛才趴在窗戶上的僱傭兵,不見了。
我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可是我走出房門的一瞬間,我發現變天了,外面陰雲密布,寒風呼呼地向我吹來,吹得我一個趔趄。
我抬頭仰望天空的烏雲,發現那些烏雲居然在快速變換,最後竟然匯聚成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一股巨大的煞氣,突然從四面八方慢慢向我這個方向匯聚,我看見我四周出現了很多個幽暗的影子,它們迎著寒風向村子外面走過去,風捲動了地面的沙石,襲擊到村子裡的房子的時候,發出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可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更加讓人恐怖的聲音就從我的腳底下傳了出來,是鼓聲。
那鼓聲沉悶極了,卻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
突然,一陣劇烈的狂風猛地吹過來,村子四周的樹木被吹得沙沙直響,我不得不再次躲回了剛才的紅磚房子,可是我走進去,發現原本精緻的沙盤,頃刻之間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毀掉了,整個沙盤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特別大的裂縫,而沙盤上面蓋了一層黑色灰。
咚咚咚,鼓聲再次傳來,我驚愕地發現這個鼓聲好像就在我的腳下,我腳下的水泥地面竟然好像也跟著震顫了起來。
吱嘎,里側一扇門開了,是之前那個堆滿書籍的小工作室,我走進去,發現工作室的地面竟然裂開了一條縫隙,裡面的地面也有些塌陷了,我走過去仔細觀察,原來這個地方有一個暗門,受到了震動,暗門居然塌陷了,地面的裂縫不大,但我剛好可以鑽進去,我順著裂縫鑽了進去,只見裡面竟然是一個很寬敞的礦洞。
這裡會有礦?我心裡一陣好奇,然後沿著礦洞往裡走,沒走多久就看見,礦洞裡面出現了火車鐵軌。
看見火車的鐵軌,我腦子裡當即就浮現了之前在黃子花家那邊看到的冒火的火車,立刻心裡萌生了一層陰影,只怕這個礦洞裡面一定不簡單,我心裡暗暗後悔,之前在救阿塔莎的時候從僱傭兵那裡順幾把槍好了,現在除了魂刀之外,再沒有什麼稱手的武器了,這下面只怕恐怖的很。
我順著火車鐵軌往前走,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的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走到某個地方突然冒出一輛火車直接把我給撞飛了,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礦洞裡兩側的燈居然還好使,雖然燈光昏暗,但能照亮我面前的路,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條鐵軌確實長的很,我走到一半,忐忑不安的心就放了下來,因為我看見了一節老舊的火車,是運輸用的,那種火車,火車的車體都已經鏽跡斑斑,我攀爬到火車上,向車廂里看過去,火車裡是一灘黏糊糊的黑色液體,散發出一股惡臭,已經看不出這個火車原本運送的是些什麼東西了。
就在我轉身要跳離這節車廂的時候,忽然從那灘黑色的液體裡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猛地扒在了車廂的邊緣,我嚇個半死,直接從車廂上跌了下去,而車廂里的東西居然就攀爬到了車廂的邊緣,借著兩邊的燈,我這才看清那是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僱傭兵,我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幫他從車廂里爬出來,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黑糊糊的粘液,他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張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伸手指向鐵軌的深處,他的眼睛裡全都是難以言喻的恐怖,然後他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發現我手心裡多了一個東西,是一個鐵牌,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看不懂涵義的符號,我握緊了鐵牌:「我會幫你帶出去。」我回答,僱傭兵突然咧嘴笑了,然後喉嚨里含糊其辭地吐出了一串音節,之後就閉上眼睛死了,我握著鐵牌怔在原地,因為我清晰地聽見僱傭兵最後說出的三個字是:「阿塔莎。」
我摸了摸僱傭兵身上,找到了一把軍用手電,還能用,我就把軍用手電踹在懷裡,繼續往裡走,又走了十幾分鐘,就發現鐵軌沒有了,但是我眼前出現了兩條岔路,而這條岔路的頂端掛著三個死人頭,這三個死人頭只剩下了皚皚的白骨,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看著三個不同的方向。
接下來應該往哪走?胡彬他們會選擇哪條路?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一聲驚叫傳來,這聲尖叫我熟悉的很,就是齊佩雅的尖叫,我心裡一驚,趕緊跑過去,可是走出沒幾步,突然一個人死死揪住了我,我回過頭,是黃子花,黃子花看著我,我看著她,我倆有千萬句話想要說,可是眼下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黃子花把我拉到礦洞旁邊的縫隙里,只見幾個僱傭兵剛好從我們身邊經過。
等僱傭兵走遠了,黃子花猛地撲到了我懷裡,她身體裡的陽煞慢慢流淌進我的經絡,讓我頓時覺得渾身溫暖,這會兒我體內的極陰之力都已經耗盡了,女媧神力也在枯竭的邊緣,黃子花的陽煞剛好彌補了我的虧空,我抱著黃子花半天也一句話沒說。
&死我了。」黃子花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夾著淚光,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孫凱他們幾個……」
&冥王要帶他們去神廟了。」
&廟?」我皺起眉頭。
&就是幽冥王第五個試煉的地方,他似乎需要幾個活著的祭品。」黃子花幽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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